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四篇 由于硬件的原因和模拟传输数据的数据量过大,有时传输效果不稳定。 野川科长经常每天数个电话,给中介公司的负责人小山先生打电话,说我进展 慢,小小的工作都干不成,要求公司派其他人员来帮助我工作。当然,这些话反映 到我们公司后,最后我们公司的老板又告诉了我。日本人办事都是这样,背后处理, 从没有面对面的讨论、解决问题。野川什么也不懂,你给他解释不清的,气得我实 在没办法,我向公司提出不在这里干。 野川这样做,田中先生也看不过去,时常过来安慰我,但他也没办法。 最后,小山先生来到我工作的现场了解情况,正好有一位同事是小山先生的朋 友,那位同事将实际情况告诉了小山先生,将野川大骂一顿,说野川什么都不知道, 对我的评价很好,再加上以前由利公司对我的评价也一直很高,这样,小山先生和 我们公司不但没有指责我的意思,还对我的能力和做法更加肯定了。 但那件事后,我也干不下去,所以三月底已决定去其它项目。 我离开了那个项目后,去了由利公司的总部工作,但我经常和王发哥联系,了 解那个项目的最后情况。 王发哥的女朋友到了日本后,周末他很忙,很少再来找我了。大约四月底,我 打电话给王发哥,他告诉我第一阶段的验收日期又延长到了八月,他和高原科长又 吵架了。 事情的起因很简单,从挪威来的一位技术人员到日本由利公司出差,调试他们 的软件,到了回国期限时,调试结果不好。但即使留他在日本,也是毫无作用,因 为那套软件是在挪威由很多人开发的,调试本身,由利公司的技术人员的协调工作 也做得不好,双方互相指责,互相推卸责任。那位挪威人要回国,工作通过电话、 传真和电子邮件在联系,但高原科长不同意这个方案,不让他回国,让他留在日本 继续干,为此,王发哥和高原科长又大吵了一次,最终,那位挪威人按期回国了, 这样做使工作陷入更大的僵局。 五六月份时,我又给王发哥打了个电话,我问他第一阶段的工作的情况时,他 告诉我,这个项目可能要失败了,但怎么收场还不知道。 又过了没多久,我又给王发哥打电话时,曾经是他的电话号码也不复存在了, 我想他也回国了,参与这个项目的每家公司,每个人都付出了很多,但最终大家都 是失败者。 这是我初次和日本人一起干项目,没和日本人工作前,觉得日本人工作认真、 严谨、高效率,但和他们一起工作后,感觉到实在不是这样,这种体会很难用语言 具体来说。 第九章退学和签证 离开航空公司前,前一学期已完了,新的学期又要开始了,学校的去留问题摆 到了桌面上。已经没办法再念书:退了学的话,从学生签证转成工作签证很难,移 民局还会百般刁难,故意为难你。 我进退两难,正犹豫时,中野教授给我寄了一封信。信的内容是这样写的: 李先生:自从你离开学校后,一切都好吧? 最近系里的教授要集中开会,也要研究你的情况。请你将随信的退学申请表填 好,邮寄给我,在会上我们将讨论你的退学申请。如没有按时收到你的退学申请, 我们将作开除处理。中野 中野教授的信里装着信封,信封上收信人的地址和邮票都搞好了,只要我在退 学申请上签了字,就直接寄出去。 看了这封信,我非常生气。首先,退不退学是我的事情,用不着系里的教授商 量。再者按照学校的管理条例,只要我愿意我可以在东京工业大学呆三年,系里没 有权力逼我走,但这是标准的日式做法,强者为了保持自己的利益,牺牲弱者,最 后将弱者赶上绝路,对他说:“你看,我们大家都为你想,替你做了很好的安排。” 对弱者来说,根本没有选择的余地。 那时工作很忙,我也需要时间想办法考虑怎么办,这样过了一个多星期。中野 教授多次给我打电话,但我不在家,我住在一个学生宿舍,所以中野教授让宿舍的 工作人员转告我,让我赶快写好自动退学申请,否则系里就决定开除。宿舍的工作 人员收到这些电话后,都会将电话内容写个条子,放入我的信箱。 晚上我回来看见那个条子,马上给中野教授写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