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 陪读母亲(2) 在家中,开来让父亲欣赏他的钢琴演奏。 开来在国内的时候,从没有学过任何乐器。到了奥克兰的这所男子公立学校, 他们上音乐课时,琴房很大,每人一架钢琴,看到那么多同学一起弹爬音,开来觉 得很好玩。虽然是从爬音开始学起,但是在开来的心中,已经想到了交响乐“黄河”, 自己一定好好学音乐。妈妈看儿子对音乐开始有兴趣了,就给他买了一架钢琴,还 请了一个从中国到奥克兰留学的研究生,教开来学钢琴。 开来经过一年多的学习,钢琴技术提高得很快。他让爸爸唱一首歌,他来给爸 爸伴奏。于是爸爸就唱了一首“我爱五指山,我爱万全河”。这首歌的音调很高, 爸爸一展男高音的歌喉,儿子的伴奏基本上跟下来了。母亲站在一边看着父子俩, 一弹一唱,有一种说不出的高兴。 “怎么样,儿子弹得挺棒的吧?” “真没有想到,都能跟下来了。别去洗盘子了,好好学弹钢琴吧。弹钢琴没有 好的手指是不行的。” “看你,又想把儿子培养成音乐家了。太晚了。学一门乐器,都是‘童子功’, 从幼儿时就开始练,到了他这个年龄,就应该练出来了。我们只能作为一种爱好培 养儿子,让他将来多有一点儿修养,已经很不错了。所以,该打工挣钱,还要去打 工。可不能整天怕弄坏了手,那样他就废了。”妈妈不满地看了爸爸一眼。 “爸,妈妈说得对。我只是玩玩,没那么严重。不用太在意自己的手指。在国 外像我这么大,就靠两只手打工挣钱了。” “你爸还是中国教育孩子那一套,把孩子培养得就知道伸手找父母要钱花。快 给你爸爸讲讲你们‘野外生存’的故事,让他多受一点儿西方教育。” “我发现你妈妈出国别的没学会,动不动就讲故事,就好像你们这儿的故事特 多。”爸爸笑了。 “你到了我们这里,就像是‘刘姥姥’一样。多给你讲一段故事,就够你回国 去传播的了。出国看了趟儿子,回国还不多带几个故事回去,要不你的飞机票就有 一点儿浪费了。至少奶奶是个忠实听众。”母亲笑着说。 “咦,我发现你妈特能整词儿,比出国以前活跃多了,挺有意思。好吧,那我 就再听你们一段故事,叫什么来着?‘野外生存’,这回肯定和绑匪有关了吧。” “爸,是不是国内现在的社会治安很乱。我的一个同学从国内带来了许多警匪 片,什么‘9。18大案’,看着特够刺激。人家同学说了,现在大陆有两种片子 比较流行,一种是言情剧,另一种就是警匪片,还有一部片子,叫‘女子特警队’, 也挺火的。” “儿子,我在大陆怎么从来都没有听说过?你们同学的信息比我还灵。” “您整天关注的焦点是挣钱,又没有时间看电视。” “我每天应酬完,回到家很累了,真是没有时间看电视。有朋友来家里,我就 打开你们的录像看看,看着看着就陷入了孤独和思念。老爸留守国内,也挺苦的。” “开来,你总是打岔,快讲你的故事,你爸说的都是让人心酸的事,你要让他 觉得你在这里有希望,他留在国内,也就不叫冤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