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四章 小蓓也是个舞蹈演员,原来是中国歌剧舞剧院的舞蹈演员,90年和男朋友来海 南旅游,被海南的椰风海韵所吸引,小蓓调进了海口市歌舞团,男友姜兵则因调动 不成而辞了职,海口市歌舞团其实是个空架子,所以小蓓先在歌舞厅里做伴舞,跳 了三年后,就去了一家杂志社做发行工作还是个兼职广告模特,为海南的好几个公 司拍过广告。姜兵是个健盘手,加入了一支乐队,这支乐队已经是海岛一流的乐队 了。目前正在名流国际俱乐部里担任伴奏。 这几年两人也赚了不少钱,也在一起生活了四、五年,双方的父母都希望他们 快一点结婚。也许是真的该结婚了,当有一天小蓓发现自己怀孕了,已经都二个月 了。于是他们又用了近三个的时间准备婚礼。婚礼办得很隆重,总共办了三次,在 姜兵所在的城市里结了一次,在自己的城市里结一次,在海口又结了一次。三次中 在自己家乡的那场婚礼最为隆重,一个婚礼就花了十万元,三次婚礼共花了近二十 万。把几年的积蓄全搭上了,连父母都心疼了,说:以后你们还过不过日子了。 小蓓和姜兵都说:“再挣呗,钱是个啥东西,有本事就会有钱。” 婚后,小蓓就再也没去上班了,孩子很快要生了。姜兵的父母要求小蓓回去生, 姜兵的工作是从没有休息日的,小蓓也只好回到东北去了。 直到孩子四个月她才带着女儿回到了海口,那些日子她成了专职太太,每天带 孩子、做家务。姜兵的工作是每天晚上九点上班,十二点下班,所以说她们的生活 是很幸福的,小蓓一直在想谁说的:结婚是恋爱的坟墓。事实证明是错误的,尤其 是有了孩子后那种血浓于水的亲情是没有任何感情可以代替的。姜兵的厨艺相当的 棒,所以小蓓是从不下厨的,她喜欢擦洗,一有空就拿着抹布到处擦,她是不能看 见一点灰尘的,擦地板她都是跪在地上擦。她的妹妹最看不惯她这一点了,骂她洁 痞,贱骨头。不去学点厨艺,老公迟早会跑的。却喜欢打扫卫生,专干保姆干的活。 学会做几道菜,偶尔下厨做一道给老公吃,保证会乐死他。 可是小蓓就是不喜欢做饭,她压根就闻不得油烟味。也是因为这点,姜兵总是 一日三餐为小蓓做饭吃,一做就是五、六个年头。 也许是有孩子的原因,姜兵每晚下班后不再按时回来,也不约她一起宵夜。二 个月后,公婆太想孙女了,只好飞海口来了,半月后就带着孙女走了,反正自己的 奶水也不多,早一点断奶也有好处。刚开始一个星期,小蓓很难受,特别是姜兵上 班后的那一段时间相当的难熬,干什么都干不下去了,常常是她实在不行了,就独 自睡了。有时候睡了一觉醒了后还是不见姜兵回来,看看时间已经是四、五点了, 吃宵夜也不会吃到凌晨呀。他会不会有了外遇,小蓓开始胡思乱想了。 “小蓓,我今天要去排练,你去缴电话费和手机费。”姜兵吃午饭时对小蓓说。 小蓓缴手机费时,以为自己听错了,一千三百六十元。怎么可能? “小姐,可不可以打印一份话费单。”小蓓说。 “可以,再加十五元。” 小蓓拿着话费单,走了一路看了一路,她发现有了一个号码的频率特别高,通 话时间都是晚上2 点至4 点,每次通话时间都超过了一小时。 小蓓进了家门,连拖鞋都没换就扑向电话,拨通了这个号码。 电话响了一声,就被接了起来,“哪个?”浓重的四川口音。 小蓓没有说话。 “说话嘛,是哪一个?” 小蓓挂断了电话。她怔了一阵子后,又重拨了电话。 “哪个?还是那个女人。 小蓓还是不说话。 “日你妈子哟,说话!” 小蓓挂断了电话,是个三陪小姐,她很快做出了判断。小蓓的头轰地就变大了。 她想:是不是我太敏感了,姜兵是不会对不起她的。他一直很规矩,和其它的乐手 比,他从没有和那些不三不四的女人有过来往。想当年,姜兵追她时,那个痴情样, 让她想起来至今都还倍感甜蜜。 小蓓漂亮的令人目眩,当年追她的男孩子都快有一个加强排了。而姜兵是条件 最差的一个。但是他很执著,她常常要到各地演出,姜兵每次都捧着一大束鲜花在 台下等他,最终赢得了她的芳心。 不行,现在就去找姜兵问个清楚。 名流国际俱乐部的生意清淡了许多,以前她来等姜兵下班时,里面都没有空位 子座,她只能在后台坐着。今天她来了,有些认识她的人都和她打着招呼。她在迎 宾台前碰上了周文洁。 “周总,您好!”小蓓认识周文洁,但不是很熟。 周文洁知道她是姜兵的爱人,微笑着向她点点头,说:“您来了!听说您的女 儿很漂亮!” “嗯。”提到女儿,小蓓的确很自毫,因为女儿太漂亮太可爱了。 “您去大厅里坐吧,我还有事。”周文洁很热情地拍了拍小蓓的手臂。 小蓓点点头,演出还没有开始,工作人员都还忙忙碌碌地进进出出。我这是要 干什么?小蓓心里想,我在这里来吵架吗?想到这里她又逃也似地回到自己的家里。 她想起妹妹小红,对了,妹妹在海口是个人物,让她去查一下勾引姜兵的这个小姐 是谁?是没有问题的。 小红一听这事,在电话里就大骂了起来,“他妈的,我看她是活腻了。姐您等 着,我马上吩咐兄弟们去查这事。她跑不了,肯定在名流里。” “千万别伤害到姜兵呀!”小蓓说完这句话时才发现对方已经挂断了电话。 等待真是一件很苦很苦的事,以前小蓓很羡慕那些在家的太太们,认为一个女 人能不为生活发愁却能尽情享受生活是这一生她最向往的了。然而这一年多的日子, 她并没有感觉到真的幸福,只有看着女儿甜甜的笑容才知道这一年多还是有成就的。 现在可好公婆把女儿带回了东北,她整天心里开始空落落的。约以前的姐妹聊天, 三句话她就开始聊女儿,人家一开始满有兴趣地听她讲,到后来人家明显地烦了。 这时候她只能埋怨说:女人一定要做母亲。 没生孩子之前,她几乎每晚都和姜兵一起玩到凌晨四、五点才回家睡觉,常常 睡到第二天下午才起来吃早饭。有了孩子后也没有时间和精力去和他们傻疯,搞文 艺的人都是些疯子,好在自己还不算太疯。 小蓓迷迷糊糊地睡了,她现在的作息时间已经很正常了,姜兵下班回来后,她 早已进入了梦乡。也许是因为这样,姜兵才有了外遇。 姜兵今天回家不算很晚,下班后和往常一样,去龙昆南路的大排档吃宵夜,他 吃了一半就先回家了,乐队的其它哥们都理解他,谁让他为人夫为人父呢。在楼下 他看到窗户是黑的,就知道小蓓已经睡了,他在花坛边坐了下来,点了支烟抽了起 来。小蓓以前并不反对他抽烟,自从有了孩子就不喜欢闻烟味了。 小蓓好想做了一个恶梦,浑身抽了一下,醒了。她打开了台灯,姜兵还没有回 来,她拿起电话,拨了二个号想了想又放下了。她刚躺下,就听到了门锁的声音, 就又坐了起来。 姜兵说:“吵醒你了!” 小蓓看着他没有表情,姜兵和平常一样,去冲凉。 小蓓把那张话费单紧紧地握在手上,等着姜兵。姜兵上了床后,才发现小蓓手 里的东西,很奇怪地问:“有人给你写情书呀?” 小蓓很严肃地说:“这个电话是谁?你和她多久了?” 姜兵愣了一下,爽快地说:“是个小姐,快一年了。” 小蓓伸手就打了姜兵一个巴掌,“果真是个小姐,你真让我恶心。” 小红打来了电话,说已经打听到了那个小姐,确实在名流做小姐,24岁,重庆 人,上岛三年,住在大英村的一个民房里,可能是那些兄弟们的动作太大,那个小 姐已经躲起来,我现在就在她的门口。姐,你放心,我找到她非灭了她不可。 小蓓放下电话对姜兵说:“就算我不追究你和她的事,小红也不会放过她的。” 姜兵说:“事已即此,你说怎么办吧?” 小蓓发疯般地叫起来,“你对得起我吗?你竟然说的这样坦然,这样轻松。我 们恋爱了七年,都没出过任何问题,结婚才两年,你就与另一个女人偷偷摸摸了一 年,我竟然丝毫没有发现。你如果找了个和我差不多的女人,也许我会心理平衡一 些,可是这个替代我的女人却是个人尽可夫的妓女,你让我的这张脸往那儿放?” 姜兵任凭小蓓在她的身上撕打,他不还手也不还口。 “我真傻,把你当成我生命中的唯一,以为我就是你的最爱,现在才明白,在 你的眼里我连个妓女都不如。”小蓓打累了,爬在枕头上号啕大哭起来。 姜兵也不劝她,等到她哭累了才说:“你要明白,这和我们的爱情是两回事。” 小蓓拿起枕巾擦了擦眼泪和鼻涕,边哭边说:“你还想骗我,和小姐都鬼混了 一年了,还说是二回事。” 缓了口气,小蓓再次不依不饶地用枕头打姜兵,反正也不疼,所以姜兵不但没 有躲,反而乐了,并笑出了声。这一笑可不得了了,小蓓更是火冒三丈,尖叫着: “姜兵,我要和你离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