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节 邦康表情 邦康的建筑给人的整体印象是高层建筑少,据说最高的楼是1996年建的一 幢4层高的楼房。这里没有中国许多城市那种火柴盒式的民用住宅楼,都是一色的 二、三层楼和私人宅院,或者低矮的小平房。 邦康的两条主要街道花20分钟就能走完。主要街道往城外延伸,是尘土飞扬 的泥巴路。据说,几年前,佤邦请一个中国包工头来修筑石头路,花了5000多 万元,才一年功夫就修好了,却修成了如今这副模样,气得暴跳如雷的佤邦领导当 机立断,派出几个杀手,带着刀和枪满世界找他。包工头吓得到处躲藏,最后在泰 国被几个杀手堵住,只好乖乖地把修路的钱如数退还。做假冒伪劣工程做到了毒品 王国,这包工头胆子可谓不小,道高一尺魔高一丈,本以为可以一逃了之,不料差 点丢了小命。这样的故事听了让人觉得痛快,对付黑心包工头就该这样。不过,同 时,故事让我看到了平静的邦康城里异常的另一面。 邦康城里荷枪实弹的士兵并不多见,人们当街打牌、聊天、做生意,与中国任 何一个小县城似乎并没有太大的区别。但熟悉邦康的人提醒我说,别惹急了当地人, 随便一个小饭馆的老板都能从抽屉里掏出一把枪来。 邦康只有一家银行:邦康银行,也只有一家赌场。据知情人透露,赌场是一个 广东人与佤邦高层官员合伙经营。这种经营垄断了佤邦所有地区的赌场经营权。在 赌场的入口处,贴有告示,“禁止携带手枪与利器入内!”看起来,这里至少在公 共场所对手枪还是有相当严格的限制。类似的告示在鲍有祥鲍宅的大门口也张贴着 :“星期二、五上午半天会客,星期一、三、四、六、日,全天会客,但客人需要 登记,并将武器交由门卫管理。” 鲍宅附近,几个扛着锄头、戴着脚镣的士兵,正准备去干活,没有人敢告诉我 们,这些士兵犯了什么错。听说,在佤邦,有时候偷样东西就会被拉出去一枪毙了。 所以,我想,这几个士兵也大概就说错了几句话吧?!士兵们背对着我们,我无法 看清他们的面庞,正如我们无法看清邦康的表情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