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1 在泰国初期,脖子上的草莓又开始了登峰造极地发展,一个个长大了许多,我 的脖子变成一条红色的充血的苦瓜。如果我知道今天你会采访我,我怎么样都应该 留张照片给你看。不过,冯医生那里有一本书,书上介绍了这种并发症,我可以找 给你看。 我弟弟知道我患的是什么病,但没有对妻子说实话,谎称我患的是心脏病。傍 晚,弟媳蕾丝买了泰国最名贵的提子,用洗洁精洗好,端到我的面前说:“哥哥, 你慢慢享受,我去做生意了!” 她晚上做生意回来,已经很晚了,我听见她对我弟弟说:“你要赶快抢救你哥 哥,明天你不用去做生意了,生意由我来做!” 直到现在,我们全家人都感激她,这个女子是最好的女子,有着天使一般的心 灵。她的故事我慢慢告诉你,一定要写出一个独立的章节。 第二天,弟弟给我找了一家医院,是曼谷皇家朱拉医院。我们去了“免疫系统 低下”这一类的病科,挂的不是“HIV”之类吓人的牌子。 我排了队,排在第8位。其他科排队的人都不如这个科室多,从这点就不难发 现,泰国的HIV感染者真的很多,很可怕。 给我看病的是一位40多岁的女医生。她一点一点地问来问去,怀疑我因乱交 而感染多种病毒。这里有必要作一点说明:HIV分为两种型别,每一种型别一般 又分十几种类型。假如乱交的话,不止感染一种病毒。汕头卫生检疫所蔡主任告诉 我,广州关于我的复查报告说,我感染的是一种病毒,如果是在泰国有性乱史的人, 一定有两三种病毒。 我急切地询问女医生,这里有没有开展鸡尾酒疗法? 她有点惊愕地看着我,笑着说:“你怎么知道?药刚到药库,还没有提出,现 在这个药很贵。” 我告诉她,我还知道何博士也在泰国。她点点头说,何博士29日已经提前到 达泰国。 女医生看完我从中国带去的检测报告,听我用熟练的泰语流利地诉说如何面对 绝症,对我有了好感,说:“先生,你勇气可嘉,我要尽一切力量来挽救你!” 她给我做了全身检测,预计半个月后毛囊炎能够治愈,8月份才正式进入鸡尾 酒疗法。 但是,经过7天治疗也没有多少好转,我猜测这个好心的女医生水平有限。不 过,她人很谦虚,给我写了封信,让我转到另一个人那里去治。想不到这一转,我 找到好医生了。她指着墙上和何博士合影的照片,告诉我如何去找照片上博士身旁 站着的那个人。从医院回来,晚上打开电视,恰巧电视上在放关于何博士的专访, 是现场专访。这个医生站在何博士的旁边。这真叫天不灭曹,我对治病有了信心! 经过她的引荐,我见到了泰国艾滋病防治委员会主席。那天,我拿着女医生给 我的条子,找到了他,我一眼就认出了他,像老朋友那样和他握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