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7 饮食(1) 蕾啃着一块干面包,趴在桌子上认真地翻看从中国带来的菜谱,蕾看着菜谱上 那装在盘子里的油爆大虾、鱼香肉丝、宫爆鸡丁、红烧肘子、酸辣汤、白米饭的照 片,想象着四菜一汤,那将是一顿多么丰盛的晚餐啊!蕾不知不觉又比平时多吃下 去了一大块干面包。 蕾自从到了德国留学,就用这种法子来解馋,蕾已经很久没有吃到有荤腥的菜 了。 蕾到德国留学,最重要的就是一定要先过语言关。蕾在中国学的是英语,德语 对她来说是一门陌生的语言,一切都要从头学起。蕾在语言学校上学,她只有通过 德语考试,才能在德国留下来。留学德国的语言签证最长为期两年,而且在这两年 中,只有两次考试机会。这对每一个留学德国的同学来说,都是非常严峻的事情。 到德国留学,表面上看德国的教育是免费的,但是语言关实在是难过啊! 蕾是和几个要好的同学结伴到德国来学语言的,她们几个伙伴合租一处房子。 父母给她们带的生活费很有限,除了交房租,还有一些生活零用,剩下的钱就不多 了。 蕾想在德国打工的可能性很小。本来蕾的母亲有一个很好的朋友在德国的法兰 克福开餐馆,蕾也正好在法兰克福上学。在蕾到德国之前,蕾的母亲就与这位在德 国的朋友联系过,她想让女儿到他的餐馆去打工。蕾的母亲还给这位朋友带去了中 国的丝绸、上等的人参、世界名牌的领带、羊绒衫等物品。因为这个朋友在去德国 之前,他曾和蕾的母亲有过一段交往。 母亲的这位德国朋友当年在中国和她有过一段缠绵的感情。后来这位男友一心 想出国,而蕾的母亲不喜欢学德语。她当时在中国的一家电视台做节目,她喜欢电 视,受不了整天背不完的德语单词,于是两个人就这样分道扬镳了。没想到15年 后,她的女儿蕾又要到德国留学,孩子大了,有了自己的选择,做父母的只能尽自 己的所能支持孩子出国。于是蕾的母亲,这才又想到了自己当年的这位男友。为了 女儿,蕾的母亲千方百计通过各种关系,找到了这位男友在德国的联系地址。他现 在德国的法兰克福开一家中餐馆。蕾的母亲通过越洋电话,将女儿留学的事情告诉 了他,希望他能让女儿到他的餐馆去打工。蕾的母亲觉得虽然她和他只是在十几年 前有过一段交往,但是人的感情记忆,应该比任何记忆都牢靠,因为那是人生一段 值得回忆的往事,他无论如何也要给个面子。 可是没想到蕾带给母亲的却是一个坏消息。蕾找到了那位叔叔,蕾当时见到他, 就像是见到了大救星。因为在异国他乡能够有这样一个关系,对于蕾和她的几个小 伙伴来说都是一种极大的安慰。蕾原以为那位叔叔会十分高兴地留她在餐馆打工, 这样蕾在德国的日子就会好过一些。可是这位叔叔以蕾的年龄太小、语言不通为由, 竟然拒绝蕾到他的餐馆打工。蕾当时就像是遭了晴天霹雳,她的感情一时接受不了。 蕾当初选择去法兰克福读书的重要原因,就是因为母亲说有这位叔叔在法兰克福开 餐馆,蕾是抱着热火罐来投奔他的,可是谁想到这位看上去很热情的叔叔却对蕾说, 到他这里打工的有博士生、研究生,这些学生不仅语言精通,还非常能干。因为这 是做生意,所以他的餐馆不可能养一个闲人,不是不照顾人情,甭说是她这样的关 系,就是自己的亲戚,语言不好,也不可能到他的餐馆里打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