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8 他说:“我希望我们一同发展。我们一同接单,赚的钱我们对分。” 我想了一会儿说:“这样吧,设备给我来管理,我这几个月赚了5万块存款, 我都放在你那里。赔了我们再贴钱干,赚了对分。” 他看我一眼,拿起桌上的冰杯说:“成交!” 第二天,我们一同开车找厂方。第四天,我们合作的服装厂开业了。我和水珊 也就离开了阿贞那间工厂。但还负责阿贞厂的针车维修。我们租了间一幢公寓的底 层商铺,面积有400多平方米,开始自己作小型来料加工服装厂的老板了。我让 水珊将海珠姐请来,替我们管理工厂。 这就是信任啊!人家信任的是我的人品。这时,我的好运也频频来临。一位台 湾的代理商,让我代理售卖他的针车零件,因为我承包了10多家工厂的针车维修。 在1995年夏天,短短的一个月内,我就赚了70多万元泰币。后来,我还和这 个台湾人聊来聊去,将我在第二次逃亡时改良的针车专利给卖了,卖给日本三菱制 造公司,一共卖了100万港币,台湾商人得了20%提成,我赚了80万元。 这段时间,我开始了和水珊在泰国的幸福之旅,我们开始有钱了。新生活刚刚 开始向我们展露了它少有的欢颜。 说实话,听完小路与水珊的这段生死绝恋,整整花了我10天的时间。大概是 用情太专太狠太过,小路竟然不可能一次性讲完,他需要梳理思绪,需要隔着记忆 之海远望那个储存于心灵之岛的纯情天地。每次说起这个故事时,他都眼泪汪汪, 全然失却了男子汉的风度。有时,在咖啡厅内,他会突然地放声大哭,一点也不考 虑周围因素,这使我很难堪。又有时,在我陪他逛街买一点生活用品或是速冻食品 时,他也开始喋喋不休地说,常常因控制不住,干脆坐在地上就恸哭起来。这个时 候,我总觉得,所有的劝慰所有的同情都显得多余。就让他哭哭吧!对于不幸者而 言,眼泪是发泄是疏通是良药,更是一种对不幸的拒绝。这个盛夏,小路的记忆疯 狂生长。谈完了他和水珊的恋爱故事,他又拣起了水珊去做检查的话题。这些天来, 浸泡在他们苦难爱情故事中的我,忧伤也悄然生长着。在这个急速转型的时期,要 寻找一段真挚情爱已经是非常艰难。我想起加缪曾说过的那句话:“现代人最热衷 的两件事是看报纸和通奸。”的确,在这个难说爱情的现代都市里,小路和水珊的 爱情,在无数个寂寞平凡之夜,给了我几许甜蜜的温暖。 向水珊坦白 我决定鼓起勇气对水珊说出真相。这时,水珊不停地传呼我,致电给我,问我 行李放在哪里?我说在海珠姐姐那里放着。她还真跑到那里去看,一看行李在,也 就放心了,真的要去泰国了。我们就是这样,成双成对的。 她觉得奇怪的是,我怎么将送给妹妹的吉他也带走?我说,反正我不给。她觉 得我疯了,礼物是不能追回来的,问我是不是买给她的东西也要追还呢? 我生气了,正色对她说:“不要开玩笑!” 我的嗓子是沙哑的。我叫她过来,她不肯,我说,假如你不回来,你永远不要 回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