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0货物运回很难 霍良英长吁了一口气,心有余悸地说:“太可怕了,她骗了你们,又坑了中国 滨海这些民间艺术家。同是天涯流浪人,你们找展团追踪胡思思的下落,不是白耽 误时间吗?应该联起手来去追查她的踪迹。” 齐鳌阴沉沉地一笑:“我们不会放过她的,她就是逃到十八层地狱,我们也会 追到阎王殿的,红狼帮从来没受过这样的戏弄!” 5月19日,是滨海展团来到开普敦的第12天。再过3天,展期就将结束, 但所带来的大批工艺品积压如山,看来这批货只好再装船运返国内了。所有的人都 认为这是惟一解困的办法,虽然再花点运费、手续费,但总比全扔到这儿强多了。 通过海关装船运货来到南非都是范胜经手的,他熟悉这套繁琐的手续,于是就 请他来商议,但他的回答惊得不少人汗流浃背。 范胜一脸苦相地连打着唉声道:“这条道根本行不通。” 严力愕然道:“你把话说清楚点儿!” “我们出国是按商业渠道走的,因为到国外搞展览是一件不允许卖的,还要经 过文化部批准,带出多少展件,带回来多少。我们去了商业口,才允许销售,艺术 品是按商品报关的……” “那又怎么样,再按商品运回去不就得了。”张新扬声发问。 “没那么简单,我们出国报关时,因为艺术品的种类过多,有不少漏报了。还 有另一层原因,为了少交点税金,有些珍贵艺术品根本没报关。现在运回去,与出 关货单对不上碴口,海关查出来,不但要扣货还要罚款,扣上个私运货物出国的帽 子,弄不好还要受处分。为这批货,我吃不下睡不好,实在想不出高招来……” 金铜雕艺术家老齐厉声喝道:“你为什么要干这违法缺德的事,坑害展团?” 范胜一脸委屈,可怜巴巴地说:“我还不是为了能将工艺品能早点运出关。再 说,我这样做是严经理点头的,并非我自做主张,你们可问问严经理嘛。” 严力现在是有苦难言,当时报关时,范胜大包大揽,说海关与外事口他都有熟 人硬关系,若一件件报,所带工艺品包罗万象大大小小何止几千件,有艺术家自己 创作的,也有外头买的,乱了套了,海关要是检验起来,仨月半年能批准入关都说 不准。干脆就笼统地报几大项,捡不重要的便宜大件报上去,验起货来容易,又少 交一笔出口税,既省钱又方便,何不采用这瞒天过海的办法。他当时曾问过范胜, 倘若海关查出漏报来怎么办?范胜哑然一笑,他们海关哪看得上这点工艺品,谁不 会重视,就算查出来,也不过是些石雕、木雕、绢花、泥人,一些破木头、泥疙瘩, 一打马虎眼就过去了,何况我在海关中也有朋友。 当初,他们是听从了范胜的建议,漏报一批高档工艺品,如今想往回运了,范 胜又说因为漏报没法运回国了,这滩泥可怎么崴?都怨自己当时贪便宜图省事造成 这种进退维谷的窘境,现在,让他严力怎样向大家说明白? 钱普照自从被霍良英从红狼帮接回来后,人变得老实多了,不该说的话一句不 说,不该做的事一件不做,似乎一下子变了一个人。可一个私字冒尖的人,倘让他 一下子失掉一大笔钱,无疑是摘他的心、割他的肺,他呐呐地道:“那怎么办?好 几百万元的货全扔这儿了,真逼得人家要跳大西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