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06 她瞪着丹凤眼,一脸无助地看着我,刚才的泪水将一脸的脂粉统统洗掉了。只 有这时,才显出她的纯情与青春。 在马路边分手时,我又絮絮叨叨地说:“我相信你会醒悟的,不要去干那种事, 要觉悟,要洁身自好。我说句不该说的话,你万一要做,也一定要采取自我保护措 施,好不好?你赶紧打电话给你爸妈,说你春节要回家。”这时,我发现,我完全 将她当成我的小妹了。 她面露难色:“我没有钱啦。我知道这个钱很肮脏的,我也从来不存钱。” 我说:“如果你答应写信给你爸妈说你要回家,我送1000元给你回家。” “真的吗?”她有点不相信似地看着我。 我伸出手指和她拉起勾来,像多年前和我两个小妹妹拉勾时一样:“来,我们 拉一拉,拉勾上吊———一百年不后悔!” 可能是看着我童心未泯吧,她“噗嗤”一声笑了。 我将她送到南园路与华发路的交界口,还塞了100元给她。这对我来说,已 经很不容易了。那时,我店子里的生意很差,基本上处于倒闭状态,兜里也只剩下 150元钱了。 她很礼貌地和我握了握手。 我最后又说了一句,我说:“我希望看到你尊重你自己的那一天,希望你是真 正的你自己。” 她说3天后给我来电话,然后,踩着她的极高的高跟鞋,消失在夜幕里。 可是,一连3天也没有她的音讯。我不知道她现在在哪里,在干什么,但我坚 信,她最终会来找我的,因为我对她付出的是一片真诚。 5天后,电话响了,是她的电话。她说她准备回家,只是,买不起火车票。这 句话说明她的生活费已经用光了,也能说明她听了我的话自爱起来了。我邀她过来, 到我家过年。我想,这时离春节没有几天了,有钱也买不到回家的火车票,让她坐 飞机,我又没有这个经济能力。所以,我请她到我家来。 她问我家有多大,我说我家只是一套一室一厅的出租屋。 她问怎么住,我当然有办法。 但她一直没有来找我。正月十一,我那间小店开张了。中午的时候。她突然打 了个电话给我,我一接电话,她就哭了。原来,在上次打电话给我的第2天,她就 想给我打电话,但是,钱包、传呼机与身份证都丢掉了。在无法与我联系的情况下, 到处疯狂地找我,甚至在华强北的街上兜了许多天期望能碰上我,这样找了我十多 天,一直等到我店铺开业。 我问她现在在哪里,她说在楼下。我让她上来。我妈刚好和她打个照面,问我 她是谁呀? 我说她是一个朋友。可是,我这位新朋友也太不给我面子了。她竟然穿着紧身 的短毛衣,低腰裤,肚脐那一圈还露在外面,露在深圳冬季的寒风里。我妈看她的 打扮,就用潮州话说:“你有那样的朋友吗?” 我无可奈何地对我妈说:“妈,你要相信你的儿子啊!” 她闷闷地坐了不到两分钟就向我要了一张名片。她出门没有5分钟,电话就响 了,是她打来的。她说:“老板,我想见你,我有好些话要对你说,只是,这么多 天来找不到你,只有等你上班才找得到你。” 我们相约半小时后在老地方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