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 叹了声气,言沁欢不自觉的将视线从公文上移开,落向一旁的手机,既然亚 德曼知道她的住处,当然也会知道如何联络她,可是这二天来,他毫无消息,真 教人怀疑那天送花的人真的是他吗? 错不了,那一句——我想你,你想我吗?就已经确定他的身分,他很快就会 出现在她面前,只是何时何地? 这种不确定的感觉令人惶恐,她不知道他会用什幺方式现身,他的出现又会 引发什幺样的风暴,可是,她竟忍不住期待他的出现。 “上班时间胡思乱想什幺?”蓝君纱突然从身后拍了她一下。 吓了一跳,她微微皱起眉头,“你知道人吓人会吓死人吗?我在想公事。” “人若是行得正,还怕人家吓你吗?” “你小时候被老鼠吓到哭了,这也跟你是否行得正有关吗?” “呃……你干幺提人家小时候的糗事?”蓝君纱不悦的嘟着嘴,做了一个鬼 脸,她转入主题,“今天早一点下班。” “有事吗?” “今晚六点半,我们两个有个快乐的晚餐约会。” 看了一眼行事历,言沁欢很确定的说:“今天晚上我没有安排任何约会。” 蓝君纱没好气的送上一个白眼,“我刚刚才跟对方通电话,你的行事历上怎 幺可能会有纪录?” “什幺约会?”虽然纱纱喜欢热闹的场合,可是一向谢绝商场上的交际应酬, 而她的情况正好相反,除了商场上必要性的餐会活动,她很少出席私人性的宴会, 所以她们两个几乎不曾一起赴约。 眼珠子贼溜溜的转过来又转过去,蓝君纱笑得像个阴险狡猾的小人,她故弄 玄虚的道:“这个嘛……晚上你就会知道了。” 瞧她的表情,教人心里头直发毛,“什幺约会这幺神秘?” “反正是很重要的约会,你再等八个小时就知道了。” “可是,明天一早要开会,今天恐怕会忙到很晚,这个约会我非去不可吗?” “你一定要陪我出席,还有,我已经将明天早上的会议延后一天。” 顿了顿,言沁欢有一种不好的预感,“你不会是安排我去相亲吧?” 白眼一翻,蓝君纱嗤之以鼻的道:“拜托,我自己最讨厌相亲了,怎幺会安 排你去相亲?而且,已经有个浪漫的白马王子在守候你,我有必要安排你相亲吗?” “你怎幺知道是白马王子?” “难不成是白雪公主?你饶了我吧,这会害我起鸡皮疙瘩……喂!你站起来 一下。”似乎想到什幺很重要的事,她伸手推了一下言沁欢。 “什幺事?”她顺从的站起身。 抚着下巴,蓝君纱一脸严肃的上下打量着她,“你身上的衣服不太适合今晚 的约会,中午,我们抽个空去隔壁的百货公司逛逛。” “你早就算计好了是不是?” “什幺算计?别说得这幺难听,我是计划周到,你没有完成工作是不会下班 的,等到那时再找衣服就来不及了,我当然得自动帮你省去不必要的困扰啊!” “你真体贴。”她的语气听起来像是在讽刺。 “这是应该的嘛!” “我希望今晚的约会真的很重要。” “你放心,我不会跟自己过不去。” “什幺叫不会跟自己过不去?” “如果没什幺重要的事还劳驾你出席,万一你不愿意帮我消化工作量,我就 惨了。”其实她很清楚,虽然表面上小欢不愿意越级代劳,侵犯到她的工作领域, 可是私底下一直偷偷帮忙,否则像她对工作这幺漫不经心的人,怎幺可能不出差 错? 摇了摇头,言沁欢感叹的说:“如果在工作上,你也愿意这幺用心,你一定 可以胜任得非常愉快,而且表现杰出。” “如果你决定嫁人,我会考虑考虑。” “你这幺说,好象我死赖着不走。” “喂喂喂,你不要故意扭曲我的意思,我只是希望你去追求自己的幸福。” 屁股往办公桌一坐,蓝君纱俯身靠向她,“那个男人到底是谁?” “不知道就是不知道,你怎幺还是不死心?”这几天小姐她一想到就会兜着 这个问题打转,好象她会突然改变口风供出真相。 “因为……”她再往前逼近一步,“你的表情告诉我,你很清楚对方是谁。” “我,我的表情?” “紧张、不安……”眼神转为锐利,她的口气越来越咄咄逼人,“那个男人 用法文写卡片给你,可想而知他精通法文,他也知道你懂法文,你认识的男人当 中符合这样条件的人绝对叫得出名字,我说对了吗?” “大侦探,随便你怎幺说,我还是那句话——不知道。” 瞪着眼,气嘟嘟的鼓着腮帮子,蓝君纱恨不得扭断她的脖子,嘴巴干幺锁得 那幺紧,难道不知道得不到满足的好奇心很痛苦吗?不过,她还能怎幺样,也只 能乖乖投降。“你不想说就算了,反正事情总会有水落石出的一天。” 这是个意外,言沁欢完全没想到订下晚餐之约的人是姚骆云,他们虽然有过 几面之缘,可是不曾正式交谈过,严格说起来,他们跟陌生人没什幺差别,为何 他会邀请她加入晚餐? 不知为何,她下意识的左右张望,她会坐在这里,难道是因为他吗?她在姚 家见过他,他跟姚家是什幺关系? “不知道两位美丽的小姐想吃点什幺?”姚骆云的嗓音轻柔细腻却不见一丝 丝娘娘腔,他是每个女人梦想中的男人。 “我和小欢都喜欢吃龙虾。” “我也爱吃龙虾。”他随即转头向服务生点了三客龙虾。 过了几分钟后,第一道餐点送上,蓝君纱笑嘻嘻的用手肘撞了一下心不在焉 的言沁欢,“你现在一定很疑惑,为什幺Trachelium会邀你一起共进晚餐对不对? 因为他害你几乎整个假期都一个人度过,觉得很过意不去。” “言小姐,我真的很抱歉害你的假期不尽兴。” “没有的事,我很习惯一个人。”这真的是他邀她晚餐的原因吗? 蓝君纱调皮的做了一个鬼脸,“我就说嘛,她不会介意,你就是不信,坚持 一定要请她吃饭应好我机灵,事先帮你保密,否则她是不会来的。” “你真是太客气了。”看这情形,这顿晚餐好象跟亚德曼一点关系也没有。 “这是应该的。” “Trachelium,你准备在台湾待多久?我可以当你的向导陪你到处玩。”逮 着机会,蓝君纱当然要善加利用,最近天天加班,她都快疯掉了。 “我已经来好几天了,后天就离开,下次再请你拨空当我的向导。” 虽然有点小小的失望,不过她要找借口玩乐的机会多得是,不差这一次。 “你这一次准备展出的作品有多少?” “我每一次都会准备十二幅作品,这是我最喜欢的数字。” “怎幺没看到我的画?”她拉长脖子寻找姚骆云准备向她展示的画作。 他微微倾身致歉,“纱纱,很抱歉,我不能将你的画带下楼,我跟画廊之间 有过约定,画展之前作品不能曝光,可是因为你是模特儿,无论如何展出之前还 是得先让你过目,可以请你待会儿再跟我上楼看画吗?” “你住在这间饭店?” “对,我好象忘了告诉你。” “没关系,我现在就上楼看,可以吗?” “明天我把作品交出去之前,你什幺时候想看都可以,只是……”姚骆云迟 疑的看了一下言沁欢。 “小欢,你在这里等我们一下可以吗?” “我们还是用完晚餐再看吧!” 打起精神,言沁欢无所谓的摇摇头,“不用管我,你们去吧!” “走啦走啦!”蓝君纱蹦蹦跳跳的拉着姚骆云离开。 也许是她自己想太多了,可是……言沁欢还是忍不住张大眼睛四下梭巡,不 过依然没有亚德曼的身影,她不禁落寞的垂下头,她不明白自己为何失望,他不 出现对她来说反而是一件好事,不是吗? “你在等我吗?” 倏然抬起头,她颤抖的看着他在她对面坐下,真的是他! “我知道你很想念我,你怎幺没有激动的抱住我?”他贪婪的目光说明他有 多幺渴望抱住她,为什幺每次看到她,他总觉得她更漂亮了…… 似娇还嗔的斜睨了他一眼,她连忙找个话题转移他的注意力,好化解两人之 间暗潮汹涌的气氛,“你为什幺会跟Trachelium在一起?” “我没有告诉过你吗?我和Trachelium是表兄弟。”彼特离开后,他就想办 法联络姚骆巍,用了三天的时间,总算找到远在希腊的他,得知姚骆云能够帮他 找到她的下落,而在他的协助下,他终于找到她。 “你故意不告诉我。”他没住别墅而是旅馆,她没想到他跟姚家有这层关系。 “如果你问我,我一定会告诉你。” 也对,她一直有意无意避免谈及他的身家背景,她就是不想让自己太清楚他 的一切,“算了,这并不重要,你为什幺会在台湾?” “你应该知道,不是吗?” 羞红了脸,她是个笨蛋。 “奇怪,我还以为你会为了玫瑰花的事先臭骂我一顿。”确定她的下落,他 当然迫不及待的想见到她,不过,他并不想吓跑她,于是先借送花表明情意,也 借此向她宣告自己的到来,试探她的反应。 “你都已经送了,我还能说什幺?你究竟想干什幺?” “我要你。” “可是,我要不起你。” 挑了挑眉,亚德曼状似伤脑筋的说:“看样子,我们两个得好好沟通,可惜 这里不适合说话,后天,这个周末,我在这家饭店的三六O 六号房等你。” “我……我不能来,我们不应该再见面。”可是她的口气一点也不确定,当 她已经看清楚自己的心,她怎幺抗拒得了他? “你一定会来,否则我会直接找上门,你已经无路可逃了。”这不是威胁, 这是他对她的决心,不容挑战。 “我来了也没用,我们没有未来。”她的无奈不再刻意隐藏。 “我说有就有,我要定你了,这一次就算天塌下来我也不会放手。” “你……” 握住她的手,两人十指交缠,他渴望的问:“你只要告诉我,你想我吗?” “我……想你。”面对这般深情的他,言沁欢不能不妥协。 微微倒抽了一口气,他的声音充满了压抑,“我真想现在就把你绑走。” “你不会这幺做,你是骄傲的法国人。” “你错了,当初就是因为身为法国人的骄傲,才让你走出我的生命,我不会 再掉入同样的陷阱,我是不想为难Trachelium,他答应帮我支开你的朋友,但是 没答应我可以把你掳走。”可是他的眼神却越来越饥渴,似乎随时有扑向她的可 能。 感觉到他强烈的欲望,她心跳得好快,“你……你赶快上楼,我后天会来。” “早上九点,我先走了。”依依不舍的松开她的手,亚德曼贪婪的看了又看, 才心不甘情不愿的起身离开,再不走人,他就会把她抱进怀里狠狠的吻她。 盼了又盼,周末总算来了,感觉上好象第一次跟男孩子约会,言沁欢的心情 又紧张又期待,这一步踏出去,她就再也无法回头,她知道自己应该审慎考虑, 可是她却一点犹豫也没有,不管未来如何,她确定自己不会再辜负他了。 九点准时来到饭店,亚德曼已经打开房门迎接她,门上挂着“请勿打扰”的 牌子。 走进客房,她还来不及看清楚眼前的景物,他就一把抱起她走向床铺。 “啊……你干什幺?”她慌张的圈住他的脖子。 “我要告诉你,我有多想你。”两人同时跌落在床上,他迅速俐落的扯掉身 上的睡袍,春色乍现,他雄赳赳、气昂昂的身子一丝不挂的出现在眼前。 虽然有过裸程相见的经验,可是感觉好象第一次,他充满阳刚味的身躯令人 脸红,舔着唇瓣,她慌张得舌头都打结了,“不、不用了,我、已经知道了。” “不,你不知道,我等你等得好心急,我怕你失约,又怕你溜走了,你不会 明白我想你的心有多幺苦。”伸手向她,他又拉又扯,粗鲁的脱着她身上的衣物。 “我们先谈谈好不好?我有些话想跟你说……” “不好,你安分一点,从现在开始,我是你的主人,我说什幺你就做什幺。” “你越来越专制。”她觉得无奈,也觉得甜蜜,他的专制有着最深的感情, 这对一个女人来说是多幺美丽的束缚。 终于摆脱他们之间的阻隔,他执起她的手放到唇边,轻柔的吻了吻,“如果 不专制,我就抓不到你了。” 顿了一下,她轻轻触摸他俊朗的五官,“你用不着抓我,我再也不会逃了。” “我还是把你抓在手中比较妥当,现在请你专心一点好吗?” “我想……你要干幺?”他突然将她翻身背部朝上。看不见他脸上的表情, 她顿时心慌无措。 “这样你就可以专心一点,话少说一点。”长指滑进幽径,他一会儿缓慢一 会儿急促的来回撩拨,“喜欢吗?” 随着他放肆的挑逗摆弄,她纤细的五指无助的拧住枕头,“亚德曼……” “我在这里,我永远不会离开你。” “不要……不要这样子……我……”他的侵略如狂炽的野火,她完全无法抵 抗,唯有紧咬着下唇,防止令人羞赧的欢愉脱口而出。 “不要挣扎,别害怕在我面前放开你自己,你属于我,我也属于你。”他的 唇缓缓的落在那片雪白的背脊上,似有若无的舔弄逗得她心痒痒的。“你尝起来 又香又甜,你是不是擦了什幺香水?” “没……没有……亚德曼,不要了……啊……”像在哭泣又像在吟哦,破碎 的声音宣告她的矜持彻底崩溃瓦解。 “你想要我吗?”不再蜻蜒点水似的品尝,他的唇舌变得激情狂妄,柔美的 娇躯上遍布他的印记。 “我……我要你……亚德曼……” “这还不够,你要告诉我,你有多想要我,你要我立刻占有你吗?” “你……好坏……我求求你……爱我,亚德曼……” 猛然,他一举从身后贯穿湿润的幽谷,激昂的阳刚狂野的撞击甜美的柔软, 一次又一次,那幺急促迫切、那幺强悍狂妄,肉体的摩擦刺激着感官,欲望成了 生命的主宰,娇吟低吼声声令人心荡神驰…… 欢爱气息还在四周回荡,他的胸膛紧密的贴着她的背部,一只手滑过她的腰 际覆盖她的柔美,两人十指紧紧相扣,“这三年多来,我常常梦到你,就像现在 这样,你乖巧柔顺的窝在我怀里,可是梦醒了,你不见了,冷冰冰的床上不再有 你留下来的香味。” “我真的没想过,我们会再相遇,我会像现在这样躺在你怀里。”这一刻是 她不敢妄想的幸福,不管能够持续多久,她都义无反顾,命中注定她要爱上他, 她也只能勇敢的面对未来。 “你不会再逃了?” “你抓着我不放,我怎幺逃得了?” “很好,你终于搞清楚状况了。” “你缠着人家不放,谁会搞不清楚状况?”言沁欢像在抱怨,又像在撒娇, 她是败在他穷追不舍的缠功下。 将她翻身面对他,亚德曼状似恼怒的道:“你知道自己有多幸运吗?不知道 有多少女人希望我缠着她们不放。” “如果你后悔了,你可以去找她们。”她说得好象一点都不在意。 “你说什幺?你再说一遍,我没听清楚。”咬着牙,他一副凶神恶煞似的瞪 着她,不过,她显然感觉不到他的杀伤力。 “你生气的样子真像个闹别扭的小孩子。”她不怕死的捏了一下他的鼻子, 她从来没有这种想逗弄人家的感觉,看他闹脾气,竟然也是一件很幸福的事。 脸色一沉,堂堂七尺之躯竟然被当成了小孩子,这实在有损他男人的威风。 “亚德曼。”言沁欢笑得好甜美,玉指逗弄的戳着他性感的胸膛。 他依然不发一语的紧抿着嘴,瞪视她的目光尽是控诉,她为什幺不懂他的心? 如果她能够对他多一点在乎,他会更快乐。 微微撑起身子靠向他耳边,她好甜蜜的说:“我很高兴你没有放弃我。” 怔了一下,唇角慢慢向两边上扬,他欢喜的在她朱唇响亮的啵了一下,“你 总算说出一句令我满意的话。” “爱计较!” “我就是爱计较!”突然翻身将她压在身下,他的声音变得低沉沙哑,“如 果你又说那些令我不开心的话,我会很用力的折磨你,让你三天三夜没力气下床。” 红了脸,她羞得不知道往哪里躲,他不是在威胁她,他是在挑逗她。 “你好美!” “你在取笑我。”她娇羞的斜睨了他一眼。 “我可以证明。”他随即低头堵住她的嘴,激情再度成了房内唯一的声音。 蓝家的餐桌一向是冷冷清清,有人要加班,有人要交际应酬,有人宁可待在 外头吃路边摊,即使假日也是如此,不过今晚大伙儿特别有默契,全部都到齐了, 就连几乎不在家里用晚餐的男主人也不例外。 也许是因为机会难得,餐桌上的气氛非常热络,蓝老爷跟言管家聊得很起劲, 向来恬静少话的蓝夫人也跟女儿有说有笑,只有言沁欢静静的沉浸在自己的心事 当中。 甜蜜持续加温,然而越是幸福,她越是害怕,她不知道这种偷偷摸摸的日子 可以持续多久,虽然亚德曼没有表示何时离开台湾,可是终有这幺一天,到时候, 他必然会带她离开,她却不能跟他走,可想而知,他会有多幺生气。 悄悄的看了父亲一眼,她知道自己应该尽快把亚德曼的事告诉他,可是一想 到他会有什幺反应,她就提不起勇气。 老爸总是说等纱纱结婚以后,她才可以考虑自己的终身大事,这会儿她抢在 纱纱之前,亚德曼又要带她离开蓝家,可想而知,老爸肯定会气坏了! 越想越是烦躁……匡一声,言沁欢不经意的挥到摆放在桌边的饭碗,下场可 想而知——一地的惨不忍睹。 “你在干什幺?”言管家充满威严的声音第一个响起。 “对不起!”慌慌张张的弯下身,言沁欢一心想收拾残局,却没注意到破碎 的瓷器有多锐利,不小心划过去,她手腕上立刻多了一道血痕。 “别忙,交给佣人们处理就好了。”蓝夫人忙不迭的喊道。 佣人们闻声马上赶过来处理,先清理地上的混乱,再换上新的饭碗,分工合 作三两下就恢复原貌。 “小欢,你还好吗?”蓝夫人关心的看着她手上的伤口。 “我没事。” “小欢,你跟我进来书房一下。”显然已经隐忍许久了,顾不得晚餐还在进 行当中,言管家神色凝重的起身退席。 抱歉的向众人点头致意,言沁欢起身跟着父亲来到书房。 书房的门一关上,言管家开口就是严厉的责问,“你最近老是漫不经心,你 到底在搞什幺鬼?” “对不起,我刚刚在想事情。” “想什幺事情?” “我……工作上的事情。” “我听说你这几天都很准时下班,可是你没回来,你都在忙什幺?” “我……我去上课。”虽然早有心理准备,可是事到临头,她还是很心虚。 “什幺课?” “法文课,蓝伯伯有意派我去法国跟厂商谈合作计划。” 这件事他确实听老爷提过,“你的法文很好,还用得着再上课吗?” “我好久没练习了,我怕到时候应付不来。” “老爷不是会派副手跟你一起去吗?” “蓝伯伯是有提到,可是现在还不确定,我还是自己做好事前准备工作比较 妥当。” “老爷作任何决定都会经过审慎的评估,我认为你已有足够能力,用不着天 天上什幺法文课,还是多把心思放在工作上。” “叩叩叩!”蓝君纱的声音从门外传了进来,“言伯,我爸有事找你。” “我们出去吧!可是别忘了你的责任,你要协助纱纱经营蓝氏集团。” “我知道。”终于结束令人胆战心惊的质问,可是,言沁欢不但没有松了一 口气的感觉,反而心情更加沉重。 书房的门打开,言管家率先走出来。 “言伯,不好意思,打扰你们了。”蓝君纱恭敬的九十度鞠躬,也许是他比 她父亲年长,连父亲都非常敬重他,也许是他本身就是一个很有威严的长者,所 以她对他很自然产生一种望之生畏的敬意。 “没关系,我先回餐厅,你们也快点过来。” “是。”目送言管家直到离开视线,蓝君纱一把扯住言沁欢,轻声问:“你 脸色不太好看,言伯是不是把你臭骂了一顿?” 摇了摇头,她轻描淡写的说:“我爸只是关心我最近的生活。” 像是想到什幺,蓝君纱不好意思的吐了一下舌头,“哎呀!我忘了告诉你, 昨天晚上八点左右,言伯打电话到公司找你,我说你早就下班了,他听了不太高 兴,问你这几天是不是都很准时下班,我不敢骗他,就老老实实告诉他。” “喔!”因为工作关系,她难得有机会跟爸爸坐下来聊天,爸爸也只能透过 电话关心她,当然迟早会发现她疏于工作。 顿了一下,蓝君纱忍不住刺探,“我也很好奇,这几天你都在忙什幺?” “没什幺。” “我就知道你会这幺说,不过你不说我也知道。”虽然四下无人,她还是压 低嗓门,“我想除了男人,没有什幺事可以让女人变得神神秘秘,你说是吗?” 没有答复,言沁欢算是默认了。 “我知道当你有需要的时候,你一定会来找我,我们是好朋友对不对?” “对,我们是好朋友。”她无意隐瞒纱纱,只是觉得时机还未成熟。 “好啦好啦,我们再不去吃饭,妈咪就要亲自过来捉人了。”拍了拍好友的 肩膀,蓝君纱推着她往餐厅走去。 ---------- 晋江文学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