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神秘的大海 第一节 十个舱的十三种说法 海军学院教授维塔利。多岑科上校在《谁毁了库尔斯克号》一书中列举了核潜 艇失事的十三种说法。其中第六和第七种说法是一些新闻调查员最普遍的看法,即 “彼得大帝”号重型巡洋舰撞毁了潜艇,或者是它发射的反潜导弹无意间击中了潜 艇。 出事后时间不长,德国《柏林日报》就刊登了一篇报告,据说是俄罗斯联邦安 全部向普京总统所作的报告。报告中说,库尔斯克号潜艇是被“彼得大帝”号巡洋 舰上发射的“花岗岩”新型反潜导弹所击毁。文章的作者宣称调查委员会由联邦安 全局局长尼古拉。帕特鲁舍夫领导。但是,联邦安全部的发言人否认有此报告。 “彼得大帝”巡洋舰的舰长弗拉基米尔。卡萨托诺夫上校宣布:“库尔斯克号 潜艇在理论上不可能出现在巡洋舰导弹发射区内。” 不管是与不是,但这种说法毕竟在俄罗斯以及国外的新闻媒体上广为流传。 即便如此,从“彼得大帝”号上发射的鱼雷导弹也不会给潜艇造成巨大的损失, 因为在教学训练中发射的导弹或者鱼雷都不会装填弹药——那样既昂贵,又危险。 假如我们又犯了粗心马虎的毛病,最终还是用了战斗鱼雷导弹,那么水声自导仪器 会将其引导到潜艇噪声最大的地方,即尾舱螺旋桨下面,无论如何不能击中艇艄, 而那里发现了严重的损伤。 多岑科教授在书中提到:令人费解的是政府调查委员会主任克列巴诺夫到了11 月11日才正式宣布,库尔斯克号潜艇不是被“彼得大帝”号巡洋舰上发射的导弹所 击毁。我认为早该做出这个宣布,不应该让别人贬低北方舰队的海员,使北方舰队 名声扫地。 “也许库尔斯克号在起浮时被重型巡洋舰或者‘库兹涅佐夫元帅’号航空母舰 压沉了?”有些人这样问。但是如果真是这样的话,那么首要的特征就是潜艇的潜 望镜和外置设备会扭曲变形,而它们实际上却是完好无损。 “碰撞了自己的潜艇之后,潜艇上的人不可能发现不了,”多岑科非常自信地 指出,“只有潜艇在水上航行或者浮出水面时,才可能在与舰艇相撞时艇艏撞出大 洞。如果真发生这样的碰撞,那么肯定隐瞒不了。我采访了当时在‘彼得大帝’号 舰艇上的一些军官,他们都说没有这回事儿。” 也不要怀疑“库兹涅佐夫元帅”号航空母舰,因为有铁的事实证明它不在现场。 出事之前在航空母舰上有《军事博览》杂志社的一名摄影记者,他是去拍摄北 方舰队的军事演习,他在航空母舰上度过了终身难忘的几天。我在莫斯科对他进行 了采访:“‘可能你们碰撞了一下库尔斯克号,只是没有明显感觉到吧?” “这不可能。当库尔斯克号失去联系的时候,‘库兹涅佐夫元帅’号正在捷里 别尔卡停泊场。潜艇失事那天,我们不在那个区域。” 后来波波夫上将也向我们证明了这一点。 退一步说,即使有一艘水上舰艇用自己的艏柱碰撞了潜艇的头部,并且引起了 “1 号舱的异常情况”,即发生了火灾,两分钟后鱼雷又爆炸了,那么如此强烈的 爆炸,水上舰艇发现不了吗?要知道在两分钟的时间内舰艇是不会走远的,并且 “水兵电报”的传播速度比大喇叭的速度要快得多,“我们撞上了潜艇,潜艇炸了!” 这声音会立即传遍各个港口和警备区,但是“水兵电报”却没有任何声音,取而代 之的是一些卖报人的叫卖声。 是不是库尔斯克号撞上了以前的水雷呢? 早就研究过大家普遍关注的类似的说法,即库尔斯克号被第二次世界大战期间 放的水雷炸毁。乍一看,觉得这个说法非常滑稽可笑。这里只是“乍一看”。你随 便翻翻沿海城市,诸如:摩尔曼斯克、海参威、塞瓦斯托波尔、敖德萨等地发行的 报纸,会发现每过两(三或四)个月就会有这样一个类似的题目:“二战的回声” ……上面会刊登渔民(或者挖泥船)怎样在自己的网里(或者铲斗里)发现了漂浮 至今的第二次世界大战期间的水雷,甚至比这时间更早。然后舰队的水雷手赶快前 来取走,在安全地带销毁危险部件。近几年,在等待水雷手的时候,有些渔船的船 长就忍痛割爱,将渔网在这‘死亡区’割断,索性让它随波逐流。不排除库尔斯克 号核潜艇碰上这种猎物的可能性,但是,我们可以算出这种情况的概率有多大。我 不认为这种概率会高于与三艘外国潜艇中的一艘相撞的概率。 多岑科教授认为,“水雷说”经不住推敲。首先,在第二次世界大战期间没有 放过一百米或更深的水雷;第二,鱼雷衔铁接点经过五十五年之后不可能完好无损, 更不会处于战斗状态。此外,在多年的战斗训练中这个区域早已被北方舰队用扫雷 舰清扫干净。 如果有一个衔铁式鱼雷,那么由于自身的浮力,它会漂在水面L (或者部分在 水下),而潜艇是在三十至五十米处受到的损伤(一般在完成战斗课目时采用这个 深度)。假设潜艇就是使用潜望镜航行(949 方案潜艇艇长证实在潜望深度不会发 射鱼雷),那么水雷应该碰到潜艇舱室附近,因为潜艇艇体至少在水下10米的位置。 众所周知,时间久了,炸药会失去它的特性。比如,有一枚40年代的水雷,发 现之后在用引爆管销毁时,它散落成微细的小块,而炸药却没有爆炸。 即便是这样的水雷被核潜艇碰上了,并且也爆炸了,那么这样一枚水雷就可以 使潜艇受到如此大的损失吗?卫国战争期间的经验告诉我们,排水量和艇体强度比 核潜艇小几百倍的潜艇被水雷炸了以后还能够继续前进。 “你是说二战期间的水雷吗?” 库尔斯克号总设计师伊戈尔。巴拉诺夫苦笑了一下,接着说:“这简直是大方 夜谭,这样的水雷对于我的潜艇来说如同隔靴搔痒!” 水雷之说应该是清楚了。政府的调查委员会最终也从工作报告中排除了这个说 法,按照数学家的方法,把它列为无穷小或者是忽略不计的概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