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篇 但很有意思的是,我经常给别人解释和翻译完后,主客之间明白要干什么,应 该怎么干,但我对飞机维修的业务不太懂,所以我自己一点也不明白他们要干什么 和应该怎么干。作为翻译,第一次体会到了这种不为人知的事情。 每当开这种讨论会时,本田先生就显得很可怜。每次他自己坐在一个角落里, 没有人问他问题,他也不会问别人问题,根本就没人去注意他。本田先生在日本IT 行业干过很多年,但他是一个标准的日本人,守纪律,听从指挥,干事小心谨慎, 不想承担任何责任,也没有学到任何新东西,所以干了很长时间,还是基本什么都 不会。他在这个项目中好像在和不在都一样,我觉得他根本不适合干这个行业,他 自己很辛苦,压力很大,大家也都知道他什么都不会干。我不明白他是怎么管我的。 王发哥和日本人由于语言和管理的误会,闹了一场不小的风波。 在总结飞机维修的某部分流程的工作时,可能是本田先生觉得自己没办法完成 那项工作,他要求王发哥去做那项工作。 这本应是本田的工作,这项工作需要和具体飞机维修的技术人员商量,而王发 哥不会日语,那些技术人员又不会英语,双方讨论必须要有日本人参与。但王发哥 可能觉得自己是丹麦公司的代表,工作晚了很多,心里着急,再加上本田先生很难 独立地完成那项工作,答应了本田先生,自己承担那项工作。 王发哥看到野川课的铃木小姐好像在做那项工作,就去用英语问铃木小姐是否 在做那项工作。铃木小姐可能就没听明白王发哥的意思,嗨了一声。日文的嗨经常 不表示是或不是,而是听见了的意思。 由于语言的误会,但不知道是谁的错,最后王发哥以为铃木小姐正在从事那项 工作,自己可以从事别的工作,所以没做那项工作;而铃木小姐也从事着和那项工 作根本不相关的工作。 这样,大家都以为别人做着自己应该做的工作,而实际工作没人干。组织管理 差的项目经常会碰到这种问题,在这种国际性的项目中这种错也是不奇怪的。 过了几天是个星期五,王发哥由于拉肚子,早晨打电话告诉了早到的印度人, 说他不来上班。但那一天,按照本田的计划,王发哥应将完了的工作交给本田,但 工作还未开始做。 本田先生早晨到公司后,左等右等不见王发哥,到了中午,他才知道王发哥当 天休息。下午上班后,他就将情况告诉了野川科长。 野川科长了解了情况后,马上让他打电话去问王发哥,本田不会说英语,也不 知道王发哥的电话号码,最后野川科长和本田先生一起来找我,让我给王发哥打电 话。 没办法,我只有给他们打电话。 电话接通了,我先问了王发哥的病情,好像不严重,闲聊了几句后,我问他关 于那项工作的事情,王发哥说:“前几天我问铃木小姐,她说她在做那项工作,你 去问问她。” 挂上电话后,我告诉了本田:“王发哥说铃木小姐在做那项工作,你去问问铃 木小姐。” 本田先生马上去问了铃木小姐,当然铃木小姐说她不可能去做这项工作。 情况又反映到我这里,又要让我给王发哥打电话。 第二次我给王发哥打电话时,他很生气,可能是我打扰了他的休息时间了,我 没想到他会那么生气,说:“我让你去问铃木小姐了,你还来问我。” “铃木小姐说她没有做那项工作,她也没说过她要做那个工作。 “我说。”什么,铃木小姐说她没做那项工作,那她在干什么呢?请你转告野 川科长,请他调查一下铃木小姐在干什么,让他给我一个书面材料告诉我调查结果。” 王发哥认为由利公司没有信守诺言,没有做好属于自己的工作,要求由利公司 作解释。 我将王发哥的要求告诉了野川科长,让他去问问铃木小姐在干什么,然后告诉 王发哥。 本田先生也不敢再让我给王发哥打电话了,但他要推卸责任,也要将我拉下水, 在旁边嘟囔着:“铃木小姐就不会做那个工作,是不是翻译错了……” 我也懒得理他。 这时,野川科长第一个就溜了,置身于这件事之外,也不说该怎么办,对王发 哥的要求置之不理,更不管本田先生和我了。 过了没几分钟,王发哥给由利公司发的电子邮件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