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0护送工资(二) 经过二小时行驶,我们终于到达了县城中心,发放工资的任务开始实施。发放 工资的对象是联合国派到这里的教师、难民组织雇员以及联合国粮油组织雇员。工 资发放了一天,由于人比较多,到晚上仍没有发放完,我们只好住在县城中心。当 时我们发放工资的地点是县里的警察局。地点设在这里,也是为了保证工资的安全。 说是县警察局,其实这里就是有几间破房子。这里的几间房子都只有三面有墙, 而且没有房顶子。此时,外面的大雨仍旧下得非常大,我们说是在房子里安营扎寨, 其实还是在露天,只不过三面的墙挡住了猛烈的大风,我和同来的美国人,各自搭 好了行军帐篷,这是一种简易帐篷,特别适合于野外使用。帐篷里面不大,大概能 放下一个行军床大小,只有一平方多米。我们在帐篷里面的地面上铺了一个气垫子, 是一种类似游泳时使用的气垫床。这样使我们睡觉时不至于被仍流着的水浸泡。外 面的雨越下越大,帐篷里没有电,我们所能见到的都是一片漆黑。我在脸上及裸露 的胳膊上都涂抹了避蚊油,由于蚊子多,为以防万一我连身上也涂了避蚊油,然后 钻进睡袋里,躺在气垫床上。夜已深的山区又加上大雨,感觉又潮又冷。我们两个 人一夜没怎么睡。都互相警惕着外界可能发生的事情,同时互相还要为对方做好掩 护。这一夜可真是难熬,又潮又冷的天气、头弦紧绷的大脑,以及手不离枪的僵死 姿势,使我想起了在帝力居住的条件简直就是天堂。这是我来到东帝汶维和以来度 过的最艰苦的一夜。身上的避蚊油油油乎乎,使睡眠从享受成为了一种折磨。特别 是一夜的高度紧张。 就在我们进山之时联合国就下达了一个通告,要求维和而来的民事警察不要进 入该地区。因为该地区是民兵活动比较频繁地区。但我们为了押护工资款没办法也 只得进来。而这种大雨漆黑夜又正是民兵活动的最佳时机。我们遭受的危险很可能 就在附近潜在着。这一夜就像是过了一年。第二天,当我从帐篷里出来见同来的美 国人时,我们俩彼此都笑了,似乎在表达着这样一句话:啊!还都活着呢!联合国 的工资终于顺利发放完毕,我们安全地返回了帝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