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 我们的存活只有靠自己 恰好处于地狱的边缘。我挤进通向量子Ⅰ舱的三英尺的连接通道。瓦列里只是 “站”在舱里。在太空,因为灭火器的功能几乎像一个助推器,我快速扶住科尔尊 的腰部使他稳定。我也同时定期地摇动他,他也摇动我,这样一种信号表明我们都 仍旧有意识。火焰在我脸前五英尺的地方燃烧,烟雾太浓了,以至于我不能看清我 脸前的手指,更不用说看到科尔尊的脸了。 我在灭火队和撤离队之间传递信息。我确信没有人被浓烟征服。我向着萨沙。 卡列里大喊:“瓦列里一切正常!请给我另一个灭火器,然后再给萨沙一个,联盟 号是否已启动并且准备离开呢?每个人都正常吗?” 第一个灭火器并没有削弱火势。如果有作用的话,我们只是减少热量并且也许 阻止了可能爆发的第二场大火。当一个灭火器用完时,我将离开瓦列里去取另一个。 我离开去拿第三只灭火器,盲目地穿越浓烟,多数情况下,凭感觉而不是凭视 觉飞行。我意外地撞到了一个计算机的平台。撞到平台有助于稳定我的情绪,并且 校正我的飞行路径。我注意到计算机仍在工作和正在显示世界地图程序。地图跟踪 我们的飞行轨迹并用一个标示物闪光来表明我们所在的位置。我们正处于波士顿正 上方。这意味着我们已与位于莫斯科的控制中心失去联系至少半小时。 我考虑使用我们在船上的蹩脚的无线电话发送一份悲伤的呼叫,我在电线的一 端说:“我是‘和平’号空间站上的宇航员利宁杰,在看不见情况下播音。我们有 紧急情况,着火了。我们正准备放弃空间站。请与休斯顿的约翰逊空间中心联系。 通知我们所处的位置并请求他们与莫斯科的任务控制中心联系。出现了紧急情况。 请快些。” 这样的呼叫能给俄罗斯的地面控制者们时间,在我们被迫放弃空间站时能够及 时通知他们的联盟号操纵队。撤离是非常可能的。事实上,除非我们能够扑灭火, 否则我们不得不重新回到地面。由于大火,“和平”号的环境控制系统到处充满了 烟雾,空气一点也不清新。如果不能清除烟,当我们呼吸器里的氧气用完时,我们 六个人将被迫放弃空间站。那意味着俄罗斯控制者们同时有两艘联盟号飞船与空间 站分离。呼叫也许让他们有时间在哈萨克斯坦回收意外着陆的两个飞船返回舱。 我从没有用过蹩脚的无线电话呼叫。这使我渐渐明白,为科尔尊取回灭火器比 浪费时间发出悲痛的呼叫更重要。地面上的人们在近期内不可能帮助我们。我们的 存活只能靠我们自己。我离开平台返回着火处。 尽管使用了新的灭火器(使用的是第三个),大火的情况依旧没有改变。烟雾 不停地从通道涌进,火焰不停地增大。 火焰看起来与开始时并没有什么不同。熔化的金属仍从火焰的最外缘喷出,并 溅到舱壁上。那个特别的舱壁已经烧焦成黑色,所幸并没有燃烧。我承认我们很幸 运,我们曾经被如此多的垃圾所堵塞,这些垃圾通常在舱内飘浮,可它们两周前进 入了前进号的垃圾车,否则第二场火肯定已经被引燃了。 在氧气用完后我们得救了 我注意到在火焰的背后,大火产生的巨大的热量已经熔化了二氧化碳覆盖的刷 洗工具设备的阀门。此时,在14分钟没有控制的大火后,大火消耗完自身能量并且 熄灭了。 科尔尊高兴地宣布,“大火熄灭了!”我们都为暂时的胜利而宽慰。然而快速 确定我们的形势后,前景依然很忧郁。浓烟到处都是,空气不能用于呼吸。我们都 意识到我们使用的氧气呼吸器最多再使用一两个小时就要用完了。 我们立即变换装置。我们从一种慌张状态变为沉着考虑的状态。留给我们的是 每人脸上的呼吸器以及多余的一个。大火的余波仍能击败我们。我向瓦列里建议, 每个人应尽可能地使自己的新陈代谢作用降低到最少。 我是惟一继续工作的人,行动缓慢而有秩序,是为了消耗最少的能量。我必需 为每个人开始出现的呼吸器问题做准备工作。吸入伤肺的气体表明我们仍暴露在浓 烟中。如果某一成员必须正式开始呼吸外界的空气,我必须立即准备好。 我迅速抓起我的紧急医疗救护箱,然后把他们移到密封室,在密封室内经常很 潮湿,在冷的铝外壳上,水蒸气事实上一次可以收集几品脱。我们深信在太空中, 冰冷壳体上凝结的烟和水蒸气应该是最有效的过滤器。 我用塞孔的皮带随身携带我的迷你急救仪器———气管切开管,喉头镜,可移 动的呼吸袋,氧气箱,解剖刀和血压表。然后,我在心中预演当某人呼吸器用完后 我该如何做,包括在与失重联系的并发症出现,在我试图把管子插入喉咙或切开他 的环甲软骨的表层之前,如何确保病人呆在地板上。看着临时凑合的紧急救护间, 我希望没有人马上需要我的服务。 -------- 扬子晚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