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2、悉尼屋檐下(上) 排遣孤独的酒吧有人说,澳洲人是“最耐寂寞动物”,把自己单独关在房间里, 只要有吃的,几个月不出门都憋得住劲儿。但生活在孤独中的澳洲人,也需要排遣 自己的孤独,据说,酒吧就是这样的地方。哦,酒吧真能够排遣孤独? 有一家招牌上赫然写着“孤独酒吧”的吧厅,入得门内,要走下去十几级台阶, 吧厅一半嵌在地下,沿途挂满头盔、骷髅、宝剑之类,显得幽深而恐惧。十几张大 大小小的吧桌很紧凑地摆放在那里,其间,点缀着古老的时钟和燃油的壁灯。来这 里的男士,职业多是银行家、律师、音乐家及设计师;来这里的女士,职业多为模 特儿、音乐广告员及时装编辑,看来,层次还挺高。他们穿着不是很讲究,但女士 爱穿流行服装,男士讲究穿一双昂贵的皮鞋。他们围着烛光轻声交谈,喝的是马爹 尼、鸡尾酒、伏特加、法国白兰地。酒吧里的酒比市场上的酒贵出十几倍,看得出, 来这里喝酒的人花钱的目的不在于买酒,而在于买这样一个“排遣孤独”的环境。 晴天白日,窗户上也遮挡着厚实的门板,阳光不准有丝毫进入。生活中,害怕孤独 的人,应该喜欢阳光才对呀!东西方的文化差异,让你真琢磨不透这些酒吧来宾的 思维模式。 当然,想“琢磨”的话,还可以去悉尼的“豪吧”、“O 吧”、“自由吧”、 “国际吧”徜徉与观察,和那里“孤独”的记者、编辑、自由撰稿人、羊毛工、农 场主、建筑商、土地发展商、形象顾问、市场行政人员、图像设计员、工艺家、练 马师、销售代理商、制片商、会计经理、金融专业人员、摄影师以及舞台演艺从业 员等等交朋友,力求打开他们的心扉,问问他们在这日夜喧闹的城市,为什么一个 个都感到那般的寂寞?那样的孤独?! C 与M 与悉尼人闲侃,他们说他们全部的生活内容都能用“C ”与“M ”来概 括。悉尼人说的C 之一,就是电脑,现如今,电脑的身影无处不在,电脑的用途无 时不有。小到夫妻搭档的“奶吧”,大到连锁式的超级市场;从学校、机关、科研 所,以至机场、港口、巴士总站,360 行,行行都离不开电脑。本来,澳洲人的算 术功能就比较差,譬如,2 元钱一罐的可口可乐,你买了10罐,中国人立马就知道 要掏出20元钱来,但轮到有些澳洲人,要一罐罐去加,最后“加”出个20元来。现 在依赖上电脑,澳洲人的算术水平就更难提高了。 悉尼人说的C 之二,就是竞争。男女老幼,大大小小,东南西北,各行各业, 春夏秋冬,白天黑夜……都在无休止地竞争。奥运会的主办权是竞争来的,管它有 没有“贿选”的因素;橄榄球赛的金杯是竞争来的,管它有没有人头破血流!生意 在竞争,论文在竞争,住房在竞争,花钱也在竞争。总之,从生开始,到死结束, 离不了“竞争”二字。 悉尼人说的M 之一,就是钱。资本主义社会是金钱社会,没有钱是万万不能的。 谁英雄,谁好汉,大家挣钱比比看。赌场里狂赌的,红灯区里拉客的,提着脑袋贩 毒的,在黑社会里混事的,也无一不是为了一个“钱”字。用一句形象的话总结, 就叫作:有了钱就拥有了一切,没有钱就丧失了一切。 悉尼人说的M 之二,就是我的。这个社会标榜个人至上,什么都是我的,我的 公司,我的农场,我的商店,我的车行,我的别墅,我的郁金香,还有我的猫,我 的狗,我的虎皮鹦鹉,都是不能被他人染指,神圣不可侵犯之物。至于我的人权, 我的隐私,我的主义,我的自由等等,那也是固若金汤,不可逾越。 悉尼人说的M 之三,就是变动。喜新厌旧,喜动厌静,是澳洲人的生活信条。 工作干腻了,调!房子住长了,搬!汽车开久了,换!还有一辈子离十几次婚,又 结十几次婚的。反正,一切都在变动之中,静止是相对的,变动是绝对的,惟有 “变动”才属于天经地义。当然,总的趋势是越变越好,而非越变越孬。正所谓: 生命在于变动,变动高于一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