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十九篇 那是一个40岁的女人,丈夫去了国外没几天就给她寄来了离婚协议,她一直坚 持不签字,可她丈夫照样在国外又娶了一个女人,这使她万念俱灰。 后来,我们相遇了,她特别喜欢我,可以说没有她就没有我的今天,我们住在 了一起,出出进进俨然夫妻。 那一段时间,我搞了几部片子,赚了一些钱,我把钱全部寄回内蒙,让他们在 家过得好一点,而这样,我心里似乎也很坦然。 这样的日子一晃过了五年,那个女编导对我很好,可突然非逼我跟她结婚。 也许她觉得青春已离她越来越远,而我正是成熟而有魅力的年龄。我不能说不 爱她,但的确也没有到非娶她的份儿上,看样实在应付不了她的纠缠,我便一封电 报,让我媳妇带着儿子来北京找我。 那个女编导也够狠的,她一看逼我结婚无望,便把我的东西,什么内衣内裤、 袜子、领带什么的,收拾了一大包送给了我媳妇,直惹得她哭了三天三夜。 可我对她说,我没办法,我要赚钱要发展事业,北京没有一个可以帮我的朋友, 我只有靠那个女编导,但我没有对她动离婚的念头,这次不会,下次也不会。我说 我不能保证永远爱你,但我能够下决心一辈子不放弃你。 我媳妇应该说是一个很好的女人,她其实是为了我才失去了很好的前程,所以, 在我们的婚姻中,我能够体会得到她那种死心塌地的心态。 与那个女编导分手后,我跟我媳妇在一起过了一段安静的日子,可时间一长我 又觉得她无法让人忍受。 年轻时候她漂亮、清纯,有一种古典美人的魅力,人也温顺。可自从带儿子到 了北京,她似乎便成了祥林嫂,动不动就流眼泪,就满腹委屈地看着你,她也不说 话,只那么定定地盯着你,让你觉得一辈子都欠她的。我每天都可能与她这种眼神 遭遇,每天都感到很压抑。 于是,我就出去拼命喝酒,直喝得不省人事,被朋友们送回家里来。这一下我 的朋友们也见识了他们那位整日“梨花带雨”的嫂子,平常对打情骂俏不在乎的他 们都受不了这样的阵式,纷纷夺路而逃,弄得我很没面子。这时我就想在外面再找 一个女人,最其码她能够让我感到心情舒畅,不那么憋闷。 有一次出去拍外景,我跟着去凑热闹,也想躲开我那个实在不想回去的家。午 间休息的时候,大家都没有睡午觉,聚在一起打牌,新来的场记胡晶特别豪放,一 下子喝下了五瓶啤酒,还老是输。最后,我实在看不下去几个男人对付一个小丫头, 便拉拉扯扯把胡晶拽回了房间。谁知道这个只有21岁的女孩子把牛仔裤一脱,里面 竟没穿内裤,就那样大大咧咧躺在床上睡了。我对她印象特别深刻,后来,回到北 京,我经常呼她一起喝酒聊天。 这是个典型的北京女孩,大方得有些过份,但人绝对善良,她对衣服深恶痛绝, 一个人在家常常是一丝不挂地走来走去。她长得一点也不漂亮,很平淡的五官,偏 黄的皮肤,但身材的确不错,她也没有正式工作,整天在电视圈里混,今天干服装, 明天做场记,可她说她喜欢的就是这种居无定所的生活。这同我性格里的漂泊因素 不谋而合,而且,她在性爱上的主动让我总是热血沸腾,为此我跟她在一起以后, 再也不想让她离开我。 我在五棵松那儿租了一套两居室,又买了很多奇形怪状的家具,我觉得那些精 灵古怪的东西跟她很相配,那里成了我的第二个家。也许因为她年龄还小,她对我 还是很崇拜的,并且,在跟我一起生活后,她变得挺沉静,不像以前那样“张牙舞 爪”的,不过她还是不爱穿内裤,这让我有些无可奈何。她说她是那种一辈子不要 结婚的女孩,因此对我没有过高的要求,但是,她要我每天晚上都得在她身边,回 那个家看看可以,但不能在那边过夜。 我整夜不回家,开始还打个电话说我忙,就在办公室住一夜,后来索性连电话 也不打了。星期天,我会去看儿子,我媳妇不说话,又掉眼泪,有时候我会心软。 把儿子哄出去吃麦当劳,我抱起她来上床,可是,怎么做也唤不起她的热情来,时 间一长,我对她的身体都产生了恐惧,更加不愿意回家。没有办法,我只得往家拿 更多的钱来弥补我良心上的不安。 而胡晶那儿我只是把生活费给她,就再也不管别的。胡晶是典型的新潮女孩, 一条快露肉的牛仔裤,一件布衬衫她能穿很久,她从来不让我给她买衣服,她说, 那是个性独立的一部分。相反,我媳妇那儿,名牌挂了一衣柜,然后,首饰各种各 样,我都给她买,可无论如何她就是不开心,搞得我一筹莫展。 有一次,我跟她开玩笑,我说,咱俩这样倒不如离婚,我给你30万青春损失费, 她没吭气。半夜我儿子打我的手机,说他妈妈摔倒了。我当时正和胡晶在一起,二 话没说,开车往家赶,胡晶非要跟我一起去看看不可,我没办法只好带上她。 -------- 深圳晚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