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十 此时,见到眼前众多的年轻恋人如此亲密的坐在一起,我忽然感到十分遗憾和 难过。我想,至少当初我和她也应该两个人坐一个位置,哪怕只是坐一站的路也好。 可是,现在已经不可能了。那个女人已经毕业回老家去了。 想到这里,我变得伤感起来,茫然的看着窗外。 不过,下车后,我很快就把伤感忘得一干二净,仿佛刚才我根本就没有想起过 那个女人,也没有伤感过。 小妞她娘见到我,谢过我之后,问我的第一句话是:“你怎么知道我当医生的?” 我思索了一下,明白我发的短信她已经看到,便回答:“是天幼告诉我的。” 我没有说我是在无意中听到的,否则将暴露我听到她们在客厅里亲热的声音。 “我还知道你的名字呢。”我笑着对她说。 她惊讶地问:“你怎么知道我的名字?” 我说:“也是天幼告诉我的。你的名字很好听。” 她笑了笑,大概表示不介意我知道她的名字。 我在为花蕾辅导的时间,何婉清一直在厨房忙碌,准备中饭。油烟味以及浓浓 的菜的香味飘进我的鼻子。早上为了赶车,我连早饭也没吃。此刻,香味的刺激, 使我的肚子更加感到饥饿。 花蕾闻到菜的香味,冲着外面喊:“妈妈,你在烧什么啊?好香啊。” 何婉清回答:“妈妈在烧你最喜欢吃的虾,你好好做功课,做好了就可以吃饭 了。” 不知是香味的刺激,还是因为是周末,花蕾今天很开心,总是笑个不停。带来 的麻烦是增加了我辅导的难度,一个问题我讲了多遍后她还是没听进去。这种气氛 令我想起我高中时周五下午的课。那个时候人人都盼望早点下课,周末的吸引超过 老师课上讲的任何内容。 我想到,做学生和上班其实是一样的。做学生期盼周末休息,上班期盼月末发 工资。进而,我发现,做人其实是需要希望的。如此多的人买彩票,大概就是为了 买一个只有几天的希望。 花蕾高兴的原因是她马上就可以吃到她最爱吃的虾。我也希望她可以尽快吃到, 这意味着家教时间到,我可以走了。 但是,我要走却显得异常艰难。不是时间没到,而是何婉清十分客气地挽留我 吃饭。我十分害怕这种场面,第一我不善于这种客套场面,尤其是对着何婉清,心 里总觉得怪怪的。第二我怕拒绝了人家的好意反被人家说话。 我说:“不要了,我回学校吃。” 何婉清淡定的说:“没关系的,就吃顿便饭,很快的,吃完了再走。” 我说:“真的不用了。”我试图拿包去穿鞋子,花蕾抓住了我的包,说:“叔 叔,不要走,在我家吃饭。” 何婉清说:“我今天煮了很多饭,你不留下吃饭我们吃不完的。” 然后,我看见何婉清迅速盛了三碗饭放在桌上。 我想:“她这句话如果是真的,我不留下吃饭就过意不去了。” 于是我留了下来。其实真正原因不是这个——何婉清迅速盛好三碗饭后,过来 拉住了我手臂,说:“快过来吃饭。” 她的手第一次和我的身体接触,我心慌的不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