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4) 老色鬼汪家仁一看夏妻有些姿色,便按捺不住心中的欲火,撩开被子,就去扒 她的短裤。这时,孙德林一眼看到挂着的警服,知道她是交通公安分局的警察,便 把汪家仁推到一边:“怎么狗改不了吃屎,别因小失大,快把她绑上弄客厅里去。” 当时夏任凡家是四室一厅,他们把夏妻与保姆制服后,立即翻箱倒柜、大肆掠 夺。 其间,夏任凡的弟弟携妻女来串门,自然也被他们捆绑起来。夏弟挣扎,被孙 德林用刀柄狠狠砸了一下后脑勺,流出了鲜血,他也不敢反抗了。 那一次,他们在夏家究竟抢劫到了什么财物?我们可以从他们落网后的供述中 了解一清二楚。 孙德林供述:“那次,我们从后进来的一男一女身上搜出1000多元钱,我们回 来后平分了,那个摄像机在我手上保存,后来没有用被我踹坏了。” 汪家礼说:“我们回来后,把抢来的东西都放到炕上,现金能有三四万元,是 平均分的,首饰不少,是扒大堆分的,分四堆,还有五六块手表,谁看好谁拿。” 众口一词:他家钱不多,金银首饰不少。 案发后,尽管夏妻在向警方报告被抢的清单时,有意打了“埋伏”,她没有说 多少钱。但被劫的首饰中,她不得不说其中价格不菲的贵重珍品,有红宝石、蓝宝 石戒指、白金钻戒,单是一条纯金项链就有三两多重(夏弟告诉我那个项链是马来 西亚商人送的),还有“欧米茄”男表、瑞士坤表等。 有人说,夏任凡家被劫案发生在1993年,他作为公职人员,即便是一个国有企 业总经理,他当时的工资也不过千八百元。那么他们家被劫的首饰扒堆分,就不得 不使人惊讶其富有,不得不在心中问几个为什么。尽管当时公安部门为了保护改革 者,封存了消息,知道底细的人并不多,但是已经变成人们的口头文学,散布在社 会档案里。 当时有一个非常有趣的现象,也许反贪的正常渠道还没有完善,贪官被发现、 能暴露出来,一般都很偶然。往往不是被小偷偷出来曝光的,就是被抓嫖抓赌抓出 来的,因此,他们轻易不会让人发现。 我想,如果这时夏任凡能把这次有惊无险的抢劫事件,当成一个警世的信号, 注意自己以后的行为;如果他能在社会上听进去一些说法,接受一点教训,哪怕是 消极的,听进“一点点”,就凭他的聪明才智,也会把以后萌发的那点念头消灭在 萌芽中,恐怕就没有了今天的故事,一个不该发生却发生了的故事。那末,他也许 还是一个赫赫有名的企业家,一个有着温馨家庭的丈夫,一个有着天伦之乐的父亲 ……到后来,也不会出现这样的凄惨命运。 但是,历史拒绝“如果”,像天要下雨,人要老死一样,事物都有着一个不可 抗拒的规律。当时就有人跟夏任凡说“绑匪为什么盯上你家,你要注意”时,他拒 绝了提醒,他大手一挥:“我哪能吃一百个豆不嫌腥,经济问题没有,生活问题抓 住算。”在以后有关会议上,交通局一些领导与群众多次反映要制约他手中的权力, 在干部考察中,也有人对夏任凡的素质提出异议。这些问题也都以正式和非正式的 形式,传达到夏任凡的耳朵里,遗憾的是,夏任凡非常抵触这些意见,他把这些当 成人事间的矛盾,当成别人对他的嫉妒。他的口头禅就是让他们去嫉妒吧,我就是 在嫉妒和打击中挺立的。一念之差,使他坠入红尘。 这时的夏任凡,在沈阳已经到了上街可以不带钱的程度。甚至无论走到哪里, 都有人抢着为他付账,他又何乐而不为呢?说心里话,他是贫苦出身,从小就知道 节俭,没有乱花钱的习惯,现在成了名人与企业家,这种有点小抠的习惯也没有改 变,既然有人愿意“出血”,他何必装大个呢?为此,他的口袋里很少带钱。当然, 他的账面上也没有多少大吃大喝的报销单。据说有一次,他在马来西亚请一位一起 来的老朋友在一家饭店吃饭。吃完后,正准备结账,饭店的小姐比比划划地告诉他, 已经有人替他买单了。买单人并没有露面,只留下一张中文的名片。他拿在手里, 左瞧瞧、右看看,歪着脖子想了半天,最后还是摇摇头,怎么也想不起来,露出很 遗憾的样子。一个人活到这种份上,那是一种什么滋味儿?又是一种什么样的感觉? 我想就是在最富有的美国,在世界任何地方,任何一个千万富翁、亿万富翁恐怕也 做不到。美国的盖茨上街如不带钱,那一定得带上支票。 他如果仅停留在这个层面上,不再向前跨一步,他今天仍然是那个愿意滔滔不 绝、指点江山的夏任凡。因为任何法律也很难制裁一个上街不带钱的人。 事实上,夏任凡在经历了官场上的大起大落之后,这个时期无论从外表到内心 都有一些非常大的变化,虽然他还没有发展到行贿的地步。在法庭认定的夏任凡罪 状中,还没有找到他的犯罪事实,但已经基本变成“吸烟靠送、滴酒不沾(他有糖 尿病,不敢喝酒)、工资不动”。 工资可以不动还好说,可老婆基本不碰就麻烦了。这两件事对后来夏任凡堕落 产生了很大影响。 说心里话,夏任凡的堕落从客观上看,还真有点原因。夏任凡的患难妻子(从 保护个人隐私权的角度,不在文章中出现她的名字,以下简称夏妻),是经人介绍 认识的,她出身在当时最好的家庭,军人之家。她是家里老大,个头1.6 米,身材 匀称,眉眼也好看,她在外边不爱交际,工作岗位上是模范,在家里做饭、洗衣服、 缝缝补补样样都是一把好手。拿夏任凡父母的话说,咱儿媳妇属于“五好女人”, 属于那种各个方面都不错的贤妻良母。他们1975年结婚,不久有了一个女儿。 他们的生活一直是比较美满的。据说,沈阳灰尘太大,夏任凡又很爱干净,因 此每隔两天就得换一次衬衣。夏妻也上班,每天回家还得做饭。但是再忙也要把他 的衬衣熨得平平整整的。这时候,夏妻把对他的爱、对家的爱,都熨进他那贴身的 衬衣里。 夏任凡对她也非常感激,她本来在大东粮食局工作,属于算账快、算盘快、数 钱快、业务精那样的技术能手,在家里又忙得脚不沾地,还在沈阳财经学院念电大。 夏任凡看她太累了,曾于1984年动了恻隐之心,将她调到电车公司修理厂。但是她 是个要强的人,不愿意叫人说三道四。到这里不久,当她听说沈阳市要成立交通公 安分局,就自己通过考试,成为一名交通警察。由于她是财会出身,最大特点是算 小账,不算大账。她相信夏任凡,不管他的事。这样,两个人各忙各的,很少交叉, 倒也和和美美。然而,美中不足的是伴随他女儿一天天长大,他们的心里也一天天 难受。因为他们的女儿有先天性的糖尿病,并且不断发展,一天比一天严重,发展 下去,那就是综合症,心脏和肾脏都会衰竭,随时可能死亡。 这就意味着他要断子绝孙,与他生机勃勃的事业形成了鲜明的对照。他感到一 种深深的苦闷与失落,似乎没有了“精神寄托”。 这样一来,他作为“五子登科”的名人,总认为美中不足,完全有理由去再找 一个“精神寄托”。这也为他后来找二奶生儿子提供了契机与条件。 纵观夏任凡的一生,这里边还有一个问题,笔者一直到现在也没有完全搞清楚。 那就是他这个农村出身、成长为高级知识分子型的领导干部,是人的本性难移、想 随潮流玩玩女人呢,还是面对家里的“万贯家产”,没有完全脱俗,非要儿子传宗 接代继承不可呢?以至更可怕的是,还把要儿子当成“借口”,是既当婊子,又想 立牌坊。我更倾向于后一种可能。 说心里话,在当今世界上,无论是发达国家,还是发展中国家,就社会整体而 言,应该承认这样一个事实:在当今社会政治与经济活动中,男人所承受的压力远 比女人大。而在变革中的发展国家,男人这种压力更大。 其实,再成熟再坚强的男人,也有懦弱的一面。且权力越大的人越脆弱,这是 相辅相成的。每当他们遭遇打击的时候,每当精神苦闷的时候,每当感到有苦无处 诉的时候,一般都在潜意识中希望得到女人的慰藉,希望去找一个女人倾诉,希望 把平时看上去高傲威严的头,埋在女人温柔的怀里去稍息片刻。而在我们的现实生 活中,那些责任越重大、越道貌岸然、自我约束力越强、越是“正人君子”的男人, 尤其是遭受过“重大失落”的人,越容易在失而复得后,非常珍视这来之不易的时 光。他们会千方百计地“找个理由”轻松一下,以享受美好人生。 如果平时有女人对他好感,对他崇拜,那么此刻,他就会撕去伪装、顺手摘瓜, 发展关系。如果找不到这样的女人,他们就会找个酒吧、找个歌厅去喝酒消愁、去 跳舞解闷。如果这些还是排泄不出苦闷,他们也可能到足疗屋、按摩房里,去和那 些特种行业的异性女人接触,致使这些女人乘虚而入。而这样的男人,一旦迈进了 这个门坎,就像吸了毒上瘾一样,会一发不可收。因此,我们常常会对一些非常非 常正派的人去嫖妓、层次非常非常高的人与小保姆鬼混,感到惊讶、感到不可思议。 夏任凡比别人高明之处在于,他不随波逐流,他知道许多官员有情人,都有时 忙里偷闲地潇洒潇洒。但是,他在沈阳从来不去那些与色情沾边的场所,他倒不想 表明是什么“圣人”,也不是没有什么欲望,而是有很强的自制力。 再说了,在沈阳一旦沾上“腥味”,不传出去倒好,一传出去,他的那些“政 敌” 们岂能饶过他?岂能不用唾沫星子淹死他?岂能不再踏上一只脚,让他永世不 得翻身?他太了解中国国情了,在中国你犯什么错误,人们似乎都能原谅,惟有 “淫乱” 大逆不道。他岂能给别人提供口实?据说有一次,他到大连,晚上酒饱饭足之 后,一位大老板为了表示亲近,请他洗桑拿,他也没有拒绝。然而,当那个浓装艳 抹、又不失漂亮的小姐,锁好门款款上前,告诉他钱已经交完了,可以“做”了, 便贴过来要给他宽衣解带“共享鸳鸯浴”时,他大手一挥拒绝了。小姐以为他太着 急了,想直奔“主题”,便告诉他这是“第一道服务工序”。他笑了,他说,他倒 不是坐怀不乱,而是“三不能做”。一不能做,因为他不是野兽,一点交流没有, 上来就“做”,他“做”不来;二不能做,是他怕小姐有病沾上后,说不清道不白 ;三不能做,是这事不传出去还好,一旦传出去,便永远受制于人。气得小姐说他 有精神病,是天下第一号大傻瓜。事后,他曾把这件事大肆渲染,一时成为他拒腐 蚀的美谈。以至今年,他被全国一家很有影响杂志披露的《情变‘夏宫’:不做二 奶的小保姆挺起了胸膛》(写夏任凡与小保姆小春的关系)时,人们还惊讶万分, 都根本不相信,况且这篇文章的许多主要情节还不是那么回事。事情是这样,1996 年夏天,夏任凡家想雇一个小保姆,便托老家东陵区深井子镇亲属,帮助找个托底 的。亲属来到张家说明来意。张家父母满口答应,因为张家有个女孩儿没有考上高 中,正呆在家里,准备复习一年再考。那个女孩个头虽然不高,也不算太漂亮,但 人倒满聪明伶俐,心气也挺高。父母一说,她就答应了。她是个很现实的姑娘,她 知道即使自己考上大学了,又能怎么样?将来分配没有门子,也照样没有工作。况 且夏任凡在家乡人眼中是个神仙般的人物,是个管3 万人、手握大权的沈阳市客运 集团公司总经理。要是在他家干好了,把夏任凡伺候好了,别说她能跳出农门,就 是家里人也能借上光呀!她就是抱着这样一份希望,来到了夏家。他曾把这件事大 肆渲染,一时成为他拒腐蚀的美谈。以至今年,他被全国一家很有影响杂志披露的 《情变‘夏宫’:不做二奶的小保姆挺起了胸膛》(写夏任凡与小保姆小春的关系) 时,人们还惊讶万分,都根本不相信,况且这篇文章的许多主要情节还不是那么回 事。事情是这样,1996年夏天,夏任凡家想雇一个小保姆,便托老家东陵区深井子 镇亲属,帮助找个托底的。亲属来到张家说明来意。张家父母满口答应,因为张家 有个女孩儿没有考上高中,正呆在家里,准备复习一年再考。那个女孩个头虽然不 高,也不算太漂亮,但人倒满聪明伶俐,心气也挺高。父母一说,她就答应了。她 是个很现实的姑娘,她知道即使自己考上大学了,又能怎么样?将来分配没有门子, 也照样没有工作。况且夏任凡在家乡人眼中是个神仙般的人物,是个管3 万人、手 握大权的沈阳市客运集团公司总经理。要是在他家干好了,把夏任凡伺候好了,别 说她能跳出农门,就是家里人也能借上光呀!她就是抱着这样一份希望,来到了夏 家。 ------- 铁血小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