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九章 成立中国第一个卫星小组 1958年的夏天的确很热,聂荣臻元帅的感觉,更是非同一般。 全中国都在“放卫星”,势头汹涌,越放越大,越放越高,越放越远。但真正 的卫星——中国的第一颗人造卫星怎么放? 用今天的笔去描述这位老帅当年的心情,是困难的。但后来,当他的生命进入 90高龄时还坐在轮椅上接见中国的卫星专家这一事实,却足以说明当时中国第一 颗人造卫星在他心中的分量。 1919年,中国爆发了“五四”运动,“民主”和“科学”两面大旗,激烈 召唤着中国无数的热血青年。于是,1919年底,刚满20岁的聂荣臻便辞别四 川故里,赴法国勤工俭学,为的是实现“科技救国”的志向。 学成回国的聂荣臻,在长期艰难困苦的斗争实践中,深深体会到,无论是夺取 政权的战争岁月,还是取得政权后的建设时期,都必须要依靠和重视科学技术,都 必须要依靠和重视知识分子。 新中国诞生后,他对中国科技如何发展,科技队伍怎样组建,更是心急如焚。 一些外国专家曾认为,中国要开展科研工作,那是10年之后的事情。他却否定这 种观点说,中国还是有些专家的,只不过少一点罢了,但少一点也可以干嘛!靠别 人是靠不住的,等也是等不来的,惟一的办法就是自己动手干!不干,永远没有出 路。为此,在周恩来的领导下,他接下了陈毅同志的工作,从制定和实施12年科 学技术发展规划开始,组织了中国的科技队伍。 1956年底,中央任命聂荣臻为国务院副总理,主管全国的科技工作。这位 身经百战的老将,面对世界和明天的挑战,又带病出征,扛起了中国科技大军的帅 旗。 毛泽东主席发表“我们也要搞人造卫星”的讲话那天,聂荣臻激动难抑。他的 工作人员后来回忆说,那晚他竟吞服了两次安眠药。 为了使中国的人造卫星尽快有个眉目,他特地邀请张爱萍和罗瑞卿等人,在国 务院办公室召开专门会议,研究中国的卫星如何起步。并责成中国科学院和国防部 五院负责人张劲夫、钱学森和王诤,组织有关专家拟定人造卫星发展规划草案。 为了加强中国科学技术发展的领导,经中央和国务院批准,将科学规划委员会 和技术委员会合并为国家科学技术委员会,将航空工业委员会改为国防科学技术委 员会。并由聂荣臻同时兼任两个委员会的主任。 接着,中国科学院组织钱学森、赵九章、郭永怀、陆元九等专家制定人造卫星 发展规划草案,提出分三个步骤的设想:第一步,发射探空火箭;第二步,发射一 二百公斤重的卫星;第三步,再发射几千公斤重的卫星。 中国科学院将研制人造卫星列为1958年第一项重点任务,成立了中国第一 个卫星小组——“中国科学院581小组”,钱学森任组长,赵九章和卫一清任副 组长,负责筹建三个设计院:第一设计院负责卫星、运载火箭的总体设计,由力学 所郭永怀和杨南生负责;第二设计院负责控制系统研制,由吕强任院长,陆元九、 杨嘉墀、屠善澄为学科负责人;第三设计院负责探空仪器研制与空间环境的研究, 由赵九章和钱骥担任科学技术领导。 同时,中国科学院生物物理所的贝时璋、军事医学科学院的蔡翘领导开展了宇 宙生物学和航空医学的研究。天文和数学还进行了轨道计算方面的研究。培养新兴 科技人才的中国科技大学,在郭沫若的亲自领导下也正式成立了。 北戴河会议期间,张劲夫向聂荣臻汇报了人造卫星任务的进展情况,得到了聂 荣臻的大力支持。根据聂荣臻的指示,中国科学院成立了新技术办公室,主管国防 尖端科研任务。同时,还成立了“581”组办公室,负责人造卫星具体任务的实 施和对外联系。 中国的人造卫星,躁动于母腹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