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四章 中国导弹之父钱学森 加加林实现环球飞行两个月后的一个清晨,一辆苏式吉姆匆匆驶出中国国防部 大院的门口。 这是1961年6月3日一个炎热的日子,北京的太阳刚刚升起,提着鸟笼子 遛弯儿的老头儿和比划着太极拳的老太太们已经开始逍遥起来。苏式吉姆很有节奏 地穿行在清新的空气里,熟练地拐过一个个街口,沿着宽阔而幽静的白石桥路,向 中关村方向驶去。 车上坐着钱学森。 在五六十年代的中国,从海外归国的学者专家中,能享有专车待遇的,恐怕还 极为少有。钱学森回国时,同样没有专车。据说,有一次当周恩来得知钱学森没有 专车时,颇为着急,很快便想办法从国务院进口的有限车辆中拨出一辆。 这时的钱学森,已进入知天命的年纪,比之刚从美国回来时,显得苍老多了。 他靠在车后背上,双眼微闭,沉思不语,随着车子的起伏摆动,他那过早谢了顶的 脑袋很有节奏地摇晃着。 如果说,被称为“中国导弹之父”的钱学森有什么与众不同之处的话,一是他 的眼珠明显呈淡黄色;再就是无论什么时候他脸膛的气色总是一片红润。而且,他 说话时,柔声细气,调子偏低,节奏很慢,显得极为平静而又相当随和、大度和超 然。 钱学森外表给人印象最深的、让你一眼看去便无法忘记的,是他那颗奇特的脑 袋——凡见过钱学森的人几乎都说:“钱老最有特色之处,就是他的脑袋。” 钱学森的脑袋大,秃顶,略呈方形。你很难说清它具体有哪一点与众不同,但 它给你的总体印象就是与众不同,仿佛里面藏着一座智慧的金山,又似乎装有一部 留给明天的秘密。 1989年6月,在美国纽约召开的国际技术交流大会上,钱学森荣获了“小 罗克韦尔奖章”,并同时获得了“世界级科技工程名人”和“国际理工研究所名誉 成员”的称号。“小罗克尔奖章”是国际理工研究所于1982年设立的最高奖赏。 获奖者必须是国际理工界声誉极高的人。在已有的16个获奖者中,钱学森是惟一 的一个中国人。 但在国防科工委专门为他召开的庆贺座谈会上,钱学森却摇着他那已有78岁 高龄的脑袋说:“不要强调我是惟一的一个中国人,而要强调有一个我们中国的人。” 据有关部门调查统计,在美国约13万第一流的科学家和工程师中,华人占有 3万多。在美国80多所大学中,华人教授占了1500余人。在参与“阿波罗” 宇宙飞船登月计划的高级工程师中,华人就占了三分之一。此外,还有1000多 位中国血统的研究员在美国电脑中心工作。 1979年,美国总统卡特在欢迎邓小平副总理的国宴上,向邓小平举杯祝酒 时,曾真诚地说:“在美国,有数十万中国血统的美国人,而他们对我们社会所做 的贡献,要比这个数字所能表明的大得多。中国血统的建筑师、艺术家、科学家, 包括近年来三名诺贝尔奖金获得者,他们的智慧丰富了我们国民的生活。” 由此可见,中国人的脑袋,的确不笨;而钱学森的脑袋,更是一个突出的代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