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当航天飞机启程时,我拿着我的照相机,在不同窗口移动,拍摄了一些世界最 先进的航天飞机远离“和平”号的绝对惊险的照片。我发现令人难以置信的是,航 天飞机如何在持续振动中飞行。 当亚特兰蒂斯号点燃助推器时,我发现助推器从喷口中发射出大量羽状物,羽 状物是螺旋的,眼泪状的,从航天飞机的三个不同的助推器口中喷出,两个在后一 个在前。我不停地给航天飞机拍照,把地球作为拍照的背景。我拍了很多胶卷,我 知道必须等待五个月后才能看到结果。我几乎被航天飞机悬垂在地球上不可置信的 景象所折服,我知道如果照片与我看到的相符的话,照片肯定会成为国家地理杂志 的封面。 我盯着窗外,直到亚特兰蒂斯号在几百里之外看不到为止。随着地球变暗,航 天飞机显得更加突出,因为它的高度允许它能够不停地从太阳获得光线。我最终看 到远离的航天飞机像一颗明亮的星星,位置很低,接近黑暗地球的边缘。然后,亚 特兰蒂斯号也闪亮着进入黑暗中。 我做了一个深呼吸,感到极度孤独,斜视着窗外,做无效的尝试想再次见到亚 特兰蒂斯号和我的宇航员朋友们,但现在亚特兰蒂斯号他们已经远去了。我关闭了 窗户的盖子。我在“和平”号上的生活已经开始了,现在只剩下我和两名俄罗斯宇 航员,只能靠我们照料自己了,我们远离了家和地球了。 当瓦列里。科尔尊和萨沙。卡列里快要接近停留期时,“和平”号的第22次任 务已经完成,我们的注意力放在使空间站作好迎接新的“和平”号的第23批成员的 准备。两名俄罗斯宇航员将回到地面,“和平”号的第23批成员瓦西里。齐巴列耶 夫和萨沙。拉祖特金将乘坐有三个座位的联盟号飞船到来。新来的船员中还包括第 三个人,即德国学术研究员赖因霍尔德。埃瓦尔德。他将在“和平”号度过二十天 的更换期,做他的实验,然后同两名俄罗斯宇航员瓦列里。科尔尊和萨沙。卡列里 一起返回地面。他们将使用旧的联盟号,即五个月前瓦列里和萨沙到达空间站时所 乘坐的那个飞船作为返回地面的工具。 我们像沙丁鱼一样挤在太空舱里 在到达的联盟号对接发生前,我们必需把旧的联盟号飞船从对接舷窗口节点的 地方移到量子I 舱对接舷窗口处。 联盟号飞船由两个舱组成:球形的起居舱和圆锥形的指挥舱,靠一个中心位置 的内部舱门来彼此连接。 起居舱位于指挥舱的顶部,像一个大球一样,容纳着对接的机械装置。尽管狭 窄,起居舱比指挥舱宽敞得多,主要考虑需要足够大的空间使三个宇航员完全能够 进入发射和穿上太空服。再没有多余的空间了。除此之外的空间用于盛装发射期间 包装货物和“和平”号对接运送货物,比如水和食物。起居舱同时有一个基本的尿 收集管和固体废物袋。在返回地球时起居舱将被丢弃,只有指挥舱返回地球。 指挥舱有三个座位,救生装置,仪器和控制部分。如果有一名幽闭恐惧症患者, 指挥舱绝对是一个好地方。 在“和平”号上,我们关闭了空间站所有的非必需设备,摇晃着进入联盟号的 起居舱。关闭空间站的动力是必需的,因为如果我们试验对接再不成功的话,我们 的惟一选择是返回“和平”号。空间站在无人操纵的情况下还可以正常运行一两周。 既然替换的成员在少于一周内到来,如果我们不能重新对接,关闭动力设备可能使 空间站尽可能多地得到恢复。 然后我们穿上俄罗斯做的Sokol “发射—进入”服装,服装看起来像人一样, 有脚、手臂、面罩、头巾一件装,只有手套是单独的。前面有一个拉链,每个人通 过这个小开口进入服装。 不幸的是我又长高了。或者更确切地说,由于不受重力的作用。当我试穿这套 以前适合的衣服时,我发现比以前长高了大约两英寸。只有挤塞我的下颌靠近胸部, 靠瓦列里和萨沙帮忙,我才能穿上这套衣服并把头罩放在我的头上。在这过程中我 很庆幸没有扭伤我的颈部。 我们三人全部穿好衣服后,和萨沙从起居舱勉强地进入了指挥舱。瓦列里最后 进入,因为一旦他坐在中心座位上,他两边的座位将无法再坐人。指挥舱是如此狭 窄,以致于我们肩靠肩地坐在一起。为了不碰到仪器面板,我必须把我的膝盖几乎 靠近我的下巴,我们像罐头里的沙丁鱼一样挤在太空舱里。 然后,我们开始有顺序地打开太空舱里的开关。萨沙已经飞行了五个月了。在 使飞船飞离前,我们需要全面检查所有的系统。我坐在右边的位置上,操纵着通信 系统,控制着面前的一个电视照相机,以及追踪我们的电力使用情况。瓦列里坐在 我们俩中间,掌管着船载计算机以及相关的控制装置。 -------- 扬子晚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