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10 在多次谈到她未来的时候,知道她有一个男朋友,1年多没有联络了。我鼓励 她和他联络。3天后,这个一直牵挂她的男人来深圳接她。如今,他们一同在深圳 打工,她找了饮水公司的送水工作。我祝福她,更祝福他们俩。 我频繁地洗头,我认识了很多发廊妹,并不是图什么刺激。我患病后经常莫名 其妙地头痛,这是艾滋病的一个重要特征,我不得不一个星期要洗3次头。 每次洗头或按摩时,我都会叫小姐带上透明的手套,这是为了保护人家,也保 护我自己。 有一次去洗头时,我注意到有一位姓李的四川妹,长得娇小玲珑的样子,头发 短短的,像我小妹一样。 李小姐约我上去“做生意”,我为了救她,也就和她一同走进了那间去过二次 的屋子。她的年纪比较大,有32岁左右,和我的岁数相差不大!她的额头上还出 现了岁月的条纹。我想,这么大年纪,还在靠这行混口饭吃,真是可怜啊! 就在她殷勤铺床的时候,我忽然制止了她。我对她说:“我今天不是来找你干 那个的,我的人生很曲折,很悲凉,如果够朋友的话,我们可以聊聊天……” 她很自卑,当我拒绝她的时候,她突然哭了起来,以为我看不上她,她已经没 有女人的魅力了。我拍着她的肩头,让她冷静一下。我对她说:“我真的不是来做 生意的,我志不在此,我只想让你给我按摩一下头,顺便再希望你,不要干这种对 不起自己的事情!” 也许我的话对她构成了更大的伤害,她几乎是冷冷地看着我说:“你以为你很 高尚,你可以同情我,你们男人都不是好东西!”说完,她坐在了我的对面,然后 长吁了一口气:“我走到今天这一步,全是你们男人害的。” 那一刻,我不知所措。尴尬地望着她说:“我不知道你的过去,可你干这一行, 毕竟不光彩。许多病都是从这里传播出去的。”最后,我告诉她,一个人是不应该 有仇恨的,有了仇恨之后,就不会有好日子。 她对我的反感在逐渐消失,对我谈起了她的过去,她前后离了两次婚,和前夫 有过一个孩子。可他染上了赌博和吸毒,把一个殷实的家糟蹋得一穷二白。之后, 他在外面借钱吸毒,钱借不到以后,便开始偷窃,被法院判了8年徒刑。她的第二 任丈夫是在她离婚之后的半年内相识的,他和第一任丈夫所不同的是,更具有伪装 性和欺骗性。他同样也是一个吸毒的隐君子,比前一个丈夫更没有人性。没钱的时 候,便打她,还要她去卖淫,供他吸毒。到后来,她拿不出钱来,他就要去卖她的 孩子。在这种情况下,她只能选择离婚。 她对我说:“离婚之后我的单位也随之破产,我失去了生活来源。来南方谋生。 我先去了几家工厂,都因为我年纪太大不要我。有家酒店在招员工,我去了,把我 安排在桑拿室,来这里消费的,全是一些大款和有头有脸的人物。他们挥金如土, 让我羡慕。我想到了我的孩子。所以,当有一个大款给我1000元,要我给他提 供性服务的时候,我同意了。这个钱来得方便,我也就别无选择地走上了这条路。” 说完,她的泪水潸然而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