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3 我哭了,他不理。我跪了下来,他还是冷漠无情。我又塞给他500元,身上 只剩下300多元了。他用手指示意我再付他三张。我说:“先生,如果你要我第 三张的话,我真的没有了!” “没有,就走吧,拿回家去。”他开始凶起我来。 到这时,我已经忍无可忍,拍着桌子说:“你疯了,你这个岗位是买回来的是 不是?我告你,你现在最好给我签一个名,同意我离境,不然,我现在就找你上司 去!” 他按电钮报警,叫保安人员过来抓我。就在这时,我打破一个水杯,用碎片割 破了左手手腕,好像割脉一样,举起滴血的手臂说:“先生,我在这里滴血滴到干, 比活活给你气死好,你这个没良心的冷血动物!”我的血一滴滴滴落了下来,落在 办公室地板上,落在他的写字台上。我定定地看着他,心也在流血。 两个保安人员赶了过来,隔着玻璃门看见室内的情景,立即噼哩啪啦地敲门。 他对他们挥挥手说:“没你们的事,我自己搞定了,你们走开!” 他飞快地趴下来,在我的签证上签了名,前后敲诈我的1000元,早就进了 腰包,还嘟囔了一句:“倒霉。”我诅咒他:“你不能上天堂的,你下地狱吧!” 在泰国,人们对于自己的病痛是敢于面对的。 又一个夜晚,我在小路家小坐,和他们夫妻俩一同谈到染病源的问题。大家都 谈到泰国,作为一个无烟工业繁盛之地,泰国在这方面的公益广告可谓投入颇大。 我记得,1996年圣诞节,我在泰国旅游,当导游领着我们在大街小巷转悠时, 还跟我们谈到有关艾滋病的问题,那是他们全民族奋起抗争共同对抗的恶魔,只有 清醒地认识它,了解它,才能抗争到底。我还记得,在许多公众场合,海报上那个 大大的代码:AIDS或是HIV,总是在阳光下露出狰狞的笑容。“其实,最重 要的是医护人员,我记得在汕头肿瘤医院抽血化验时,一个护士根本不敢给我抽。 泰国的医生对这种病,已经司空见惯,那里有见怪不怪的医生护士,我就是死 也想死在泰国的“天堂之家”。小路叹了口气,告诉我前几天发生的一件事。那天, 他到医院去检查身体,就是为了抽一管血,还求了一个熟人。熟人是个医生,亲自 给他抽血,因为没有护士肯帮这个忙。 最糟糕的是,当他做完检查后,医院还让他交了700多元钱,因为,所有检 查过他的仪器都扔掉了。小路还说,就差他坐过的沙发没有扔掉。我听了,心中实 在不是滋味。这晚,就在小路的唉声叹气中,我们一起去解开他得病的死扣。 我觉得泰国的公益广告真好,他们对于人类自身的病毒敢于正视,不讳疾忌医, 不遮遮掩掩,形象而有效地向群众做宣传。有关防治艾滋病的公益广告就贴在人力 三轮车上和旅游巴士上,敢于向游客说实话,告诉他们此地是性病、艾滋病高发区, 你要自爱、自重、自我保护,并公布他们的热线咨询电话。治病期间,我在逛街时 看到了一个有关艾滋病的海报,海报上写有一个电话号码,打过去一问,原来是一 个艾滋病的咨询机构。这下,我的心情好起来,有种找到同道中人的感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