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我发现了“冠生……”的惊天秘密 一次记者在与朋友们闲谈时,有人讲了一个陈年老馅的故事,他说他的一个亲 戚在月饼厂工作,月饼馅都是用往年剩下的馅做的。 记者马上约这位朋友找那位亲戚了解情况,朋友的亲戚很爽快地告诉了他所知 道的一切。“我们厂说来也算是个老厂了。过去月饼用的馅,别说是隔年的,就是 隔天的都要倒了。用多少就做多少,剩下的一律不用。这几年效益不太好,卖不出 去。现在的人都不过中秋节了。吃月饼早就被麦当劳给代替了。” 记者一边听一边在想:能不能拍到一些陈年月饼馅呢?他把这个想法一说,这 位老兄居然毫不犹豫地说:“可以,我带你去厂里,中秋节又快到了,你跟我去库 房看看不就行了。” 记者作为这位厂里人的亲戚,很容易就进了挂着“仓库重地,闲人免进”大牌 子的库房。存放月饼馅的库房和存放一般食品的库房没什么两样,虽说都是冷库, 但这里的温度显然要比其他的冷库高。那位亲戚告诉他,这也是为了节省能源。然 而节省能源的直接后果就是月饼馅已经发酵了,有的甚至已经长毛了。 记者看着那一箱箱陈年月饼馅,上面长着一块一块绿色的、白色的霉斑感到一 阵恶心。难道说我们每年都在品尝这种陈年老馅吗? 记者回到家里,决心对月饼陈年老馅的问题予以曝光。他再次找到那位朋友的 亲戚,希望能够协助拍摄。想不到这位朋友的亲戚一口回绝了。他不愿意担待背叛 工厂的责任,他也不能这么去做。义愤尽管是义愤,对待自己的饭碗却含糊不得。 想不到这位记者是十分执拗的人,他还可以找另外一个人。由于记者就是当地人, 所以他也认识不少月饼厂的人。有一位负责管仓库的工人同意了他拍摄的要求。 第二天,记者带着偷拍机再次来到月饼厂,把他在前几天所看到的事情用偷拍 机非常细致地拍摄了一遍。当记者把他所拍摄到的东西拿到台里放给制片主任看时, 主任提出了一个他未曾想到的问题:“陈年老馅你是拍到了,但是这些陈年老馅做 月饼馅的过程却没有。也就是说,你没有抓到‘犯罪现场’。库房的陈年老馅无法 证明是用来做现在的月饼,总之没有证据、没有过程,电视所需要的恰恰是这种过 程。可是如今你去‘偷拍’了,然而没有拍到这个过程,这种‘偷拍’是没有意义 的。” 一盆冷水浇下来,记者感到很丧气,但是制片主任接着又说:“这是一个非常 重要而且有意义的题材,陈年老馅也是人们忽视的地方。你慢慢地来,想尽一切办 法把这个过程拍到。一个月不行,我给你一年的时间。” 第二年的中秋节又快到了,记者在这个期间的确积累了不少“偷拍”的经验, 但是他始终无法接近生产车间,因为那里面是不允许陌生人去的。在这一点上, “偷拍”似乎陷入了绝地。 正当记者毫无办法的时候,制片人又给他出了个主意:“能不能找一个厂里人, 让他带着偷拍机把这个过程记录下来?”说也巧得很,一位月饼厂准备离职的职工 老刘和记者原本就十分熟悉,当记者找到他的时候,非常诚恳地对他说了自己的需 要,希望老刘配合。因为这件事不仅仅关系着一个厂的声誉,还直接关系着更多广 大人民群众的身体健康。这位即将离职的职工被记者的真诚打动,他同意去试一试。 记者压抑着自己内心的兴奋,手把手地把“偷拍”技巧向他传授了一遍。老刘带着 偷拍机就像一名侠客似的投入到弘扬正义的行动中。记者在家里焦急地等了他一天, 晚上老刘回来了,他说:“我足足拍了一盘,什么东西都有了。你看看吧。” 片子放了大约半个小时,除了脚就是人身体的中段,接着一阵子的乱晃。不仅 影像模糊,而且声音也十分杂乱。原来这位“偷拍”者把开关键搞反了!该拍的东 西全都是关机状态,该关机的时候他全都开了机。于是就出现了电视屏幕上那些 “精彩”镜头。“偷拍”完全失败。 记者在这一轮沉重打击之后并没有灰心丧气,他很快又振作起来,对老刘进行 新一轮的现场训练,所有的训练几乎是从零开始的。 记者带着老刘进行了几次模拟“偷拍”,直到最后他认为可以了,训练才告一 段落。 这一天,秋高气爽,头一天刚下一场雨,中秋节虽然已过,但是月饼还都摆满 街。使用陈年老馅的厂,月饼卖得最好。 老刘很从容地走进了月饼厂,趁人不注意的时候把那个偷拍机放进了工作服的 大褂子里。车间里弥漫着甜腻腻的月饼馅香气,老刘看到一箱箱的月饼馅从冷库推 到了生产车间,这些月饼馅颜色已经发黑了,有些地方确实有霉变。但是这些馅随 着轰隆的搅拌机再次进入了流水线。月饼做好了,黄澄澄的,香气扑鼻,陈年老陷 经过一番改造,藏在月饼里面,很多车都等着把月饼拉到全国各地。老刘把这一切 都拍下来了。 -------- 深圳商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