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05 我盯着她的眼睛,说:“我现在想改变你的人生,你愿不愿意?” 她有点紧张起来,她的手一直在包里摸索着,想抽烟的样子。 我点了一瓶啤酒,要了两个杯子。我告诉她,我今天所说的做生意,不是想对 她干些什么,是想救救她。“救我干嘛?”她问。 我问她多大岁数。她不肯讲。我拿出一张名片,她看到我的真实姓名、我的职 业以及家庭住址。 可能是看到我的店离这家餐厅咫尺之遥,她就有点紧张了,心虚地四处张望了 一番。 我说:“小妹,你别紧张,没什么,就是我老婆、老爸老妈都坐在这里,我还 是一样的。你如果今天不听我话,你今生就灭了!我不知道你怎么想,我希望你记 住我今天说的所有的话。” 我非常诚恳地对她说:“我是从国外回来的,我在国外生活了七八年,去过大 大小小五个国家与地区,我的人生路走得很远也很长了,但是,我觉得你不应该是 这个样子的,小妹……”她突然跳了起来,说:“你知道什么,你知道个屁!”她 开始用很不礼貌的话回答我。 我不卑不亢地说:“你说的没错,但是,我知道你很不妙了,今天是你惟一的 机会。你敢不敢保证你做的事情,你爸和你妈都知道,你敢不敢保证,几个月后你 能够轻轻松松地寄给你哥哥2000块钱,并说———哥哥,我在这里发财了!” 她看着我,突然不耐烦地说:“你今天说吃完饭就要做生意的?” 我点点头说:“今天吃完饭后,谈的是关于买下你终生的事情!”“你能够包 我一生吗?”她斜着眼问我。“人家包二奶只包几个月,我包你一生。”她渐渐地 被我这些话吸引了。我慢慢地对她说:“我希望你能够离开那种生活环境,摆在你 面前的不幸都来源于你的生活环境。我体谅你,是因为我关爱你,我有个表妹跟你 一样大,我不希望你再做这个事,希望你好自为之,也希望你今天能够真正了解我。” 她终于明白坐在她面前的这个萍水相逢的男人是真心想帮她一把的,她缓缓地 说:“这一切我都想过,有的时候,事不如人愿,干这种事情……我的心里还是… …很害怕的……”“我知道,你第一次干这行,肯定是很委屈的……说不定是给人 家卖掉的。”她听着听着,眼睛竟然含着泪。 我在泰国生活过七八年,经常看新闻得知一个事实,稚气未脱的卖淫女性,大 部分都是给别人拐骗或者是变卖过的。这句话终于将她说哭了,后来,我才知道, 她的初始竟然全部给我猜中了,她果真是被人贩子卖的。她拿出桌上的纸巾擦鼻涕, 小心翼翼地看了我一眼,又低下头问:“肖先生,你看我还有救吗?”“有,当然 有!只要你愿意,一切还来得及!”我打开两听喜力啤,递一听给她说:“小妹, 为了明天,我们干杯吧!”她破涕为笑:“干杯!”笑的时候,她的脸上还挂着泪 滴。 这晚,我们谈得非常投机,我跟她谈了我的婚姻与家庭,告诉她我从国外回来 以后,在再次出国体检时查出得了绝症。但那时,我还没有说我是HIV携带者, 只说我在三年半前得了血癌,是被医生在死亡线上抢救回来的。我忠告她:“小妹, 从死亡线上爬回来的人,是有资格来教训你的。我也许是一个不死的人,经历了八 次大难都没有死,我才懂得人活着的真正意义,所以我说你也应该听听我的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