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篇 我的确不想做明星 他从沙发上站起身,围着我绕两圈,这动作怎么那么象那位歌厅老板,我开始 有些紧张,不过,我安慰自己,这可是个音乐前辈,他有名誉和地位,他不会是那 种小人。 他拍拍我的背,搬搬我的头,嘴里说着要站直、抬头。真买,这对我来说很容 易,只是,心里紧张,有点缩头缩脑。他说了句:胸要挺起来,手便落在我的胸上, 然后摩挲起来。 我一下子懵了,这难道就是我尊敬的Z,电视上永远正人君子的Z。他和歌厅老 板怎么那么相象,可Z毕竟是老前辈,是受人尊重的。 从幼儿园起,我就是个小小歌手。我的嗓子和容貌,是我爹妈给的,我很幸运。 从小到大,我可没少得过奖,学校的、区里的、市里的,一大堆。 中学时,我就开始去歌厅唱歌,那样做挣钱快。我爸爸妈妈知道后,狠狠地打 了我一顿,我一赌气,就离家出走。歌厅的乐队里,有个很纯情的男孩喜欢我,我 便搬到他的小平房里住。他真的很爱我,可也真够纯的,我们住在一间屋里,他从 来不敢越雷池一步。学校知道我在歌厅唱歌,给了我一个处分,一气之下,我也不 去上学了,反正我学习也不好,上大学也不是我的目标,我将来要做歌星,成了名 一年挣的比一个大学生一辈子挣的还多。 我那时价码低,唱的却不比别的歌手次,加上我人靓,歌厅老板哄着我、宠着 我。我当时想,我不可能在这种三流歌厅里混下去,我要当歌星、我要成名。 我跳了好几家歌厅,档次也越来越高。手里有了点儿钱,我便和那个纯情的男 孩搬到条件好的楼房里住。那时,我岁数小,不是很会为人,老得罪人,所以有时 很受排挤,很孤独,这个男孩便成了我的救生衣。为了感谢他,我主动去挑逗他, 我将自己的贞操献给他。他也为我的奉献感动,发誓要攒钱托关系让我成名。 那时的日子还是蛮辛苦的,想出带子、参加什么大赛,除了面上的钱,底下还 不知要花多少钱呢。 我终于有机会在本市一家一流的歌厅登台,当时,歌厅老板见我岁数小、人又 靓,就让我唱节奏快的歌曲,给我设计的服装也几乎是暴露式的,我不同意,可又 不想失去这种机会,勉强答应了。我的演唱很成功,歌厅的生意也更兴隆了,老板 到处说我是个嫩妹子,纯得很。 一天,老板把我叫到他的办公室,甩给我一迭钞票,问我愿不愿出名,我说: 当然愿意。老板的手在我头上和脸蛋上摸来摸去,说我够靓的,身材也够性感,说 着便把手伸进我的乳罩,我气愤地扇了他一个耳光,可他却嬉皮笑脸地说:“在我 这想唱下去的,没有不经过我的手的。”如果我愿意跟他玩玩,他可以找圈内人包 装我,让我成明星。想到从这儿出去的歌手的确有出了名的,我犹豫起来。一见我 犹豫,他便又凑上来,这次他得寸进尺,开始动手扒我的衣服。反正也不是第一次 面对男人,我豁出去了。他扒光我的衣眼,围着我转了两圈,嘴里说:包装包装没 问题。然后,他将我摁在沙发上满足了他的兽性。当他发现我不是处女时,他很扫 兴,骂了一句:“我还以为你是个贞女,原来小小年纪就当了婊子。”这个老板在 外面也是个风度翩翩的男人,还常常和明星们座谈,原来也不过是个满嘴脏话的臭 男人,那些衣着华丽的女明星,还不知和他好和过多少次。 自从和老板发生了关系后,我就和那个纯情的男孩分手了。我觉得他不是我所 处的这个圈子里的人,他会为我受伤害的,早些离开他,对他有好处。他为我的决 定痛哭一场,非常凄惨地看着我搬走。这以后,他有时偷偷来歌厅看我唱歌,我硬 着心肠装作不知道,时间长了,就见不到他的身影了。 从此,我成了老板的小情人。对他我根本就没感情,我发现他和不少音乐名流 有来往,我想通过他去见识他们。果然,一段时间后,老板帮我介绍了一个音乐界 的老师,白天我跟他学习,晚上回歌厅唱歌,和老师学过后,我自己也感觉,学了 和没学就是不一样。 老板还专门请了一个形象设计师,为我设计形象,从此,我靓丽的大图片便成 了歌厅门上的招牌。 老板为我包了间房间,当他想发泄时便来找我,并派人暗中监视我,不许我和 其它男人来往。老板说我这人发育早,小小年纪乳房和臀部就这么丰满,天生的小 骚娘们。他每次有个习惯就是先将我脱光了又摸又捏玩够了才发泄,那对我来说简 直就是耻辱,我在他眼里就是个小动物、小玩物。 我再骚,时间长了老板也腻了,据说和他睡觉的女人没有超过一年的,我竟然 算幸运的,“有幸”被宠一年。 他说有个音乐制作人看中我,觉得我是块料,他将我介绍给这个音乐制作人。 其实,我知道,老板看中了歌厅新来的一个甜妹,老板很欣赏甜妹嘴角的黑痣。我 只是老板手中的接力棒,他将我传给了音乐制作人。 这位制作人的装扮很特别,长长的头发和衬衫,配着一双大头鞋,除了艺术家 和精神不正常者,一般人不这么打扮。这个音乐人工作很投入,他早已托人为我写 了一首歌,他说,如果我能发挥得好,可以送去上排行榜,他也可以介绍我去参加 歌曲大赛。我也被他的工作态度感染,认真练习,他很满意,并让我出一部分制作 费,我当然愿意。 为了感谢他,我请他来我这儿做客。我们谈着音乐,有被他对音乐理论的通晓、 对音乐内容的理解所折服,谈着谈着,他突然停住了,两眼怔怔地盯着我。哼,狗 改不了吃屎,没有不沾腥的猫。可我的钱已经交给他了,我还指望他帮我出名呢。 我立刻拿出我在老板面前的本事,将外罩脱去,只穿了件薄薄的丝衣,里没什么也 没穿。其实,我请他来之前,早已做好了准备。他突然醒悟过来说歌里有一句词曲 再如此如此改一下就更好了,说着,他低头用笔在纸上做着记录,眼里根本就没有 我,我一阵羞愧,人家没那意思,是我自己多疑,看来,真正追求艺术的人并不那 么卑猥。 从此,我很敬重这位音乐制作人,我们配合得很好,我从他那儿学到了很多知 识,我发现自己懂得太少,我后悔当初没坚持上完中学,然后再上大学,上艺术系。 和音乐制作人合作这段时间里,我还经常去歌厅唱歌,因为开销太大,我必须 不断挣钱。以前没有比较,我一直将自己唱歌当作对艺术的追求,而现在我才知道, 歌厅里的艺术带有太多的铜臭。 歌曲录制完后,我如愿上了本市某电台的歌曲排行榜,这是我唱歌以来所获得 的最大荣誉,虽然只是本市的,可对我毕竟是上了一个台阶。我和这位音乐制作人 去迪厅蹦了一晚。 后来,我问他,是不是有些女歌手用自己的身体去换取荣誉,他说是有,但不 是多数。他说艺术是纯洁的,艺术在他心中是一个辉煌的殿堂,来不得半点污垢。 我的心灵也被他感化了。 在这位音乐制作人的引荐下,我认识了一位我久已仰慕的音乐前辈,每次本市 的音乐大赛,他都是评委,而且,他还是本市一个文化单位的领导,所以,他投谁 的票特别关键。能和这位前辈相识,我心里甭提有多高兴。 在那位音乐制作人的感召下,我决定结束那种歌厅商业性的演出生涯,我降低 自己的生活标准,找了间很便宜的平房,然后交了笔钱到艺术院校进修,以便参加 年底的音乐大赛。 这位音乐前辈我暂称他为Z, 似乎对培养年轻人很感兴趣,他主动邀请我去他 家做客,并亲自做饭给我吃,象一个慈父一样爱护我。他的妻子也是个小有名气的 演员,常年东奔西跑拍电影、电视,他的孩子一个在国外,一个在外地上学,所以, Z经常是一个人在家。 见他没请保姆,我心里暗自高兴,我可以每天放学后去帮他 做饭,趁机和他关系弄好,大赛时能占点优势。 他很愿意让我帮他干些家务,然后,他给我讲些音乐理论什么的,他的确很有 知识,嗓音也很好听,还时不时教我发声的小窍门。他说我资质很好,好好练一定 能行。但他又暗示我,参加大赛的歌手水平差距一般都很微小,关键还要看评委, 这里面门道就多了,尤其是主要评委。我天真地问:您不就是主要评委,您看我怎 么样。他笑笑说:你站起来,我看看。这太简单了,我站起来。他又说,你把外套 脱了,我毫不犹豫地脱了。他从沙发上站起身,围着我绕两圈,这动作怎么那么象 那位歌厅老板,我开始有些紧张,不过,我安慰自己,这可是个音乐前辈,他有名 誉和地位,他不会是那种小人。 他拍拍我的背,搬搬我的头,嘴里说着要站直、抬头。其实,这对我来说很容 易,只是,心里紧张,有点缩头缩脑。他说了句:胸要挺起来,手便落在我的胸上, 然后摩挲起来。 我一下子懵了,这难道就是我尊敬的Z,电视上永远正人君子的Z。他和歌厅老 板怎么那么相象,可Z毕竟是老前辈,是受人尊重的。 我一下子跳起来,缩在沙发上。我的脑子快速转着。此时逃走,那么肯定意味 着我大赛无望;如果迁就他或许能拿个名次。不,他一定是揣摩清楚我的想法才敢 这么做的。可是,我千万不能惹恼他。 Z看着我笑了, 这时的他居然还装作慈祥的样子,他说:“你的经历我早就清 楚了,你为了艺术,做出了那么多奉献,不容易啊!”他居然还口口声声谈艺术, 他居然私下调查我,他比歌厅老板还卑鄙。他又恬着脸说:“我是真心喜欢你的, 你是个很有艺术天份的孩子,我真诚希望你能成材。” 如果不唱歌,我根本没有生存的能力;如果一直在歌厅里唱下去,岁数大了怎 么办?还是屈服吧。 见我主动地解着衣扣, Z走过来搂着我说:“这才是小乖乖。”我心里一阵恶 心,他毕竟是个老头儿,比我父亲岁数还大。 他把我抱上床时还真够有力,我身体的每一块肌肤都被他摩挲一遍。他说:我 就知道象你这种脸蛋的女孩,身上也会迷死人的。他趴在我身上象享用一顿美餐一 样,不停地亲吻、吸吮,我紧紧地闭着眼,不想身上趴的是谁。他不想急于发泄, 而是强迫我做各种姿势给他欣赏,他说这比黄带子过瘾。事毕,他不让我穿衣服, 而是让我光着身子给他跳舞唱歌。 他总是给我规定去他家的时间,已经有过了,就不怕第二次、第三次。我已经 觉出他在这方面是变态的,他在官场上长期受压抑,在夫妻生活上由于妻子工作原 因也得不到满足,而且他年岁大了,他只能折磨我,欣赏我,以满足他那可怜的本 能。 这种日子很难熬,大赛一结束,我就和他结束这种关系。如果能得奖,在本市 和邻近的几个城市就有了名气,就成了明星。 大赛竞争很激烈,我前面的歌手唱得都很好。我从台上偷偷看了看台下的评委, Z正了八经地坐在中间好象很认真地听着, 然后,郑重其事地亮起打分牌。一看到 他,我就恶心,嗓子眼似乎堵了什么东西。我赶紧到台后清清嗓子,一再叮嘱自己 不要带着这种情绪上台,不要看Z,要投入地把歌唱完。 唱完后, 我自己感觉不错,谢幕时分偷偷瞟了Z一眼,他露出微笑,我心里有 点踏实了。 我得了大赛第二名,我已经很知足了,如果我得第一名,肯定会引起人们猜疑, 因为参加大赛的人实力比我强的人不少。当我领奖时,我哭了,观众们只道是我为 获奖而激动,谁能知道我心里的苦。 Z及评委们上台和获奖歌手握手,当Z走到我跟前时,不变他那慈祥的笑容和我 轻轻握了下手。他走过去后,我心里舒了口气,我和这个人可以解除那种不正当的 关系了。 还不错, Z后来没再呼我或给我打电话。明年大赛前,不知又会有哪个猎物会 送到他嘴边。 成名后,爸爸妈妈也很高兴,他们让弟弟来接我回家。我虽然曾恨过他们这么 多年来竟狠心不管我,可成名了,这些也淡化了。不过我肯定不会住在家里,我已 经和他们是两个世界的人了。 从此,我的演出不断,逢年过节,更是在几大城市之间奔波。不断有记者来采 访我,能写得最光彩的东西就是我如何从小就有音乐天份,后来经过自己的努力, 终于成功了。 由于我相貌好,时常还有些片约。唱流行歌对一个女人来说很难长久,能在影 视方面发展当然是好事。 巧的是在一次拍片时,我竟和Z的妻子一个剧组,她演我的祖母。谈到Z时,她 还一脸得意,说他们如何相爱,这么多年,Z又如何将全部家务担当起来。其实,Z 的妻子很善良,也很敬业,我觉得自己对不起她。 做了明星,最烦的就是无法明明白白地恋爱。一恋爱,便有许多记者拥上来, 作出种种描写和猜测。本来明星们的恋爱受职业影响而缺乏稳定性,再加上外界的 各种干忧,就更加风风雨雨了。 我和A君相识在一个剧组里。我和他都属于观众脸熟的那一类明星,又是老乡, 所以很谈得来。这一个剧组一呆就是八个多月,我们俩的确通过了解而相爱了。本 想我们的恋爱不会象大明星那样被炒得沸沸扬扬,可还是让“艺记”们写个乱七八 糟登出来了。 尤其可气的是记者居然“采访”了A君的前“女友”,也采访了我的 “前男友”,不少是无中生有。可是那些“艺记”们说,他们料定当事人除了气愤 也毫无办法,这个圈里的人有那么几个特殊意义的“男友”。和特殊意义的“女友” 再正常不过,当事人也不敢纠着不太真实的故事不放,真打起来,说不定就抖落出 什么丑闻来。” 正让他们说着了。我真的不敢为此去和他们评理。这帮记者们的耳朵和嘴也是 不好惹的,可是A君却认定我原来有男朋友而没和他说清,他却是向我坦白了一切, 我们之间的隔阂因为剧组的解散而加深,不久就分手了。那些“艺记”们又怎么去 炒作,我也不管不问了。 我现在只想奉劝一心想当明星的少男少女,你们看到的只是台上的明星,台下 明星们的生活可能还不如一个普通人。明星的背后也有很多血和泪。没成名时,要 牺牲尊严甚至身体去换取成功,成名后,所有的生活成了透明的,某种意义上说失 去了很多自由。如果再让我选择一次,我要说:我不想做明星,我只想成为一个普 通人。 -------------- 书 路 扫描校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