33、冰场恋曲 这是一对不寻常的冰场伉俪。这是一对两届冬奥会的金牌获得者并蝉联四届世 界花样滑冰锦标赛的冠军。丈夫是“格”,妻子是“戈”,滑冰界亲切地昵称他俩 是“G 与G ”,这一对冰上情侣深受广大观众喜爱。 1995年11月20日,“G 与G ”正在为50城市的“冰上明星”巡回演出进行训练。 其中有一组精彩动作:格将戈抛起,高高地抛起,在她落下后再加速上前接住她, 举起她,他俩正在反复磨合和演习。突然,戈感到格的手从自己的腰际滑下,而没 有进行托举的动作。戈以为是格的背伤又复发了,但格突然中断了动作。“那时他 感到头晕,靠在档板上”,戈回忆道,“几分钟后,急救队赶到了,就在冰上展开 抢救,但他已经停止了呼吸。”后来的剖检发现,格心脏的两条主动脉堵塞,他由 于遗传性的冠状动脉突发症而撒手人寰。当戈向格沉痛告别时,格的脚上仍然穿着 穿了漫长岁月的征靴———冰鞋,戈睹物思情,禁不住失声哀哭,热泪纵横,为丈 夫小心翼翼地将冰鞋解开,慢慢脱了下来…… 一位奥运会的金牌得主倒在了训练场上,他没有留下一句话,就这样悄无声息 地走了。 格与戈是一对由前苏联运动体制组合在一起的俊男靓女,当时,格15岁,戈11 岁,戈可以说是在格的臂膀上成长起来的。自那时起,他俩就像亲兄妹一般,形影 不离,无论上课、训练、比赛,还是旅途、进餐、娱乐,格与戈在一起的时间比和 各自父母在一起的时间都长。1988年,在卡尔加里冬奥会上,当他俩第一次赢得双 人滑金牌时,爱情的花蕾也随之绽放了。队友艾莲娜还依稀记得,在一次比赛归来 的巴士车上,格与戈“藏”在一张报纸后面悄悄接吻的情景,“我们全队的人都觉 得他俩太幸福了”。3 年之后,瓜熟蒂落,格与戈喜结百年之好。次年,女儿塔莎 出世。与此同时,他俩的事业又攀高峰,在利勒哈莫尔冬奥会上再获奥运金牌。 面对这严酷的现实,怎么对女儿塔莎讲呢?戈说,塔莎长得非常像她爸爸,而 且是她爸爸生活里的最大幸福。格永远是一个充满爱心的丈夫,一个耐心而又负责 任的父亲。戈的母亲建议告诉塔莎说父亲到别的地方训练去了,但塔莎学校里的老 师告诉戈,应该毫不隐瞒地向她女儿解释所发生的不幸的事情。当母亲把这一切告 诉女儿时,塔莎问母亲:“那我怎么能再见到爸爸呢?”母亲强压住悲痛这样回答 :“爸爸如果想见你,他会来看你的。他变成一个天使了,你可以在梦中见到他。” 戈每每忆起她与格在一起排练过的节目,几乎每一个冰上表演节目都有一个主 题和生活中的他们相呼应,让他俩不断发现彼此。在1988年的冬季奥运会上,他俩 全套动作的主题是“初春的喜悦”,当时他俩身着深蓝色纱衣在冰面上翩翩起舞。 在1989年的冰上舞蹈表演中,戈由一个少女出落成一个大姑娘,紧接着,戈与格相 爱了。1990年,戈与格在冰上的相互配合进入炉火纯青的“境界”,他俩表演的柴 可夫斯基的《罗密欧与朱丽叶》,令无数观众如痴如醉。1994年,戈与格荣获第二 块奥运会金牌,他俩表演的节目内容是向世界妇女的一次献礼。在展现贝多芬的《 月光奏鸣曲》时,格温存而优雅地将双膝跪在冰面上,向他的妻子,向年轻的母亲 致敬。 历史有时竟是那样惊人的巧合。 1995年,戈与格是一起排练威尔第的《安魂曲》。他俩在冰上滑的最后一曲是 《波卡洪塔斯》。“你听说过这个故事吗?”戈问格,并向格解释道:“他必须自 己坐船离开,而不能带她一起走。”联想到现实中发生的事情,就好像一切都是命 中注定的。后来有一天,教练告诉她“冰上明星”将重新排演,有众多知名运动员 加盟,作为义演来纪念格。大家都希望戈能出场并谢幕,戈听后,知道自己该去做 什么了:“我必须重返冰场,我要滑冰!这才是对他的最好的怀念!” 是的,这是奥运金牌得主迈向新生活的开始,同时也成为澳洲人心中的恋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