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三章 25.回响之一 一鸣惊人的飞机贸易 吴戈 如果说牟其中和他的“南德”在80年代末还只是小打小闹的话,那么在90年代 初所进行的对苏飞机贸易,真可以说是“一战惊天下。” 对此,经过多年采访并写作《商海巨子——牟其中》一书的新华社记者袁光厚 先生有过详尽记述。 从多年的挫折中,牟其中渐渐形成了一种向无竞争领域进军的经商战略思想。 还在许多人热衷于去南方淘金的时候,牟其中就注视着无人问津的北方中苏市场。 他们冒着漫天的飞雪,考察了黑河、绥芬河等地。还在公司聘请了大量中苏贸易方 面的专家。在调查中发现,苏联经济面临着严重困难:生产不足,效益下降;财政 困难,债务增加;市场紧张,商品短缺;物价上涨,通货膨胀加剧。 引起牟其中格外注意的是,苏联市场上食品及日用百货等极度匮乏。但是,苏 联的基础工业却相当发达,而且产品过剩。 相反,中国由于改革开放较早,又是从经济入手,生活必需品的生产相对发展 较快。在进入经济整顿后,市场相对疲软,产品积压严重,定额流动资金周转缓慢。 基础工业却相对滞后。 就在戈尔巴乔夫访问北京,中苏关系正式解冻的这一年,一贯对政治敏感而又 “善于作宏观思考”的牟其中,不失时机地向国务院提交了一份报告:《历史的机 会和我们的选择》。这份报告可以看成是此后飞机贸易的理论基础。 “我们的答案是:必须纠正以往在实践中形成的对外开放不全面的概念。开放 不只是对西方的开放,也应该包括对东方特别是对苏联开放这一巨大的历史机会。” 文章在分析这一观点的根据时,强调指出: “中国的十年改革,改变了过去那种畸型发展的产业结构,使加工业迅速发展 起来。在电子、化工、轻工等行业都形成了强大的生产能力。同时带来的问题是, 我们的资源相对贫乏。”“苏联的改革比中国滞后近十年。其产业结构同我国1980 年的状况大体相似,电子、轻工、化工等行业的加工能力严重不足,人民生活用品 极为贫乏。但苏联地大物博,初级工业相对发达,有丰富的资源。” “中国与苏联已经形成了对比鲜明的互补型的经济结构。这就是我们的机会。 同中国的改革曾给亚洲四小龙及日本提供了机会一样,苏联的改革也会给中国的经 济起飞提供机会。在产业结构及商品经济发展的状况上,苏联的今天相当于我们的 昨天。” 由此,牟其中认为:“我们不能错过历史提供给我们的能产生巨额利润的机会。 我们不但会在自己进行产业结构调整时让别人发财,也应该学会在别人进行产业结 构调整时发别人的财。” 文章还分析了开展对苏贸易的特殊有利条件。指出: “当然,苏联也会对西方开放。但是由于商品经济发展的水平差距太远,苏联 同西方打交道比同中国打交道要困难得多;共同的意识形态也使苏联更愿意同中国 合作;两国都缺少硬通货,使双方在以货易货的交换方式上比任何国家都更有积极 性。苏联则由于通过易货排除了缺少硬通货的困扰,加快了改善产业结构的步伐。” 最后,牟其中得出的结论是:“摆在我们面前的这个机会是无需争辩的。剩下 的问题只是我们用什么样的具体方式去操作。” 牟其中为何最后选择了飞机贸易呢? 其大致经过是这样的:牟请教过不少专家,包括一些苏联东欧问题的专家,初 步认定,苏联的汽车、轮船、飞机及电力、石油、通讯设备,均在可选之列。 借用“南德”总部大楼办“老促会”的一批老将军,给牟其中提供了许多苏联 飞机的信息。他们不仅告诉牟其中有关苏联飞机耗油多,噪音大,安全可靠,价格 低,以及苏联大型客机滞销的情况。而且,还给牟其中提供了一些做这种生意的门 道和“关系”。 为此,牟其中成立了一个以汪兆京为首的飞机小组,组成专门班子展开调研。 正在酝酿飞机贸易的时候,一个极好的机会送上了门。 -------- 深圳商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