难忘的一段往事 鸿哥 我喜欢和妈妈聊天,妈妈是个健谈的人,而且懂得也很多。她经常跟我说起我 小时候的事。 她说,我小的时候,身体不好,经常生病。而且有一次病得很重。 那是一九七四年,我刚刚四岁。 是一个夏天,星期五,爸爸出差去了北京。白天阴得就很厉害。晚上,果然下 起了大暴雨,夹杂着闪电和隆隆的雷声。 收拾完饭桌,妈妈坐在一边听话匣子(那个时候收音机的别名),我在床上躺 着,并没有象平时那样玩这玩那,用北方话讲我那天晚上“焉了”。妈妈叫我,我 也懒洋洋地答着,妈妈察觉到了有什么不对,我说难受。她看着我,又急忙用手一 摸我的脑门——滚烫! 妈妈是个胆小谨慎的人,当时急的都掉下了眼泪,生怕我死了。要是现在,打 几个吊瓶也好了。 雨仍然下着,没有任何停的意思。 妈妈把我绑在背上,一手打伞,一手托着我。直奔医院。 医院离我家有十分钟的路,不算太远。但路上没有行人,陪伴我们的只有雨和 风,还有可怕的、黑黑的街道。 雨下得很大,噼噼啪啪打在伞上,坑洼不平的路面早已变成一个又一个不知深 浅的大水泡子,最深处已没过膝盖。到这样的地方,妈妈一点一点地走得格外小心。 讨厌的风带着雨水不停地向我们打过来,这个时候,伞就显示得毫无用处。而且风 太大,好几次都把伞吹到一边,妈妈费力地撑着。虽然妈妈把裤脚挽到膝上,但裤 子还是湿透了。 短短十分钟的路,走的却很漫长。 一点点地、逐渐地我看到了医院门前那并不明亮的灯光了。 医院里的护士给我打了一针青霉素…… 听完,我擦着泪给妈妈倒了一杯水。 妈妈现在仍然保持着做事谨慎。我记得上学的时候,妈妈总是等着我和弟弟一 起吃饭。经常一个人站在大门口朝我们回来的方向望去,看到我们走过来,她就会 很高兴。 现在妈妈退休了,经常参加退休干部组织的文艺活动。每次演出,爸爸、弟弟 和我都尽可能抽出时间去看。 掌声最热烈的节目肯定有我妈妈参与表演,每到这个时候,妈妈总是很高兴, 脸上洋溢着只有年轻人才有的笑容。我的眼中也充满了激动的泪水。 我和弟弟都已经工作了,而且我们都养成了一个习惯,下班准时回家。需要加 班晚回家时,就马上打个电话给妈妈,不让妈妈担心,让操劳了大半生的妈妈有一 个平和、安静、愉快的晚年。 我爱你,妈妈!永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