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篇 但翻译的工作工资不高,所以周末他又去搬家。 这样的日子过了没多久,老赵的女朋友就回国了,回国前,她已经怀孕了。但 老赵没有签证,抓住的话要强制遣送回国,没办法在日本办理结婚手续,按大部分 生活在国外的人的观点,老赵也没有回国的资本。 老赵的女朋友回国后没多久,肚子就大了,女的由于工作关系,当时又没办法 来日本,只有找关系结婚。办理结婚证的双人照还没有,没办法,只有用两人的单 人照在熟人开的洗相馆里洗成双人照,这样做成结婚照。 去办结婚证时,我不知道她怎么办的,最后算是登记结婚了。 结婚证办了不久,孩子就生下来了,老赵没办法回国看小孩,但作为父亲的心 情是可想而知的。打工赚的钱,全给母女寄去了。对国内的亲友,老赵还是说他的 工作太忙,没时间回国。 老赵也想存点钱,早点回家和母女团聚,他就辞了翻译的工作,每天住在搬家 公司,专心打工。 老赵很爱面子,他告诉搬家公司的其他人他是日本某大学的研究生。日本人并 不全相信他说的,别人都知道他和我是同学,就来问我,我就替他圆谎。 搬家公司基本经常有一个常驻的中国人在那打工,走了一个又来一个,老赵前 的那个常驻的中国人,在搬家公司干了好几年,每天不去学校大家都怀疑他非法滞 留时,他告诉所有的日本司机,他要去美国读书了。这也是一个谎言。 很多人在外即使受苦受难,回国时也是大包小包,让别人感觉外面就是天堂, 每个出了国的人都可衣锦还乡。实际上,对大部分出国者来说,他们都过着比当地 平均水平低得多的生活。 在日本,我听说过好几对夫妻,有的是丈夫送妻子去做三陪小姐,或者是妻子 要求去做三陪小姐的事。但有一对夫妻,他们的事我印象非常深。 这是一个朋友告诉我的,主人公阿立还和我是校友。阿立是学日语的,从小就 是品学兼优的学生。上大学后,在班上虽然年龄也很小,但是系里出了名的好学生, 经常受表扬。当然,这也养成了高傲的性格,很难和别人相处,更可悲的是,别人 不能说他,谁说他就和谁吵架。 带着妻儿到日本后,找到了一份不错的工作。在日本,哪有打工的不被别人说 的,就是日本首相也经常被别人责骂,何况阿立就是一个拿薪水的工薪阶层。每当 老板说他时,阿立就和老板吵架,这样不可能不被开除。 好在阿立的日语很好,不难找到工作。但这样换了几个工作后,他已不想出外 打工,熟悉的人也没办法给他介绍工作了。 国内有一家公司请阿立,但他又不满意,觉得这样回国没有面子,这样高不成 低不就,他又不去打工,养家糊口的任务就落在了他的老婆身上。 他的老婆不得不出外打工,养活阿立和孩子。女人的收入很低,根本没办法养 活三个人。最后,没有办法,她不得不投入别人的怀抱,用这样赚来的钱养家糊口。 在这种大环境下,人和人的交往也少不了金钱的润滑作用,很少有白帮忙的, 不同的情况有不同的价格。即使是兄弟朋友,彼此之间的经济账算得也很清。 我曾给一位朋友介绍了一个工作,当那位朋友开始工作时,拿着两万日币要给 我,我对他说:“大家的钱都来之不易,我拿了你的钱富不了,我也觉得于心不安。” 最后,我没要他的钱,这样做在国内或许是应该的。但在日本,更多的留学生 或许会选择收下那两万日币,这是正常的不能再正常了。 我的一个同学,他的一个朋友给他了一台旧的打字机,当时已经算淘汰的东西 了。一天,他对我说:“我有一台打字机,5000日币卖给你,你要不要?” 我说:“不要。”他又说:“便宜点要不要?”我说:“我没用,不要。” 我拒绝了这笔买卖。这种人实在太多了,贱的东西很少免费给别人,全部要钱。 第十五章矛盾的日本 在日本呆了近6 年,白领、蓝领的工作,干了不少:搬过8 次家,东京周围的 很多地方都住过。自认为对日本还是有一定的了解,让我用一句简单的话来说明日 本的话,那就是矛盾。 日本,这个世界第二大工业国,繁华,富足。但日本人非但没有世界第二经济 强国的自豪,更有甚者,大多数人连基本的自信心都没有,更不可理解的是,很多 时候日本政府连决定自己国家命运的大事都不能完全掌握在自己手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