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主凶落网 郎叫花子也不吭声,假装不知晓,但开始留意情况。他发现平时无人涉足的关 帝庙,忽然引起人家的注意了,不管白天黑夜,都有一两个闲汉模样的人在庙前庙 后转悠。以郎叫花子丰富的社会经验,断定那是窃贼在看守赃物。 这天上午,郎叫花子因为昨晚在一家办喜事的富户弄了几蛊烧酒喝,又睡得晚 了些,日上三竿还钻在供桌下睡觉。醒来时似听见从后院传来什么异响,他想起枯 井里的赃物,便悄然踅过去察看。只见两个汉子正把一匹匹花布用剪刀绞为一段段 一丈多长的断头,他们冷不防看见郎叫花子,吓了一跳。定定神,就跟他搭讪,最 后送给他一双新鞋,要他对这件事“封口”。郎叫花子收下了鞋子,尽管那两人关 照过要他过一段时间才能穿新鞋,但他终于忍不住,还是当天就穿了起来,而且还 很得意地在大街上走了一圈儿。 当下,姜宝善听郎叫花子如此这般一说,心里窃喜,他进一步打听:“你认识 那两个人吗?” “不认识,从来没见过他们。看上去像是从城里下来的。” 姜宝善又问:“那在庙前庙后望风的人呢?” 郎叫花子说:“其中有一个我认识———是城隍庙旁边那条小巷口的裘团总的 儿子。” 裘团总名叫裘必川,以前当过国民党保安团的副团长,又是当地一霸,民愤很 大。1948年率领保安团与解放军作战时被俘,没几天就被政府镇压了。 姜宝善随即返回公安局,向领导汇报了上述情况。当天深夜,裘必川的儿子裘 应即被公安局拘捕。连夜审讯,裘应供出“泰通客栈”窃案系其纠集另外两个同伙 所作,那两人是邻县的地痞,现在去向不明。他们窃得赃物后,因为担心转移时目 标太大而漏馅,所以想把花布剪开后分散转移。目前赃物仍藏于关帝庙后院的那口 枯井中。 侦查员随即去关帝庙起赃,对照失主所提供的报失单,除了给郎叫花子的那双 鞋子外,其余东西一样不少,不过那25匹花布都已经剪开了。次日,通知失主郝 似柏把原物领回。 本来,这个案子就算是结束了,但这时发生了一个意外的小插曲,从而使隐藏 在这起盗窃案后面的一个以侯雨寅为头子的反革命团伙暴露了出来——— 按照规定,公安局发还赃物时,应当与失主当面办一个手续,让失主出具一纸 收单。失主郝似柏因为那些花布已经被剪开了,所以用尺子一一丈量,然后把丈量 到的结果在收据上详细列明。在一旁的一个警察看了突然觉得有点不可思议,那一 段段布的长度竟然是完全相同的。这似乎不合常情,案犯在那种条件下把花布绞开, 首先要考虑的是防止被人察觉,尤其是防止被警方察觉,按说应当马马虎虎绞开就 是,为什么一定要把每段的长短弄得一样? 警方于是怀疑这个案子的背后可能隐藏着不可告人的秘密,因为这时还没抓到 裘应所供出的另外两个案犯,于是再次对裘应进行审讯。这一审,审出了一起重大 案件! 原来,万泉县有一个由国民党反动军官、逃亡地主、还乡团分子、漏网恶霸等 反动分子组成的地下反革命武装组织“汾南游击支队”,这个组织的头子,就是1 948年从离石战俘管理处隐瞒真实身份后侥幸获释的侯雨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