永远的守护天使和白衣天使 水川媚 父亲是共和国的同龄人,算来已经五十一岁了。像所有的孩子一样,我崇拜自 己的父亲。父亲是一个极普通的人,但他在我心中却是那么的高大。由于父亲职业 和我体质的缘故,父亲之于我有双重意义,他既是父亲又是医生。无论是做为父亲 还是做为医生,父亲都是合格的问心无愧的。 永远的守护天使 父亲是在恢复高考制度的第二年考入白求恩医科大学的,他读大学的那一年我 才四岁。据说父亲在恢复高考制度的第一年就考上了清华大学,但由于某种原因没 能去成。父亲之所以能轻而易举的"金榜题名",是和他平时的刻苦用功、爱好读书 分不开的。父亲是农家院里出来的孩子,从小就深知父母供他读书不容易,所以父 亲异常的勤奋。父亲的勤奋没有白费,他在学习成绩上始终名列前矛。虽然碰上了 那场文化浩劫没能读完初中,但他凭着自学学完了初中甚至高中的课程。听母亲说, 父亲是十里八村闻名的"书呆子"。她当初看上父亲就是因为父亲人聪明爱学习,事 实证明母亲的选择是对的。母亲说她和父亲相亲时,被媒人抓到的父亲穿得很是一 般,胳膊里还夹着一本书。这自然和当时的生活水平分不开,但父亲向来也是一个 不注重穿着的人,虽然他现在会对我和弟弟讲,人要注意自己的衣着。而父亲随身 带一本书,也绝不是扮酷玩深沉。当时的母亲了解这一点,所以她决定了和其貌不 扬的父亲谈谈,没想到这一谈就成了。幸亏谈成了。 父亲很注重我和弟弟的教育。记得父亲读大学时每次寒暑假回来,都会带回他 为我们买的书。我喜欢科幻就是从父亲带给我的第一本《奥秘》开始的;而我读的 第一本莎士比亚的名著,是父亲带给我的王子复仇记;我之所以喜欢思考,也是和 小时候父亲带给我的《动脑筋爷爷》分不开的;父亲还准备了一些彩色卡片,教我 和弟弟学英语。每一张卡片上都有一个具体名词和其对应的英文;父亲还教我们背 千家诗,从"床前明月光"到"花落知多少"。而那时的母亲每月只有三十几块钱,除 了补贴家用,给父亲的生活费也不会很多了。我只知道父亲宁肯省下一二毛钱的车 费而走六七里路;我还隐约知道父亲在读大学的时候曾做过学校里的清洁工。而他 的学习成绩却是全年级前三名,且是很受欢迎的学生干部。 很小的时候,我和弟弟都曾骑在父亲的背上渡过欢乐的时光;七八岁的我一边 蹦蹦跳跳的走在田埂上,一边听父亲给我讲过小红帽;十二岁的一个冬夜,父亲曾 带裹着一条毯子的我在院子里看星星,就是那个晚上我知道了大熊小熊仙女北斗等 星座,也知道了北极南极天狼以及隔河相望的牛郎和织女,还知道了银河会随着季 节的不同而改变方向,冬季接近于南北,夏天接近于东西。那晚的星光是我一生中 最美的回忆。那晚对隔河相望的牛郎星和织女星的凝视,让我以后能更加深刻地理 解"盈盈一水间,脉脉不得语"的意境。十四五岁的时候父亲还先后为我和弟弟买了 两台电子琴;十八岁时的一个雨夜曾被父亲"气"得冲出家门,后来才知道父亲是想 改变我有些自闭的性格,因为他怕他的女儿也会和三毛一样选择自杀。在提高我和 弟弟的修养培养我们的内心和塑造我们的性格方面父亲可谓是用心良苦。父亲向来 在两个方面对我和弟弟最舍得花钱,一个是智力投资,一个是饮食。而他和母亲所 做的一切努力都是值得的,他们的心血没有白流。 永远的白衣天使 父亲是我见过的最能体现"救死扶伤"的白求恩精神的医生,我相信同为医生的 母亲也会同意我的看法。在我的记忆中,被父亲治好的病人无数,有的还送来感谢 信锦旗,而之于父亲最大的快乐就是他的病人经过他的治疗摆脱了病痛。 最近的一次电话里我还跟父亲说:爸,都这么大年纪了,别太累着自己了。父 亲说,累不累的,关键是有乐趣。唉,父亲就是这么一个人。在求医的道路上,他 付出了很多艰辛。他几乎知道针灸每一个穴位的感觉,他也能随口说出大多数常用 中药的味道。因为他都亲身体验过。所以对于现在父亲能以纯中药治疗多种疑难病 我也就不足为奇了。他曾因亲身品尝治疗类风湿的药方而三四天神智不清,让我和 母亲辛酸难过担心害怕得直掉眼泪,结果父亲宣告治疗类风湿失败。然而父亲是虽 败犹荣,他的勇气真的是很令人钦佩。 为了提高自己的医疗水平,我上大二时,父亲还曾去中国中医研究院进修过研 究生课程。其实在父亲做医生的道路上,他从来没有停止过探索和追求,现在我家 里最多的也还是父亲的医药书籍。而父亲几乎没有什么娱乐,他只有一个心思,看 好病。能为病人解除病痛是父亲的最大快乐。 父亲不重名也不重利,他只愿清清白白地做人踏踏实实地做事勤勤勉勉的做医 生。他经常以元稹的那首诗来告诫我和弟弟:万物皆可爱,唯钱最寡趣。生时带不 来,死时带不去。他不喜欢城市的繁华,多次放弃大城市的生活的机会,而执意呆 在乡下的一个小镇。有时候我和弟弟也会说他这样是埋没了自己。可父亲说正因为 他呆在小镇上,才有多一些的时间和自由来搞他的医学研究和实践。不管怎样,父 亲做为医生在某种程度上是成功的,从肾炎、乙肝、哮喘到肺结核父亲都有过成功 的病例。而且父亲还在继续探索,我相信父亲会在他所热爱的领域中留下自己坚实 的脚印。 祝福您!我永远的守护天使和白衣天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