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八章 血清治疗得到证实 病情每天进展,一个台阶一个台阶往上,姜素椿烧到了38.7℃。最后激素掩盖, 看不出烧不烧。院里非常重视,不惜一切代价,几次会诊。在缺乏有效治疗方法的 情况下,所有的积极措施全用上,也还没有控制住。老伴在电话里听他气短,上不 来气,说话费力极了。不积极想办法,后面问题更大,激素不能长时间用。金黄球 菌都培养出来了,马上就可能继发感染,不死在病上,也会死在二重感染上。非常 矛盾,主要矛盾在哪?根据经验,一个月内抗体最高,能中和毒素,就是不能全部 肃清,肃清一部分病毒也行啊,起码身体负担会减轻。姜素椿认为,就是一旦有什 么问题,代价也还是值得。他坚持要求采集非典康复者的血清在自己身上首先试验。 跟老伴也商量过,还是要用血清。 姜素椿和院长谈,我要血清。医院三次开会,定下来了。 3 月,广州市第八人民医院收到了一份从北京发来的急件:北京302 医院老教 授姜素椿在救治非典病人的过程中不幸感染,生命垂危,希望提供血清。这时,第 八人民医院被感染的医护人员虽然已经陆续出院,但大多数人身体尚未完全恢复。 再加上所需血型是B 型,符合条件的只有医生童裕维和感染科护士阎丽丽。2 月18 日,童裕维感染非典住院,3 月10日康复出院,3 月17日,她捐献了100 毫升血浆。 阎丽丽2 月17日感染非典入院,3 月12日出院,她也捐出100 毫升血浆。 广州的6份血清,被紧急送到了北京。经过几个大单位的血库筛查,选出两份。 尽管这样,也不可能把所有的血液病查出来。输入任何血制品都有一定风险,是试 验就有失败的可能。非典康复者的血清从来没有用到过非典病人身上,用了会不会 加重病情?为了救命,是险也要冒。在姜素椿的坚决要求下,3 月22日,注射了血 清。真是神奇,加上其它药物治疗,姜素椿的病情很快好转,23天康复出院。姜素 椿说,我还可以再干几年。我这次重生的经历,对防治这种病是有价值的,从这次 染病到被治愈的经历中,从数十年的传染病防治中,从医学科学上讲,非典是一种 自限性传染病,可防可治。 在姜素椿之后,4 月初,长春市医院一位副教授在抢救非典病人时不幸感染, 生命垂危。广州市第八人民医院院长唐小平接到求援电话后,再次在被感染过的医 护人员中倡议捐献血清。当时就有两名血型A 型的医护人员各捐献了100 毫升血浆, 立即空运长春。经过血清治疗,病人的病情很快平稳。 香港也试着用非典康复者的血清治疗一些病情危重者。 台湾台大医院也是以病愈者的血清制成带有抗体的治疗用血清。 在没有特效药的情况下,血清确实不失为一种对付非典的有效疗法。但只能是 救命,不可能广泛运用。因为“材料”很难找,要求苛刻,非典病后1 至2 个月, 还要同型血,还要没毛病,还要同意献血。危重病人临时找有难度,想预订一点血 清,也不大可能做到。 姜素椿明确表示,我的身体有抗体,需要时可以献血。作为血清治疗非典的第 一人,他建议,用血清治疗非典患者,应该引起重视,他通过媒体倡议非典康复者 捐献血清。这个倡议受到医学界一些人的反对,输入血清,除可能遭受某些已知的 血液传染病的威胁,还可能把未知的血液病毒带进体内。姜素椿教授表示,这只是 目前既无特效药又无疫苗的特殊时期的救命措施。应该看到,我国有完善的血液管 理体系、血液管理法规,通过我国施行的7 项指标的检验,基本能够保证血液安全。 血清疗法的初衷,决不是为了大规模应用,只是救命。对身患非典的孕妇、老人和 危重病人,血清将有助于他们转危为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