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 “宜昌工行欠款并未形成诉讼,这280 万元只有财务才知道是怎么回事,哈尔 滨收了南德1300多台冰箱只付了80多万,欠300 多万,加上利息400 多万吧。这个 官司尚未了,陈的高科技城骗了南德400 多万,北京创世纪电子工程公司刘欠南德 200 多万未还,新四通公司王欠当时南德的300 多万未还,再加上1986年河南周口 欠当时南德的200 来万,南德在外的应收款最多不超过1800万元,这还是泡着算的 哩!老牟他们账做得太绝了!”戚律师不知道是赞叹还是愤怒,“他们把天津中院、 北京中院和重庆九龙坡区法院收南德的诉讼费都列入他们的应收款中了。” “房产及固定资产9298万元?老牟尽玩虚的,搞什么第四产业,连门头沟宿舍 的三栋楼房都早在1994年就抵押给银行贷款去了;老牟1991年租下总后汽车五团的 大楼,就是现在永定路21号南德总部,租期为15年,租金1500万,每年分期付款100 万。似乎该楼也向银行抵押贷款了。老牟现在几十辆汽车的产权证也给法院查封了, 他现在连自己住的、办公的、坐的全部已是别人的东西,他哪里还有什么自己的房 子和固定资产呢?可以说他现在比穷光蛋都还穷!” 满洲神话牟其中感到力不从心 吴戈 至于牟其中炮制的资产明细表中“投资10260 万元”是怎么回事,南德的前法 律顾问戚律师快人快语:“假的,假的,不虚不假何以成南德。” 1993年下半年,牟其中为了大举开发满洲里国际公路口岸而向银行贷款,派心 腹骨干周琼、王兵到满洲里去注册南德的公司。也许是为了急于引进巨额资金建设 满洲里,在市领导的指示下,有关各单位一路开绿灯,周、王二人从起草文件到领 照仅花了3 天时间,在没有打入一分钱的注册资金的情况下,就注册了8 个大公司, 其中有两三个公司的注册资金达1 亿~2 亿元。 于是,周、王二将以世界之最的速度完成艰巨的任务后,兴奋地提着二十几个 公章回北京向牟总请功了。牟其中郑重其事地表扬他们“很能干”。这样,南德将 投入100 个亿独资开发边疆冠上明珠的花架子就奇迹般的摆好了。 1994年四五月。在“满洲里国际贸易洽谈会”开幕前夕,中央代表团到满洲里 视察,在听取市委、市府汇报时,领导同志了解到“满洲里国际公路口岸”的建设 是交给一个叫牟其中的南德公司搞,顿时非常不满,当面批评说:关系到两国关系 的项目,不应该交给不明底细的公司去干。当进一步询问牟其中的南德投入了多少 钱?骑虎难下的市领导只能极力帮牟其中圆场了,明明当时牟其中只投入了1000万 元,也说是投入了3000万元。与此同时,眼光时刻盯着党中央动向的牟其中,靠他 那天生灵敏的嗅觉和价值判断知道这是一个“盈利”的绝好时机,在了解到中央代 表团的日程后,他提前几天赶到满市准备晋见中央领导同志。然而中国政治领导人 的谨慎却没有给牟其中这样一个他渴望已久的机会。市领导只好安排牟总裁拜见其 秘书,当然这也够了,对于像牟其中这样的大手笔,只要闻一闻领袖身边的空气, 他就可以做出锦绣文章来的。 牟其中回北京后,隆重召开全体员工大会传达“中央精神”,他那通常充满表 情而富有感染力的大脸写满真诚和兴奋,激动地说:“中央领导今后要经常关注我 们南德的事情,要求南德定期送材料了。我们南德一定要好好干,不要辜负中央领 导寄予的厚望。”“真实的满洲里建设状况是这样的,”戚律师娓娓道来:“就在 1994年南德宣传满洲里开发一浪接一浪的高潮中,牟其中先生在完成了形象塑造后, 开始敏锐地感觉到满洲里并非‘发财之地’,而是一口吞食货币的黑洞,于是对满 洲里新公路建设总指挥、南德集团满洲里区域经济开发总公司总经理晁黑男面授机 宜:满洲里投资是个错误,今后不再投入,拖下去。” 根据中俄两国的协定,满洲里国际公路口岸定于1996年10月16日通车。该项目 总投资约1 .8 亿元。截至目前为止。南德汇到满洲里去为搞区域开发的全部资金 2000多万元。在口岸项目上仅投资约1500万元。按照南德与满洲里市的合同进度, 到1996年7 月时南德最少就应投入1 亿元人民币的。可是,南德哪里有这么多钱来 投呢?再说大政方针已定,即使有点钱也不会再投的,由于南德资金不到位,1993 年到1996年三年间,口岸工程只是打了一个基础而已。 -------- 深圳商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