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峡谷动物知多少 野生动物对环境的要求是比较苛刻的,为求得生存和繁衍,诸如安全,互为依 托构成生物链,尽可能避开人群,远离工业污染,寻找适合自己生存的环境空间, 这都是它们所需要的。雅鲁藏布江大峡谷就是这样一块宝地,这里树高林茂,人迹 稀少,气候温和,很适合各种动物生长,因而这里动物云集,种类繁多,甚至世界 上一些濒临灭绝的珍稀动物,在这里都可以找到。雅鲁藏布江大峡谷不仅是个难得 的植物王国,而且也是个重要的动物王国。 我们在大峡谷期间,就曾偶遇一些动物,有剧毒的竹叶青、嗜血咬人的旱蚂蝗、 秀美的太阳鸟、迟钝的蛤蚧、成群的蝇子等等。 看见太阳鸟是在扎曲旁边的一片树林里边。当时杜泽泉正举着照相机拍摄。他 很惊讶地自问道:“这个地方怎么会有太阳鸟?”我凑过去说:“这有什么奇怪的, 树林里的鸟不是很多吗?”杜泽泉说,这种鸟他过去只在墨脱见过,而墨脱距此地 还有很长一段距离,可见这些年太阳鸟也往北迁徒啦!这是动物迁移的一个信息, 很鹇,值得人们进一步思考和探索。 在雅鲁藏布江大峡谷里,抑或是沿帕隆藏布江畔行走,我们经常听到树林里各 种各样鸟的鸣叫声,远远近近,忽高忽低。特别是一大早,当太阳刚从东边山头上 升起,植物叶片上的露水盈盈欲滴之际,这时只要往大峡谷上一站,就会听见吱吱 喳喳的鸟叫声响成一片,仿佛在互相比试高低,叫声不绝于耳。如同平时在公园里 见到溜鸟的,鸟笼里的一只鸟先叫,旁边二三十只鸟也跟着叫成一片。但在雅鲁藏 布江大峡谷及其邻近地区听鸟叫声,根本享受不到人们常说的悦耳动听、婉转悠扬 的美感效果,只有没完没了的喧闹。大峡谷的江畔附近海拔往往不高,又树高林茂, 十分适合鸟类生存和繁殖,使得这里的鸟类大量繁殖。 我们在大峡谷到较多的动物之一就是蛤蚧。对于蛤蚧,我并不陌生,我曾去过 广西有名的长寿县──巴马瑶族自治县采访,临虽时,县里送给我们一些小礼品, 其中就有蛤蚧酒,就是用蛤蚧泡制而成的一种药酒,据说这种药酒可以滋补身体。 酒内没有这种动物,我一直不知道蛤蚧长的什么样。它的样子很像北京夏季出现的 小蜥蜴,有青蛙那么大。有一次我在大峡谷崖边,正要拍照,突然看见两只蛤蚧趴 在旁边的一块灰白色的石头上,左顾右盼,我拍摄完了它依然不走,这时我只要扔 块石头,它很可能在劫难逃。我回扎曲营地的路上,看见台湾记者张贞璞从远处拍 摄回来,手里倒提着蛤蚧的尾巴,它还活着。大伙说,这么大的蛤蚧,最好泡药酒。 也有人说,要泡药酒,应把它剖开,取出内脏,否则泡出来的药酒太脏没法喝。旁 边一队友对此不赞同,指出:此言差矣,应趁蛤蚧还活着的时候,把它往瓶子里一 放,立刻倒上酒,这叫原汁原味。众说纷纭,各执一端。蛤蚧在巴马是一种珍贵的 药用动物,真有如药酒标签上标明的补肾补身、明目醒脑作用的话,那么,雅鲁藏 布江的蛤蚧真是一个不可多得的药用资源。而这里的蛤蚧又多,又迟钝,便于开发 利用。 在大峡谷,还有蝇子到处飞。它比一般的苍蝇体积小一半,形状差不多,但远 没有内地苍蝇那么敏捷。在风和日丽的时候,它总在人的面前来回飞动,有时为了 驱赶它,我们不得不拿着帽子不停地扇动。否则,它就落在人们的嘴上,眼睛上, 鼻口处。这时,只要眨眨眼睛,保准能夹住一两只。用手一揉,不小心,还会揉到 眼睛里去,等费劲地把它弄出来,早已泪流成行。而周围的蝇子依旧在面前飞动。 为了驱赶蝇子,我们往帽子上喷驱虫剂,以至帽子上的药味十分浓烈,嗅嗅都刺鼻, 蝇子不起作用。而对赶不走驱不散的蝇子,我们实在找不出对付它的办法。只好跑 到江边躲避。这里地热开阔,风大,蝇子停不住。江边也不是久留之地,风太大, 吹的时间长了容易患感冒。而一旦回到背风的地方,又是蝇子的天下,扇跑了一帮, 不知从哪儿又冒出来一群,不停地摇动手臂,不一会就把胳膊都摇酸了,简直令人 无所适从。 鉴于我们在大峡谷及其附近地区停留的时间短些,因此无法见识这里更为丰富 多彩的动物世界。在和杨逸畴、李渤生闲聊时,他们向我娓娓述说了他们以前在大 峡谷经历的各种险情,以及见过的各种动物。其中就有熊、马蜂、扭角羚、猴子、 野猪等。 有一次杨逸畴和几个民工走在路上,突然看见前边不远处的巨砾堆间,有一只 黑乎乎的狗熊正晃晃悠悠地往谷坡上走去。面对这一险情,他们都吓坏了,赶紧往 回撤。谁知,它似乎听见声音或有预感,就在原地停了下来。民工赶紧开枪,一枪 命中。但凶猛的狗熊并没有马上倒毙,竟向他们直扑过来。在这紧要关头,民工赶 紧又连开两枪,才击毙了它。他们走到近前一看,这只熊足有100多公斤重。 老杨还讲了他和另外两个队友以前在野外遭马蜂袭击的故事。一次,他们在一 处灌木杂草丛生的小块平地上宿营。去方便时,无意中触动了马蜂窝,很快,成群 的黄蜂蜂拥而起,吓得他们连奔带跑,其中一个队友跑慢了些,被马蜂团团转住, 他只好在地上打滚,以减轻马蜂的袭击。老杨为救队友,先把自己裹得严严实实, 冲进蜂群才把队友救了出来。只见这位身遭不幸的队友脸肿得圆里放光,疼痛难忍。 这是他们初次领教马蜂的厉害。后来他们在马蹄村考察时,再一次触到了马蜂窝, 成群的马蜂嗡嗡飞起,幸好他们穿着雨衣,又戴着帽子,但还是有人被叮了几下。 还有一次他们走在密林里的一条岔道上,有经验的民工认为前面可能有大马蜂窝, 提出绕道行走。考察队员半信半疑,怕多走路,不想绕道,就小心翼翼地前进。谁 知民工竟不幸而言中,刚行不远就听见蜂声嗡嗡,接着看见蜂群在天空飞舞。他们 穿上雨衣罩住头对准方向想顺路冲过去,不料有一队员只顾跑,偏了路,一下子歪 倒路边,然后向江边滚去,幸好有棵灌木把他挡住,未造成伤亡。当地的老百姓说: “几只马蜂能把一匹马给蜇死,更不用说人了,谁都不敢惹它们。” 李渤生则向我讲起他在大峡谷见到到的扭角羚、猴子、野猪。 “扭角羚”其实就是羚牛,以犄角下弯后扭而得名。它其貌不扬,头上有角, 鼻梁隆起,鼻孔极大,身躯粗壮而四肢粗短。它是青藏高原东南边缘山地特有的动 物,随季节迁徒。生活在东喜马拉雅山区的羚牛,体色棕黑,而川西的羚牛为棕黄 色。它的绝大部分时间,生活在半山即半常绿阔叶林带和亚高山铁杉林地带,冬天 则往山的底处迁徒,有时可到1500米左右的常绿阔叶林带,喜食亚高山针叶林下和 林间空地的竹丛,以及铁杉和冷杉树皮,嗜饮含各种盐类的泉水。到了春天,它们 逐渐往上迁移。盛夏天之际,则全部跑到高山灌木丛草甸地带。李渤生还曾吃过这 种动物。有一次他去大峡谷考察,路险难走,又加上遇到倾盆大雨,延滞了他们的 行进速度,一天也走不了15公里路。八天过去了,他们的距离目的地还有两天的路 程。这时,他们已经“弹尽粮绝”,怎么办?为了完成考察任务,也为了生存,猎 生们便冒着大雨出去找猎物。傍晚,他们兴高彩烈地回来了,猎到一头老的雄羚牛, 解了他们的燃眉之急。 这位研究员说,大峡谷的密林中主要有三种猴子:长尾叶猴、熊猴和猕猴。长 尾叶猴比较温文尔雅,惹人喜爱,很少惹事生非。熊猴和猕猴则调皮淘气,性如顽 童。往往到了庄稼成熟的季节,它们钻出山林,跑到当地农民的田地里连吃带践踏。 为了保护田园,每到秋季,当地老百姓不得不日夜守在田地里。但它们出没无常, 行动迅速,也不是很好提防的。李渤生曾在树林里见过一群猴子,当时他正披荆斩 棘,奋力地挥动锋利的长刀开路,突然看见前面藤蔓在晃动,他以为是虎、豹、熊 等凶猛的野兽,赶紧躲到树后仔细察看,原来是一群猴子。他当时的一位队友就曾 收养过一只小猕猴,是当地老百姓驱赶猴群时逮到后,送给队员的。他们给这小猴 取名叫“南迦”。几个月的朝夕相处,小猕猴竟和那位队友建立了深厚的感情,听 到它的同类的招呼声,竟吓得那位队友怀里钻。 野猪是一种极其危险的动物,高不足一米,常隐蔽于草丛中,十分狡猾。公野 猪有两只半尺长的大獠牙,常在石上磨牙的内侧,牙尖得如同刀子一般锋利,一旦 伤人,不亡即残。母野猪也极其凶猛,行动相当敏捷,当地的猎人把野猪列为第一 猛兽,第二是狗熊,第三才是老虎,足见野猪的凶猛程度。在藏东南,野猪一般生 活在1500米以下的低海拔地区,最喜在废弃的村庄或弃耕后形成的次生林和草丛中 安家。野猪常用枯枝败叶在树的干燥处堆成面积约两三平方米、厚约半米的窝,极 松软舒适。它们主要吃各种草根,也偷吃附近的庄稼。李渤生曾经差点在野猪林遇 难。有一次他们到一个早已废弃30余年的小村庄去考察,路上恰好碰到野猪。那是 他们休息时,民工把带来的三只猎狗拴在一棵树上,然后便开始点火烧水。水还没 烧开,狗突然狂吠起来,怎么吆喝也不停止,竟将项圈挣断,向远处的丛林扑过去。 猎手们这才意识到有野猪,抓起枪向狗叫的地方跑去。一声枪响之后,一只足有250 多公斤重的大野猪应声而倒,猎狗们忙扑到它身上去乱咬。那一天他们一共打了三 只野猪。第二天早上他们继续赶路,猎手桑杰多吉在前面开路,李渤生在后边一边 作记录一边采标本。快爬到坡顶时,突然听到桑杰多吉一声惨叫,只见一只黑乎乎 的野猪将他扑到,原来是猎狗撵赤麂,见主人没追上来,便又跑回去,却半途撵出 只野猪。这是头母猪,见狗在后面追,便冲下坡来,刚好和多吉碰了个照面,野猪 见前面有人挡道,急红了眼,后腿一蹬便扑向多吉。多吉本能地举枪顶往野猪的胸 膛并扣动扳机。野猪顺势张开大口,咬伤他的额头和拦挡的右手,紧接着又向后边 的人冲去。后面的人见野猪来势凶猛,无不慌忙扑倒在地上,眼看着扑到李渤生跟 前了,不知为什么,它就窜到密林里边去了。好险!队员们事后认为,幸亏这是头 母野猪,倘若是头公野猪,多吉的天灵盖早叫它的獠牙挑开了,后边的人也难幸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