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4只为赚钱 钱普照被关在一间门窗紧闭的斗室里,由于担心、恐惧,他不停地哆嗦。这场 灾难来得太突然了,他百思不得其解,这些陌生人为什么要绑架他?他真后悔自己 利益熏心,为了发笔意外之财,竟然跟着一个陌生人走到了世纪城外…… 他蜷缩在墙角,想起远在万里之外的爱子,想到自己难以卜测的命运,忍不住 泪水流淌。这件祸事是怎么发生的呢?他用手抱住头,苦苦思索,他想来想去又想 到他横遭绑架前的一段经历。 今天上午十时左右,严力带着几个人去找客户,想开辟一条销货渠道,展厅中 显得冷清起来,这种萧条的情景,算不上特殊,在世纪城中的商家都是大同小异。 南非的销售状态如此惨淡,实在出乎他的意料之外。他来南非的目的有两条,第一, 当然是想在这钻石与黄金之国捞一笔,将中国工艺品卖出去变成南非兰特币,然后 再用这笔钱买一些南非钻石带回中国去。这里的钻石价格比国内能便宜一倍,来往 一捣腾,起码利润能翻几番;第二,他想趁此出国办展览的机会给儿子找一处立脚 之地寻求发展,自己也渴望结交一些国外有身份的人士,通过他们办个人艺术展, 提高自己的知名度。一举数得,何乐而不为?可谁料,来到南非,才知想象过于天 真,不用说赚钱,能不赔个底儿掉就烧高香了。 好在他这次出国带的工艺品与字画大部分是自己的作品,所占资金有限,倘能 卖出一两个大件去,就能少赔钱,或者保住成本。 正当他苦思冥想摆脱窘境的当儿,一个身穿笔挺西装,气质不凡的中年华人来 到他的展台前,他看了看陈列得整整齐齐的展品,用一种极亲切的口吻说:“钱先 生,鄙人姓赵,来南非经商已多年,家父对高档中国民间艺术品酷爱成癖,见到心 爱之物,不惜重金收藏。再过几日就是家父80华诞,我想买一件高品位的艺术精 品作为寿礼。价格无所谓,但要有收藏价值,不知钱先生是否能给以帮助?” 钱普照此次出国参展,自己瞒着展团带来一件玉石武财神雕像。这件玉石雕, 可贵的地方是利用天然石色所作,赵公明骑着的虎是黑色的,手持银鞭是白色的, 身披盔甲是金黄色的。突眼定睛,胡须乍立,威风凛凛,神态逼真,雕功精细,玲 珑剔透,确实是一件难得之作。 在国内有人出资两万元,但他没舍得出手,这次随身悄悄带到开普敦来,原想 私下交易发笔洋财,但市场不景气,他以为没希望了,谁料今日来了这个买家。然 而展团有规定,任何人不得私自与顾客交易,因为这次出来展销,所有经费都是严 力出的,卖出个人任何一件工艺制品,出资者严力可收取百分之三十提成。钱普照 不甘心百分之三十让严力提走,才背着众人带出来这件艺术精品,想私下成交,利 润自己独占。 但这种违反协议与商德的行为,绝不能让展团的任何人知道,否则别人会把自 己说成是一个不讲信用、贪财忘义的小人。 他环视一眼展厅,见四下的几个团员有的坐在自己展台前闭目沉思,有的躲到 货架后抽闷烟去了,谁也没留意他。 于是,他压低嗓子耳语般地说:“有一件精品,南非一家公司原计划收藏,可 价格没谈妥,还在交涉阶段,赵先生是否有意过目?” 一个想买,一个想卖,一拍即合,但为了不惊动其他人,钱普照揣着那件艺术 精品与那个赵先生走到展厅外一僻静处商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