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5节:爱情是永无休止的猜忌(1) 第十七章 爱情是永无休止的猜忌 回到家,正巧姑姑和叔叔也在,环顾在桌前一周,简直就是个欢乐一家人的 样子。我心情不好,叫了一声便径直向卧室走去,老妈却把我喊住:“蔚蔚,来。” “妈,”我有气无力,“我不舒服。” “这孩子,”老妈反过来看着姑姑,着急道,“小洁,你能不能想个办法将 那个向姗给弄出去?那季南安真是大了胆子了,我们家蔚蔚看不惯那女人,她却 偏偏不让走,死皮赖脸地留在我们公司。” “别说是小洁了,嫂子,我估计神仙都弄不走她。”宁茂源突然插嘴,“那 向姗和季南安是什么样的关系,哪儿是那么容易就……” 我脚步停住,反身看向他们:“他们是什么关系?” 宁茂源的笑容高深莫测:“他们的历史,说来话可长了。” 我知道叔叔的这段话目的就是诱导我,可我却只能上钩,“叔叔,”我到他 们身边坐下,“你说吧,我听着。” “这总不好吧?毕竟你们俩现在是那样的关系,”他扯扯唇,似乎是欲言又 止,“叔叔总不好做棒打鸳鸯的人……” 我笑:“难道叔叔本来不是想告诉我?” 他看着我,唇角笑意渐渐加深:“当然不是,蔚蔚,叔叔总是为你好。” “你听了这些,就应该知道我和你姑姑当时为什么反对你俩在一起,”宁茂 源喝了一口茶,目光瞟向我姑一下,“你姑在他季南安身上算是摔了个跟头,我 总不希望你也这样。” 装做毫不在意,我笑着点头:“嗯。” 我再一次成功地以身作则,以实际行动解释了“自虐”这个词是什么含义。 在宁茂源的口中,季向关系简直就可以称得上是源远流长。他们据说相识于 大学,在那所著名的工程大学,两个人便谱写了郎才女貌的神话,并且,一直将 这神话讲到现在。对于季南安而言,向姗更像是一个影子。基本,只要有他在的 地方,就有另一个人的身影。 反之,亦然。 向姗的行事作风都有着浓浓的季南安味道,可是在此之前,她却不受我父亲 宁茂清的喜欢。不知道为什么,宁茂清赞赏季南安,并将他视若亲子,对这向姗 却反感无比。如果不是季南安在中间转圜,向姗能在宁嘉待到今天,那简直就是 做梦。 这两个人在公司的关系几乎人人皆知,尽管季南安与向姗从不公开承认她们 是那样的关系,但是这样的不公开承认,据说有很大部分是因为我父亲宁茂清的 缘故。但是,不承认并不代表没事情。季南安长得好,职位又高,这一不承认, 倒是赢得了许多公司内妙龄女子的好感。好感升级化成拥护,再加上宁茂清的悉 心培养,慢慢积累下来,季南安成为宁嘉集团当仁不让的领导接班人。 “蔚蔚,”叔叔看着我,“他太会玩,这么多年,从来不承认自己有女朋友, 即使和向姗都到了同出一间居室的关系。但是这点恰恰给了不少人想象,这样的 人,太阴险,不适合你。” 我低头。 “不过这也不一定,”一直沉默不语的宁洁突然轻声,漂亮的唇角微微勾起, 仿若一柄亮刃那般锋利,“咱们家宁董事长宁蔚,可不就是他唯一承认的女朋友 吗?” 她的语气轻飘,任谁都能嗅出些酸味,“没想到能被他承认的也会有这个下 场,”怨毒地微笑着,宁洁端起茶杯看我,“蔚蔚,我之前还真以为你能破例。 现在看来,居然比谁的时间都要短。” 我没心思回应宁洁这样的酸言酸语,这个人现在这么说话,除了说明对那个 男人念念不忘,实在是没有别的价值。她不就想嘲笑我遭世人笑话,与季南安走 到现在便争吵不断吗?可是这有什么用处?我想起季南安那样的表情心里不由发 酸,这个女人,自以为曾在那个男人心里有一席之地,可是到头来,却只是自己 自作多情而已。 如果能做他生命中的过客倒也幸福,可惜宁洁连过客都算不上。充其量,只 能算是利用。而我,我又何尝不是如此? 宁茂源又说了一大堆话,说什么没料到季南安会包庇向姗到这种地步,这倒 是小看了他们。后来又问我该怎么办,是这样视而不见任凭发展下去,还是和季 南安分手。 “那叔叔说我该怎么办?” 他一怔:“你是董事长,你的决定才是主要的。在这件事上,我们都是局外 人。” “没关系嘛,不是有句话叫‘当局者迷,旁观者清’吗?” “蔚蔚真要听叔叔的意见?” 我点头。 他唇角惯有的笑意慢慢敛去,双唇一抿,将眼前果盘放着的新鲜黄瓜一手折 断,“我的意思嘛,”他笑容渐渐浮显,将那截黄瓜填入嘴中,“当然是,不饶。” “依照叔叔看,是不饶季南安呢,还是不饶向姗?” “这件事情是因为向姗而起,自然下手点是她啊。”他抿唇一笑,“向姗对 季南安至关重要,要是去了她,你觉得那个人是怎样的心情?” 我只笑不语。 “其实你要就此罢休,当做什么事情没有也可以,”宁茂源靠回沙发,眼睛 细细地眯了起来看我,“只是放纵第一次,这难免就会欺负到你头上第二次。公 司里人人都知道你想办掉向姗却被季南安阻拦,三番五次交手,却对季南安无可 奈何。这以后对你管理公司,可能没有什么好处。” “还是叔叔考虑得周到,”我起身,“今天我会好好想想,不过什么饶不饶 的倒是后话,这件事,反正总不会这么算了。” “那好,不管你要做什么。你叔叔和姑姑绝对都听你调遣。” 楼下的欢声笑语依然在继续,即使我们房间的隔音效果那么好,我也还是能 听到她们说话的声音。几天之间,宁茂源便成为卦师,“嫂子,我说得对吧?当 初咱是真为蔚蔚好,这不,赶我的话走了是不是?” 老妈还算争气,除了连连说是,没将我的那些“假戏”的话说出口。 我深深叹气,瞪眼看天花板发呆,心乱如麻。突然,眼风扫到了一旁开着的 窗户。微风拂来,那夜他在外等候的情境,犹如电影一般再现。 我不由抬起胳膊,凑过鼻子去深深呼吸,似乎身上还有他的气息。真是可笑, 难得对我做出一副温情动作,所说的话却是因为另一个女人。 想到向姗,我腾地一下坐起来。季南安说不是她的错,大包大揽地把所有事 情都给她挡了回去。可是她呢?我真是个糊涂蛋,一直迂回着猜来猜去,却从来 没有向这个最大嫌疑犯问过究竟。 仔细想了想措辞,我才用座机拨出去她的号码,向姗如果像季南安,那就是 心机很重。我实在是怕她知道我手机号,一看我拨通就晓得我来意,干脆不接。 滴滴地响过两声,没想到传入我耳朵的竟是那熟悉的声音:“你好。” 我手一颤,那些事前想好的逼问的话登时像在脑子里打了结,错乱不堪。 只能挂断电话。 叔叔有句话说得真对,我玩不过他。或许,原本就玩不起。 我疲惫不堪地躺回床上闭上眼睛。 楼下声音渐远,紧接着便是车子发动的声音,宁茂源和宁洁终于离开。我听 到脚步渐进的声音,伴随着那些声音走近的还有我妈的小心翼翼:“蔚蔚,蔚蔚 你睡了吗?” 我咬唇不答。 “这孩子,睡得倒是快。”老妈嘟囔着走远,“这牛奶热了也没喝,这些天 是越来越瘦了。” 舌尖尝到一丝咸意,我抓起被子蒙到头上。自己都瞧不起这样的自己,为什 么要哭?他到底是我什么人,我为什么要哭?可是心真的像是被什么揪紧一样, 对,就像是在洗衣机的甩衣桶里周转,痛到极处,原以为自己从此好了,却没想 到呜呜的轰鸣声音响起,抬头看去,又是一个轮回。 掀开被子,屋外最后一点亮光也被黑夜没去。看来老妈也已经休息。我小心 地起身去洗漱,刚刷了一半牙,突然觉得床上有动静,手机在振动闪烁,显示来 电的信息。 打开一看,竟是他的号码。 我沉了两秒钟,声音因为含着牙膏而含混不清:“喂。” “你来过电话?” 我下意识想要说“不”,可是仔细一想,说“不”有什么意思,“是啊,” 我走到洗手间吐掉漱口水,“后来觉得不妥,挂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