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二章 这是一个漫长的夜晚。 这一晚至少有四个人无法入眠。 白流苏和许夏毅躺在各自的睡床上回想着一天的快乐,并且各自憧憬着美好的 未来。 秦俊奇不凑巧地看到了他们二人话别时的场景,他的心底五味杂陈,先是一个 公子,后是一个“许仙”,他还要等到什么时候? 何必第二天一早要起程去法国。他虽然能够确定白流苏的安全问题,但她的情 感呢?他总觉得她看许夏毅的眼神很暧昧。 何必走了,白流苏的一颗心总算可以松下来了。虽然老夏仍旧每天开着林肯跟 在她身后,但她再没有回绝过他了。 时间过的飞快,一转眼学校放暑假了。 这学期的最后一天。放学后,白流苏依旧一个人听着MP3 走在林荫道里。老夏 巧妙地控制车速。忽然,他看到一辆熟悉的摩托车拦住了她的去路。 许夏毅摘下头盔对白流苏笑着说:“上车吧!” “夏毅,你干什么?”老夏看清来人正是自己的儿子,他奇怪地问。 “子代父职啊!”许夏毅开玩笑。 白流苏轻撩裙裾打了个结,露出修长的小腿,她一步跨上夏毅的摩托。“老夏, 你回去吧!偶然放松一下自己,很好。” 在老夏的怔忡中,许夏毅载着白流苏扬长而去。 白流苏将脸紧紧贴在他背上,随他飞翔…… 他们玩的很晚才回家。 许夏毅一进门就迎上了父亲那张铁青的脸。 “爸,我回来了。”许夏毅恭敬地汇报一声,准备上楼回房间。 “夏毅,你过来。我有话跟你说。”老夏把他叫进书房。夏至偷偷躲在门口。 “夏毅。爸爸领的是公子的钱,我们绝不能做对不起公子的事。白小姐是公子 认定的女孩儿,你不可以接近的。”老夏苦口婆心地规劝。 “爸—苏儿不是公子的附属品。她有自己的思想,你们怎么可以仅凭自己的意 愿就命定她的身份。你们把她当什么?”许夏毅已做好应战准备。 “当什么?当什么与你无关。白小姐将来是要嫁给公子作少奶奶的,你最好离 她远点儿。”老夏对他的反抗非常震怒。 “我不会。”许夏毅的态度坚决。 “啪”老夏一掌拍在桌角上,“逆子。我打死你……” 夏至突然冲了进来,一把拉过夏毅。“爸,你没资格骂我哥。你心里只有公子。 你可管过我们?考虑我们的感受?我们是堂堂正正的人,不是你的物品,更不是公 子的奴隶。哥他有自己选择所爱的权利,白姐姐就更有了。” “你……你们。”老夏气的说不出话来。 “还有,阿姨走的时候对哥说你会好好照顾哥的,你就是这么照顾的吗?”夏 至说完这些话就拉着夏毅往二楼走。 老夏怅然若失地跌坐在椅子上。 许夏毅则惊讶地看着这个平日里怕苦怕累、赖皮、爱撒娇的小妹妹不知怎么会 有如此勇气。是压抑太久了吧!他的眼中充满了敬佩。 白府这边。白流苏忐忑不安地推门进来。 “颖青……”她叫了一声。 “嘘。”颖青作了一个噤声的手势,把她拉回卧室。 “怎么了?” “今天有两个面色苍白、行事诡异的人来找姥姥,说有事相商。姥姥把他们领 进了自己的房间到现在还没出来呢!”颖青神秘地说。 “是么?”白流苏不以为然。 这时她们同时听到客人告辞的声音,她们开门出来。 “姥姥,我们就不打扰了。您自己掂量着办吧!九月初十的大会希望您到时可 以莅临。”客人一鞠躬往外走,路过白流苏时,他们不由自主地多看了几眼。 白流苏认出他们并非人类。肤色苍白,嘴唇却鲜红如血,应该是蝙蝠精吧!白 流苏不屑地看他们一眼,眼光凌厉如冰,吓的他们仓皇而逃。 他们走后。姥姥整个人歪在沙发上,手中的红色请柬坠落在地。白流苏扶住姥 姥。 颖青忙要伸手去捡请柬。“啊!” “不要捡!”姥姥的喝止晚了一步。 颖青立刻将烫手的请柬扔掉。 白流苏弯腰拾起。打开一看,上面写到:九月初十,魔域召开群魔大会。圣君 敬邀魔域圣女白流苏及守护灯姥姥,玉女莫沫和林颖青届时光临。 白流苏只扫了一眼就将请柬焚灭。“姥姥,我们不去。” “对。”姥姥干脆地回答。 秦业绩的书房里有穸穸簌簌的说话声音,俊奇悄悄地贴在门边偷听。 “启禀圣君,请柬已送到。但是灯姥姥的态度很强硬,她表示不想参与魔道的 任何事仪。还有,那个白流苏……” 秦业绩突然起身走到他们面前一把扯开衣袖。二人的手臂上均有一处利器划伤 的伤口,血还在往外冒,是那种粘稠肮脏的黑色。 秦俊奇不禁低声“啊”了一声。 “她伤了你们,是吗?”秦业绩严厉地责问,“怎么不说?” “属下无能。”二人诚惶诚恐。 秦业绩却安抚地拍拍他们。“不是无能,她能伤你是因为她是圣女的女儿。” “魔域圣女?” “好了。你们早点回去休息吧。替我带话给熊叫他全力筹备群妖大会的事,明 白吗?” “是。属下告退。”二人恭敬地下跪,然后瞬间消失。 待他们离去后,秦业绩重又回到椅子上对着门口说:“出来吧!戏该看够了。” 秦俊奇见躲不过,便大大方方地走了进来。 “爸—” 秦业绩目光凛冽。“你都听见,也看见了?” “是。”俊奇低沉着说,“爸,你真的是魔道圣君?”他忽然想起小的时侯母 亲哀伤的眼神。 “没错。我是。不仅我是,你将来也会是。” “我不要。”俊奇一向是个腼腆的人,这时不知想到了什么突然爆发出来, “我不要像你一样。我不要我的妻子像母亲那样死去。” 秦业绩愤怒地瞪大了眼睛。“啪”的一巴掌煽了过来。 “胡说八道。只有统领魔道你才能得到世间的一切。金钱、美女!” 秦俊奇脸上挨了一巴掌,慢慢清醒过来。 “那么,你说白流苏和我们是同类了?”他平静地问。 见他软化,秦业绩的态度也缓和下来,他倚重地拍拍儿子的肩膀,道:“这就 对了。白流苏身为圣女继承人却要公然反抗我,她们想脱离魔道,我绝不会允许的。 一个人不能在同样的问题上错两次。何况,我还是圣君。” 末了他又加了一句:“儿子,你要帮我。” 秦俊奇心里一直在盘算着如何解救白流苏,听到父亲的问话,他心虚地连忙回 答:“是。” “好——”秦业绩满意地笑了。 -------- 红袖添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