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6人犯逃跑 杜宝义、杨培礼想想也是,俗话说,“一人藏,千人寻”,这家伙肯定把信件 藏在哪个凭嘴巴说不清方位的地方,也许还是土名,那就真的只好请当地警察来弄 清这个问题了。不过,先得问一问那丁海寰躲在哪个城市。一问,马新武说丁海寰 在江西;江西什么地方?景德镇的一个瓷窑,在卖苦力呢。 杜、杨当即请来了看守所林副所长,三人面对面地让马新武交待信件藏匿处。 马新武又向侦查员要了一支香烟,这才吞吞吐吐地说出了藏匿丁海寰的信件的 地方———就在大东路那里的一个公园里的花坛旁边的草窝里。 侦查员递给马新武一支笔、一张纸:“你画一张平面坐标图。” 马新武费了很大劲总算画了一张极不规范的坐标图,满脸歉意地解释说这是他 生平所画的惟一的一张坐标图,画得不好,请多包涵。有了这张坐标图,侦查员也 还要问了又问,最后似乎弄清楚了,于是就由林副所长指派的一个看守员前往那个 公园去找。花坛找到了,草窝却不大好找,因为草窝有多个,坐标图上标得又不大 准确,那个看守员在那里瞎摸了一阵,无功而返。 看守所这边,新疆那二位才吃上午饭,听说没找到,马上放下了饭碗,要亲自 赶去。林副所长一脸歉意地拦住,然后叫那个看守员带上马新武去把信件找回来。 那时代,把在押人犯带离监所出去执行特殊任务的事屡见不鲜,甚至还有异地长途 押解了去辨认人证物证的。像马新武这样的仅仅因为一点“复辟倾向”而被拘留的 人犯,在看守所属于最轻一档的人犯,押带出去辨认物证似乎是顺理成章之事。所 以,杜宝义、杨培礼两人也没当回事,而林副所长更是没想到要向局本部打个电话 请示一下。 其实,马新武此举是有其特殊目的的,原来,这家伙最近犯下了一桩命案,把 邻居的一个20岁的哑女强奸后杀害了。他意识到自己此番落网属于凶多吉少,弄 得不好,所谓“复辟倾向”问题不过是一个托词,人家是已经疑上他了,但又尚未 获取确凿的证据,于是就先以此为借口把他拿下,关进看守所,然后再在外面不慌 不忙地取证。因此,马新武寻思还是脚底抹油为好。他和新疆方面的几个老朋友倒 是经常通信的,因此知道丁海寰、汤执权至今未曾落网,便想把脱逃的希望寄托在 这上面。被捕的当天晚上,马新武就在监房里吹牛,先是大谈盛世才的事,之后话 题一转说到了陈潭秋、毛泽民被害事,然后又自称知道当年逮捕陈潭秋、毛泽民等 人的主犯汤执权、丁海寰的下落。马新武知道看守所里关着的人犯里,有得是挖空 心思觅取线索举报以争取从宽处理的人犯,他如此这般一说,肯定有人会向所方报 告的。果然,不出一星期,新疆公安厅就来人了。于是,马新武便按计施行。 对此情况,林副所长自然是不知道的,他派看守员领着马新武出去后,就让新 疆同行继续用饭,他在一旁陪着说话。饭刚吃完,那个看守员的电话打来了,紧急 报告:人犯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