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五章 跨逃三国之后 2000年7 月17日凌晨1 时,乌鲁木齐机场,一架银灰色的“伊尔一86”飞机在 夜幕中徐徐降落。在飞机的舷梯上,随着人流走下来一名特殊的乘客,他一踏上这 块美丽迷人的土地,便绝望地低下了头,他就是检察机关四个月来一直在寻找的贪 污、挪用公款355 万元,携款233.8 万元跨逃三国的犯罪嫌疑人艾合买提。依不拉 音。 百万巨款无踪影 3 月18日19时左右,7 位神色凝重的中年人急匆匆来到新疆乌鲁木齐沙依巴克 区检察院。他们说,他们是新疆兵团农行乌鲁木齐市分行及其下属支行的领导,是 来报案的。该支行工作人员在当天早晨核账时惊异地发现,这个行的93.8万元巨款 被支行设的分理处联行经办员艾合买提。依不拉音利用银行电子汇兑系统私自汇往 北京市农行西单北分理处,此款在3 月16日被分五次全部提走,收款人为陈小五。 陈小五原是兵团农行下属单位的职员,1998年下岗。艾合买提。依不拉音16日上午 还到单位上班,后请假外出,至今不知去向。 陈小五也来报案 沙依巴克区院检察长侍新力听了汇报,感到90多万元不是一笔小数目,要尽快 找到艾合买提,挽回经济损失。他决定立即组织精于人马,连夜进行初查。检察官 文胜在公安局外事处查阅档案发现,艾合买提。依不拉音持有因私出国护照!同时 还发现其兄玉素甫。依不拉音(无业人员)亦持有因私出国护照,也于3 月15日失 踪。看来两兄弟的失踪与巨款的转移有着密切的关系。 3 月19日14时,沙依巴克区检察院反贪局姚群山局长接到兵团支行打来电话说, 陈小五来报案了。检察官立即赶到兵团支行询问了陈小五。据陈讲,3 月14日凌晨 2 时,他意外地接到艾合买提打来的电话,问他是否能陪其兄玉素甫到北京办件事, 来回机票由艾合买提承担,详情到北京再告诉他。正闲在家中无事的陈小五同意了。 15日早晨8 时,艾合买提亲自开车送他和玉素甫到机场。一下飞机,玉素甫就安排 住在离农行西单北分理处不到100 米的山水宾馆。两人当天就到该分理处开设了一 个账户,玉素甫。依不拉音说自己的名字太长,为方便以陈小五的名义开户。一切 办好后,两人回到宾馆。刚进房间,就接到了艾合买提打来的电话,当得知账户已 开好后,艾合买提对陈小五说,有位朋友要给新开的账户汇去90多万元,请他务必 在16号把钱全部提出,他未加思索就答应了。第二天,他和玉素甫相继到北京五家 农行分理处分五次将93.8万元现金全部提出。然后打电话向艾合买提告之一切都已 办妥。然而陈小五万万没有想到,自己已深深地陷入了艾合买提兄弟精心设置的圈 套。钱已拿到手的玉素甫拿出五张巴基斯坦寄来的邀请函给陈看,说要带款到巴基 斯坦做生意,请陈送他到巴基斯坦大使馆。恰在此时,艾合买提打来电话,让陈小 五去上海找一个叫陈剑英的人收款,款收到后艾合买提在伊犁与他会合。陈心想为 朋友帮忙帮到底吧,又同意了。殊不知这是狡猾的艾合买提又施一计。陈送玉素甫 到巴基斯坦大使馆返回后,在宾馆按艾合买提留的电话号码打给上海,可号码根本 就是假的,给艾合买提打电话,单位说他已请假,而且手机也打不通。面对人去楼 空的寂静,他感到莫名的恐惧,两天来发生的一切让他越想越觉得蹊跷,额头上渗 出了密密的冷汗。为以防不测,他于17日匆忙乘飞机返回乌市,19日下定决心报案。 个叫陈剑英的人收款,款收到后艾合买提在伊犁与他会合。陈心想为朋友帮忙帮到 底吧,又同意了。殊不知这是狡猾的艾合买提又施一计。陈送玉素甫到巴基斯坦大 使馆返回后,在宾馆按艾合买提留的电话号码打给上海,可号码根本就是假的,给 艾合买提打电话,单位说他已请假,而且手机也打不通。面对人去楼空的寂静,他 感到莫名的恐惧,两天来发生的一切让他越想越觉得蹊跷,额头上渗出了密密的冷 汗。为以防不测,他于17日匆忙乘飞机返回乌市,19日下定决心报案。 跨逃三国难逃法网 经检察机关业务骨干8 天连夜排查,终于查到:艾舍买提。依不拉音已于3 月 16日逃到吉尔吉斯,而同时失踪的其兄3 月20日也逃到了俄罗斯。看来他到巴基斯 坦大使馆只是精心布下的迷魂阵。同时,在侦查中还查明艾合买提于3 月2 日、3 月10日两次谎称五一路分理处要调款,提走金库现金140 万元,此款去向不明。 4 月12日,自治区检察院领导听取了沙依巴克区检察院的汇报,并及时向最高 人民检察院汇报了案情。俄罗斯检察院与我国检察机关有合作协议,4 月14日,最 高人民检察院及时向俄罗斯检察机关发出了引渡请求书。在俄罗斯,检察机关是 “检察”指挥警察的办案机制,因而,在俄罗斯检察机关指挥下,很快将自称是哥 哥的犯罪嫌疑人抓获归案。在接到俄方同意引渡的复函后,7 月11日,最高人民检 察院外事局的领导与乌市沙区检察院检察长侍新力等一行7 人赴俄引渡犯罪嫌疑人。 7 月14日,我方检察人员到俄方监狱辨认犯罪嫌疑人时,机警的检察官发现自 称是“哥哥”的犯罪嫌疑人面部下巴中间有一个5 公分长的陈旧性疤痕,这是“弟 弟”与“哥哥”相区别的明显特征。根据这个特征判断,这个自称是哥哥的犯罪嫌 疑人应当是弟弟艾合买提。他之所以自称是哥哥,是想逃避责任减轻刑罚。经我方 办案人员多方仔细对照辨认,证实俄方抓获的正是犯罪嫌疑人“弟弟”艾合买提。 依不拉音。为使其能如期被引渡回国,检察官未揭穿其谎言和真实身份。 7 月16日上午,莫斯科天气阴郁,我方检察人员与俄方检察人员以及司法部刑 罚执行总局有关人员在莫斯科飞往乌市的飞机上办理完引渡犯罪嫌疑人的手续,艾 合买提被俄警方押上飞机移交给我方。飞机在机场上待命起飞时,天空忽然下起了 雨。艾合买提从机窗向外望着他曾寄予无限希望和梦想的莫斯科,哺哺地说:“唉, 一切都结束了。这也是天意!我从乌市乘飞机前往毕什凯克时,天上下着雨。从毕 什凯克飞往莫斯科时,也下着雨,今天又下雨了,今年2 月我曾算过一卦,算出我 今年将会有大的磨难,果然是这样。看来,我是命中注定要被抓回去坐牢的。现在 我给你们说实话,我是艾合买提,不是玉素甫。”侍新力检察长说:“你走到这一 步,不是什么天意,也不是算卦算出来的,法网恢恢,疏而不漏,谁敢以身试法, 谁就逃脱不掉法律的制裁。” 将犯罪嫌疑人引渡回国后,检察官们又开始了紧张的讯问。 经检察机关核实有关证据,艾合买提伙同本支行金库保管员何庆、陈文及下设 某分理处原主任冯哲以分理处调款为名,利用银行月末对账的空隙,采取空倒报单 的手段作案7 起,共同挪用公款355 万元,贪污3 起共计233.8 万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