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三章 接触嫌犯 如果说何继雄就是杀害宋勇刚与马朝青的凶手,是“4 ·19”与“5 ·05”两 案的作案人,那则实在是太阴险、太隐蔽太可怕了。与这样的对手打交道,江大明 不敢掉以半点轻心。 何继雄虽然进入了专案组的视野,并升格为头号犯罪嫌疑人,可是,却没有掌 握有关他的半点犯罪事实,仅仅只是因为他具有充分的作案动机而已。动机并不等 于事实,现在所能做的,一是严密实施监控措施,掌握他的一举一动、一言一行; 二是从外围入手,了解有关情况。 江大明决定与何继雄直接接触。一天晚上,他以个体老板的身份参加了一个宴 请何继雄的饭局。酒酣耳热之时,江大明不失时机地与他聊开了。“何行长,请问 你老家在哪儿呀?”江大明似乎在跟他拉家常。 “南平县一个蛮偏僻的湾子。”“哦,南平县,我老家也是南平县呢。”“嘿 嘿嘿,可真没想到呢,”因为攀上了这层关系,江大明似乎显得格外地高兴,“我 家住在夹竹园乡马家嘴,父母都还在那儿呢。你父亲叫什么名字,也许我还认识呢。” “叫何佑林,过去在南平县,可以说尽人皆知的了。” 谁是纵火犯 江大明故意试探着问:“是不是犯了纵火案的那个何佑林?” “不是他是谁呢?”何继雄好不容易遇上一个老乡和知情者,不觉滔滔不绝地 说了起来,“贫农是革命者,地主就是反革命,一有运动,他老人家就被押到大队 部挨批挨斗挨整。后来,第三生产队发生了纵火案,查不到放火人,就找我老头的 歪,他不反抗,不争辩,好像很平静的样子,那些办案人员要他走,他就老老实实 地走了。临走时,他对我说,继雄啊,我总归会有这么一天的,是福跑不掉,是祸 躲不脱,这就是命呢。只要你争气,好好地过,我就什么都放心了。现在想起来, 那该要多大的勇气与忍耐呀!可他却显得很平静,很超脱,那样一种大境界,真让 我感动、神往啊,如果不是他的鼓励,我也成不了今天的样子。一有机会,我就要 回去到他老人家坟上看看,让他知道我还算争气,也好让他放心……”说到这里, 何继雄的眼圈红了,说不下去了。 江大明宽慰他道:“都过去那么多年了,何行长,你要想开点才是。”“就是 呢,如果我想不开早就活不下去熬不到今天了。” “我想冒昧地问一句,生产队队屋真是你父亲放火烧掉的吗?”何继雄抬起头 来,似乎心存戒心地望了他一眼,然后说道:“这个嘛,我也说不太准。也许是他, 也许不是他。” “你相信你父亲会放火吗?” “这也说不准呢。”“为什么?”“尽管人家只要一批斗他就说他这样坏那样 坏,其实他心地很善良,一把火将队屋烧掉,粮食没了,农具没了,化肥农药没了, 第三生产队的百姓今后怎么过日子?我们全家怎么过日子?我父亲是一个很有头脑 的人,他做这样的事,肯定要思前想后呢。即使要做,他也不会烧本队的队屋,可 能会一把火将刘家湾大队部烧个精光。” 江大明点点头道:“嗯,你的分析有道理。” “那你认为到底是谁干的呢?”“这我可说不清楚。” “当时,我好像听你们刘家湾的人说是两个知青干的,可是真的?”“谁知道 是真是假,反正没判他们的罪就是了。”“你相不相信是知青们干的呢?”“我? 早就结案了的事件,你问我干嘛?” 江大明担心他有什么觉察,只得赶紧打住话头。 -------- 深圳晚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