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节 周家雄坐在去往公司的车上,司机小吴放缓车速说:“周总,这不是叶小姐 吗?” “哦,叶水?哪里?”周家雄问。 “右边人行道上。” 周家雄往右边看去,果然见叶水一个人提着包,匆匆走着。 周家雄叫小吴将车子靠过去,摇下窗对叶水喊:“叶小姐,你好,去哪?我 送你一程。” 叶水转头看了看,说:“不用了。” 周家雄停下车说:“上来吧,我刚好想和你谈谈。” 叶水说:“我现在没时间,有一件急事要办。” 周家雄看叶水急匆匆往前走,眼光发直,神情有些奇怪,他对小吴说:“我 们跟着她。” 叶水来到水产批发市场,水产市场的早市已经结束了,地面上到处扔着鱼的 内脏和一些死虾,商贩们有的聚在一起讨论今天的行情,有的独自在整理货品, 叶水踮着脚在腥臭的空气中一个个摊位寻找着。 “这位大姐,您看看这刀鱼,多新鲜啊,算你15元一斤,怎么样?” 听着声音有点熟悉,叶水转过去一看,正是胡子。 胡子系着黑围裙,两手捉着一条摇头摆尾的鱼正在叫卖。看见叶水盯着他, 愣了几秒,扔下鱼就往屋里跑。 “你,你给我站住!”叶水朝胡子大声喊,追着进了屋子。 这是个仓库兼工作间,里面堆满了冰冻鱼和大水桶。胡子没地方逃,只能转 头对叶水说:“姐,放过我吧。” “谁是你姐,你给我过来!” 胡子垂着头,搓着双手,走到叶水面前说:“以前的事是我混蛋,您大人有 大量,就原谅我吧,我早几年就金盆洗手改做正经生意了,再说现在也娶了媳妇, 有了孩子,您就放过我吧?” “哼,那些事,一句原谅就可以解决的吗?你为什么还要和我弟弟来往,还 有什么目的?!” “哪里有什么目的。我知道你没告诉叶江,非常谢谢你。我是真心和他交朋 友的。”胡子小心翼翼地回答。 “我是没告诉他,要是我告诉了他,你还能完完整整的活在这世界上吗?” 叶水气愤地说。 “是,是,是,你是活菩萨,你就原谅我吧,只求你别告诉我老婆,要不, 我那母夜叉老婆照样会杀了我。”胡子一副可怜的样子,“你要是不喜欢我和你 弟弟交往,以后,以后我保证不再见他。” 叶水闻着胡子满身的臭气,肮脏委琐的样子,差不多要吐了出来,当初怎么 会,怎么会被这种人侮辱,她胸中一股恨意升起,用力将包打在胡子身上:“说, 另外3 个在哪里,只要你说出来,我就不告诉你老婆。” 胡子说:“姐,我早几年就和他们不来往了,哪里知道他们啊。” 叶水继续用包打着胡子:“你说不说,说不说,我打死你!” 胡子理亏,不敢反抗,只能东躲西藏地用胳膊挡着头。“我真的不知道啊, 不信,你去问你弟弟,我们早就绝交了。” “骗鬼去吧,你这个王八蛋!”叶水追打着胡子,多年的郁闷、仇恨都欲发 泄出来。 “干吗,干吗,你是谁啊?”一个结实的女人一把拉住叶水的手。 胡子见状连忙挡在叶水面前说:“老婆,没事,她是怪我卖她的鱼不新鲜。” 女人甩掉叶水的手,脱下黑袖套说:“不新鲜就换一条好了,还用的着打人? 什么女人啊?” 叶水对女人说:“你走开,不管你事!” “哎,哎,哎。你讲不讲道理,什么不管我事,我老公被你打,能不管我事, 怎么样,要不要我陪你打?”女人一边手,一边对叶水叉起腰。 胡子急地去拉女人:“老婆,求求你了,她是小江的姐姐,别闹事了。” “啊?小江啊,昨天晚上不是还和你一起喝酒来着,他怎么会有这么个神经 病的姐姐啊?” 叶水在一旁,眼泪直落,对女人吼道:“对,我是神经病,你走开,否则连 你一起打!” 女人一把推开胡子,挺起腰说:“来啊,来啊,打架老娘还怕你,看看谁打 的过谁。” 叶水正要朝女人冲去,被人从身后一把拉住。 女人看着从外面进来的周家雄和小吴,说:“你们又是谁啊,拉她干吗,让 她来打我啊。” “叶水!冷静一点。”周家雄拉住叶水,就对面这个五大三粗的女人,真要 打起来,叶水哪里是她的对手。 胡子不知又从哪个角落里跑过来:“对,对,对冷静一点,有事好商量,不 要打架。” 周家雄指指胡子说:“这样吧,你跟我走一趟吧。” 胡子听了吓的往后躲:“我不去,我不跟你们去。” 叶水说:“你不去的话,那我直接问你老婆。” “别,别,别,那我跟你们去。”胡子连忙开始脱围裙。 女人听不懂,问胡子:“你们在说什么啊,干吗要跟他们去?” 胡子说:“他们要问以前小江的事,和我没关系,我去去就来,你别管了。” “那我跟你去好了,万一要再打架怎么办,就你这豆芽菜的身子,打的过谁 啊。” 周家雄说:“你放心,我们不会打架,一会儿原样把他送回来。”周家雄又 掏出张名片,“这是我的名片,要是他下午还不回来,你可以选择报警。” 女人接过名片,不相信似地看了看周家雄。歪了歪嘴巴,不再说话。 周家雄、小吴和叶水带着胡子走出市场。女人站在门口甩着名片嘟囔:“一 群神经病,还是什么公司的总经理,不知道在搞什么。” -------- 红袖添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