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四章 2003年3月,非典进入首都 2003年3月,一匹来自南方的“狼”窜进了北京。 北京的非典病人都是输入性病例,没有原发病例。什么叫输入病例?就是明确 在外地感染或发病,通过陆海空到另一个地方的病人。 非典病毒与流感病毒不一样,流感是很多人同时感染,理不出脉络。而非典在 一个地区,往往能追出几条主脉,由这几个人开始传染,所以这几个人是我们进行 隔离和防护的重点对象。 北京第一例非典患者来自太原的于姓家族,最先发病的是27岁的女儿于某。这 位于某到过太原和北京的几家大医院,击倒了至少十几名医护人员以及住院病人, 还击倒了包括自己的父母在内的7 位亲属。一家9 口,只有80多岁的老奶奶和小侄 子,一老一少没病。302 医院传染科的姜天俊医生说不止7 口,还有这个家族的亲 戚。北京第一例输入性非典还造成北京佑安医院医护人员的感染。北京市急救中心 急救科主任罗怡回忆,3 月12日,租住在北京市东郊大黄庄的一位50多岁的山西病 人打电话要救护车,他们紧急把该病人送到佑安医院。这是为于某联系医院的在北 京工作的舅舅,他造成佑安医院至少12名医护人员感染。于某曾在电话里对302 医 院教授姜树椿说,(非典)是我从广州带回来的,传了好多的人,造成无法想像的 后果。她抽泣起来。 传染链还在继续。在佑安医院进修的内蒙古临河市的一位医生染上非典,返回 家乡,将疫情扩大到内蒙古,成为内蒙古的第一例非典病人。3 月24日,住进内蒙 古医学院附属医院。经抢救,3 月26日,病人脱离危险。可是参加抢救的医护人员 却接二连三开始发热,先后病倒了19位。 北京的医护人员中,最早被感染的是302 医院救治过于某一家的12名医护人员, 随后解放军总医院也发现几十名医护人员和若干病人感染。 北京的第二条非典渠道是从香港探亲回北京的70岁的李先生,他因探访香港医 院住院的亲戚染病。3 月15日,李先生被北京大学附属人民医院收治。3 月16日, 李先生转到北京中医药大学附属东直门医院急诊科,接受中医治疗。此时他已进入 重症期,3 月20日去世。当时对非典还没有任何的防范意识,更不要说隔离措施了。 几天后,东直门医院急诊科接诊的医生段立军、护士姚海燕被直接感染。段立军不 幸殉职,他是北京牺牲最早的医生。急诊科主任刘清泉等11名医护人员全部感染, 刘主任的妻子被间接感染。与李先生同病室的患者、陪护以及为他们治疗的护士也 都陆续发病。 中央财经大学金融系退休的曹教授在北京大学附属人民医院住院时感染非典, 曹教授的亲属、儿媳的同事、邻居被传染上。从4 月9 日至5 月6 日,中央财经大 学确诊和疑似病例19例。曹教授在人民医院看过病后,又到北医三院看病,还是被 误为普通高烧,造成北医三院部分医护人员感染。曹教授本人不治身亡。 北京大学附属人民医院更是深受重创,93名医护人员被感染。不仅门诊病人被 感染,院内手术的病人也纷纷尝到非典的滋味,中央电视台记者刘洪波阑尾术后被 感染,出院后高烧不止,先到积水潭医院输液,后被收治到地坛医院。一位脑外伤 的老太太带着非典转到721 医院,包括医护人员在内的16人被感染,她本人死亡。 东直门医院和北京大学附属人民医院部分受感染的医护人员,转到北京地坛医 院治疗。截至5 月12日,北京地坛医院有5 位医护人员被感染。 北京的第三条非典渠道是旅游、公务来京的境外输入者病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