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2003年1月10日黄杏初康复出院时,他并不知道自己得了非典 专家在分析黄杏初被救治成功的原因时说,首先是及时上了呼吸机,改善了病 人的通气,也有利于气管里毒液的及时排除,这是成功救治的关键,这种说法也被 以后的非典病人抢救证实。 经过一个多月的治疗,1月10日,黄杏初康复出院。此时,他并不知道自己 得了非典,出院单上写的是重症肺炎。 出院后他每月来医院复查一次,一切正常。至于10多万元的医疗费,黄杏初 自己出了一部分,作为老乡兼好友的酒楼老板和员工也出了一部分。 非常奇怪,要说黄杏初接触的人很多,他在深圳时就发烧,而他在深圳工作的 酒楼,60多名员工无一人染病。他还多次到深圳的小诊所和医院看病,也没有传 染。如果他在深圳传染了,深圳是不是也会猝不及防呢? 黄杏初住进河源市人民医院前在家住了一个多星期,村里没有一个人感染,当 地卫生院的医护人员也没有感染。陪他到河源、到广州看病的父亲和叔叔,以及他 的家人中,母亲、妻子和三个孩子,全都安然无恙。 有专家说这可能与地处山区的河源环境好,空气好,人口少有关;也可能是他 发病初期不很严重,传染性不强。 呼吸内科参加抢救的李医生说,当时我们什么都不知道,对非典的传染性一点 认识都没有,只是按照重症肺炎的防护,没有特别的措施。呼吸内科主任黄文杰博 士说,我们并不知道黄杏初的“肺炎”传染。直到1月2日,他都快出院了,才听 说他在河源市人民医院传染了8位医护人员。这8位医护人员没有再传染别人。 其实,抢救黄杏初时,危险无处不在。 刚插上管,黄文杰正专心调整呼吸机的参数,突然一股脓痰喷到他的白大褂上, 事后想起来还是有些后怕。 黄文杰的爱人在广州军区总医院负责病人统计,她说,春节后的一天晚上,我 们在路上走,有人打来电话说中山二院、中山三院倒了一大片医护人员,其中有他 的好朋友,其中,部分病人送到我们医院,形势严峻。 2002年12月到2003年3月黄文杰最忙,日日夜夜,没有星期六星期 天。到下面基层会诊,说什么时候走,就什么时候走。睡不好觉,太疲倦,免疫力 下降,我最担心他和孩子。 黄文杰查阅大量的文献资料,对医院近10年的呼吸道病人的特点和诊疗方案 进行了认真的分析和研究。 为避免重症非典病人插管后所带来的损伤和继发感染,也为了减少传染性,结 合临床实践,在救治上采用有创与无创结合、中医与西医结合的药物治疗方案。并 大胆采用了无创通气法(即面罩通气)、营养支持等对症治疗,把许多重症非典病 人从死亡线上拉了回来。 广州军区、广州总医院先后收治了36例非典病人,没有一个医护人员被感染。 死亡的3例,都是来得太晚,一个来的时候呼吸心跳就没了。另一个是在家呆了1 0天,实在不行了才来的。所以一定要早发现、早报告、早隔离、早治疗。对可疑 病人实行隔离,堵住传染源。 3月25日,世界卫生组织专家在北京听取我国防治非典的经验介绍,黄文杰 作为最早治疗非典的临床专家,用多媒体和英汉两种语言介绍了广东地区防治非典 的情况。世界卫生组织的专家称赞说,你们在疫病面前的勇敢精神令人敬佩,你们 取得的成功经验值得全世界借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