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5耐心查询 侦查员寻思找不到“死材料”,那就只好找“活材料”了。所谓“活材料”, 就是找解放前曾在提篮桥海关当过关警的人进行当面调查。据查,提篮桥海关解放 前是个规模很小的关卡,总共只配备了10名关警。上海解放前夕,其中有3人跟 着国民党去了台湾,其余7人有的不知去向,有的已经离开上海回外地家乡去了。 侦查员找了三天,终于打听到有一个姓赵的老关警还在上海,大约住在徐家汇一带。 侦查员于是直奔徐家汇,在公安分局同行的相帮下,费了一番周折,终于弄清 了这个老关警的住址。可是,当侦查员按图索骥找上门去时,却是大失所望,赵某 已经于7个月前患病死亡! 这下子,侦查员可就傻眼了,这可如何是好?当天晚上,侦查员集中于杨浦分 局政保科办公室举行案情分析会,讨论如何设法续上业已中断了的线索。 众人七嘴八舌议了一番,觉得只有重新去海关,把那几个已经返回外地家乡的 关警的地址摸一摸,然后去外地找他们调查。这也不失为一个办法,但算不上上策。 不过似乎再也想不出什么办法了,正要散会时,突然有人叫了起来:“有了!” 这位侦查员突然想起的办法是:重新去访问赵某的家庭,也许赵某生前曾对家 人说到过同事间的情况呢? 有了这个主意,大家认为还是先舍远求近为好,于是决定次日二上赵宅。 二上赵宅果然达到了预期的效果,赵某的妻子告诉侦查员,由于其夫是当时提 篮桥海关的关警中资格最老的一个,所以同事都很尊重他,逢年过节总有人前来拜 望,因此她是知道原先那些关警的姓名的。在赵妻报出的原提篮桥海关的关警的姓 名中,果然有一个姓丁的! 侦查员问:“大嫂还记得那人叫什么吗?” 这位五十来岁的家庭妇女想了片刻,用不肯定的语气道:“他好像叫丁海寰。” “是哪几个字?” 对方脸上露出抱歉的神情:“这我可说不上了———我不识字。我当时听当家 的这样说的,音就是这三个字。我听见其他人都叫他‘老丁’,我也这样叫他。” “他是一副什么模样?” 对方边想边说:“老丁身材高大,比我当家的还高。”她比划了一下,侦查员 估计不低于1米75,“看上去很结实,脑袋较大,前额有些秃顶,左眼睛下边的 脸部有一颗痣。” “他说哪个地方的语言?” “北方话。” 侦查员又问说的是北方哪个省的话,对方就说不清了。当时在一般上海人的概 念中,北方话就只有一种,即通常称之为“山东话”的那种语言。 “你知道解放后老丁去哪里了?” 这对于对方显然又是一个难题,她摇着头说:“解放后老丁去哪里了?这我可 不知道了。解放后人民政府接管了海关,我当家的他们一班人就都散掉了,我当家 的什么活儿也不干,就待在家里。就是这样,还给人民政府弄进去管训了三个月呢!” “你是否听老赵说到过老丁?” “没有。” 侦查员正失望时,对方又补充了一句:“只有一次提到过一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