宝塔已到了台湾 赵大听说这石塔是国宝,神情多少有些紧张,忙问公安机关该如何治罪?张永 辉说:“弄回石塔,你的亲戚可减轻罪责;弄不回来,你的兄弟和亲戚们都不会安 定,我们势必会一追到底。至于这石塔的价值吗,可以这样说,他们卖给台商多少 钱,就价值多少钱吧。” 因为是在饭桌上,赵大不好再具体谈论价钱,他立刻又转到别的话题。干警们 为了套住赵大,也就相跟着闲聊起来。酒到酣处,赵大不禁又犯傲起来,吹嘘自己 在文物市场上如何了得,他们是凭借真本事,才在江湖上过五关斩六将,抢占了文 物市场,赶走了其它省市的文物贩子,形成了自己的势力范围。有一次,他们的同 伙中有人滋事,竟将前来维持治安的警察打伤了。 干警们听着赵大的狂言,怒火中烧,表面上赔着笑脸,心里却恨不能马上将这 个混世魔卫抓捕归案,可为了追回国宝,不得不强忍怒火,任何因小失大,都会给 此案带来无法弥补的遗憾。 赵大吹得眉飞色舞,他没有想到自己能在公安人员面前胡侃,而且这些公安人 员都是从外省来的,他们是被自己的“身世”侃蒙了吧? 就在谈话行将结束的时候,赵大突然犯了毒瘾,一时间哈欠连天,急得抓耳挠 腮。好在赵大还未喝醉,心想不能在这个酒桌上失态,可烟瘾又偏偏发作的不是时 候,只好当着张局长和甘肃客人的面,掏出药来服了。 看到赵大原来是个瘾君子,张永辉觉得有些失理,心想这次的工夫又白费了, 吸毒之人什么坏事都敢做,这种人已没有丝毫信誉可言。追回国宝这件案子,赵大 可能起不了太大的作用了,还可能会坏事,总之是期望值不会太高。 将赵三放走后,干警们多少有些担心,怕这小一走了之。赵大返回广州后,一 周没有音讯,张局长一时也联系不上。干警们此时更加后悔了,真不如当时就将赵 大扣住,再严加审讯,不怕从这狗日的口中掏不出实情。 这时候,甘肃省公安厅在电话中也指示,如果认为赵大作用不大,从他身上无 法打开缺口,就伺机抓获。 还未等干警们实施抓捕计划,一周后的7 月18日,赵大从广州给云阳镇公安分 局局长打电话,说他已经将案子打听清楚,那石塔确已运到了台湾,由台湾的文物 贩子阿潘,分两次卖给台南高雄市的一座寺庙。现已得知,那石塔已经准备在寺庙 里重新安装起来,要想从寺庙里再异出来,得做一些工作,弄回来后,有两条道可 走,一是走黑道,问题不大,路上比较保险;二是走正道,通过海关,当地官方是 严加阻拦,只能以退货方式弄回来。现在,对方已经表示愿将石塔送回,但需要耐 心等待一段时间,因为走走私渠道和正式商运渠道未定,还要再掂量一番,看哪条 路更保险。 这一消息看来比较可靠。张永辉立即同家里联系,汇报了这一重要信息。省公 安厅和地区公安处经过认真分析,也认为此事属实,应当积极配合,督促其成功。 接到上级的指示,张永辉带领干警们,结束了在南阳的侦查工作,奉命赶往广 州,与省厅专案组的同志们会合。 7 月19日,张永辉与两名干警登上了奔赴广州的列车。在火车上,张永辉的胆 囊炎又犯了,他不得不一直躺在车厢里。为减少开支,出发前,他们特意从河南带 了五箱方便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