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4、出现转机 沈阳方面带来的信息引起上海警方的高度重视。上海市公安局杨浦分局局长魏 光获悉逮捕陈潭秋、毛泽民的主犯潜逃在上海的情况后,当即指示:丁海寰有可能 还藏匿在杨浦区,应即予调查,查明后予以逮捕,绳之以法,为死去的革命先烈报 仇。 之后,上海市公安局局长黄赤波也获悉此情,他做出的判断与魏光分局长基本 上相同,也认为丁海寰极有可能藏匿于杨浦区,让杨浦公安分局立即着手进行调查。 魏光分局长于是指令分局政保科张健伍科长具体负责此事。 政保科分析了情况,认为目前最有可能获取线索的渠道就是榆林路那里,于是 派出侦查员前往榆林路找那里的老住户了解那个于解放前夕搬家的丁姓住户。据几 家老住户说,那个丁姓住户虽然当的是警察,按说在解放前是很要蛮横一番的职业, 但他从来不蛮横,见到邻居都很客气,常常主动打招呼。不过,此人话语很少,一 副深藏不露的样子,住了一年多,邻居连他的姓名也不清楚,平素里只是以“丁先 生”相称。邻居的记忆中他家也几乎没有亲戚、朋友来往,邻居间也从不串门。他 搬家那天也只是跟看见的人打了个招呼,别人问他搬往何处,他只是笑笑,却没有 回答。 这样,被认为最有可能获取线索的渠道就中断了。 侦查员不死心,又去市公安局查阅国民党上海市警察局留下的人事档案,想找 出丁海寰这个名字。查了三天,没有查到,退而求次,查年龄在50岁上下的姓丁 的旧警察。倒是找出了19个,但一个个接触下来,籍贯、经历都与沈阳外调人员 所说的丁海寰不同。 侦查工作似是走进了死胡同! 正当侦查员焦急不堪之时,情况出现了转机,杨浦公安分局接到了沈阳市中级 人民法院的一份公函。 这份公函,主要是向上海警方补充了一个事后被认为是至关重要的细节。沈阳 外调人员无功而返后,重新去沈阳监狱提审了汤执权(当时汤执权被作为要犯,一 被捕随即押往监狱,没有关押于看守所)。汤执权的回答与以前没有一丝走样,但 在承办法官的耐心启发下,终于回忆起了一个细节:丁海寰当初在给他的第二封信 中谈到过自己在当警察;在第四封信中谈到过在提篮桥海关码头当差。 杨浦分局的侦查员看了这份公函,恍然大悟:怪不得在国民党上海市警察局的 档案中找不到丁海寰的名字,原来这家伙当的不是警察局的警察,而是海关的关警。 旧社会时,海关是独立部门,其警察属于海关自己组建和管理,和地方警方没有关 系。这一点,大家事先全都没有考虑到。 杨浦分局分局长魏光当即下令:立刻派员去海关调查! 上海海关对警方的调查给予了密切配合,海关领导指派专人接待和协助前往调 查的侦查员。但是,在海关的旧档案中,并未找到原提篮桥海关关警的任何材料。 据有关人员回忆,说这部分材料原先是有的,但在解放初期搬家时丢失了;又有人 说没有丢失,而是移交给上海市公安局了。总之,这部分材料是找不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