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一章 到了北京,我买了张地图,把目标定在了上海。 在上海南站,我徘徊在人群里,没有方向。于是去买了地铁票,售票员问我 去那,我说,到下一个站,她以为我是民工,便给了我一张到锦江乐园的票,三 块钱。 事实上,我真的是个民工,在这个繁华的都市,没有一块砖一片瓦是我的。 我不得不去做一些事情,继续旅行下去,一切为了钱,寻找自我,已经被抛到了 脑后。这只是人的本能,活下去,是人最原始的本能。活着,就是为了活下去。 到锦江乐园,我上了不知道是那路公车,好象叫石梅线,还是石什么线,结 果把我拉到了石化,我又在石化上车回到了上海。 我到了浦东,终于在一个酒吧,找了一份工作,当酒吧歌手,但是招我的是 一个中年男人,也是酒吧的老板,叫王教明,我们都喊老王。这个人很面善,但 后来我看见的一切,都告诉我,他不善良。 酒吧叫红星,酒吧里还有一个女歌手叫孙苒,歌唱的很好,很好,人也漂亮, 真的,我想包装一下,没准比很多人都红。 老王的老婆,程君,我们喊程姐。经常来酒吧坐一坐,看一看,很少说话。 长的很艳丽,穿着打扮的很妖娆,见识过很多女人的我,一眼就看的出来,这女 人,非常的强。不管是内心还是生理,都很强。因为她的眼朦太深邃,太魅惑。 只要看了她的眼睛,是个男人都会被引爆体内的欲火。 我在酒吧唱了一个月左右,不到一个月,我离开了。离开的原因太简单,程 姐对我,有想法。 我和孙苒都住在酒吧后面的仓库隔出来的小房间,我和她的住房是隔着一张 不太厚的木板。孙苒和我一样,都很少说话。所以对她了解不太多。很多来这里 喝酒的男人,都是来看她的,或者是来点她唱歌的。 孙苒都唱,不管是谁点的,我们每场唱四首,可以拿一百快钱,客人点歌算 小费,给多少是多少。也常有女人,或者男人点我唱一些不如流的流行歌曲,我 一般都不唱,而是不收钱的唱首别的,毕竟客人不能随便得罪。偶尔有些客人点 些老歌,我愿意唱,小费也拿,毕竟我是来赚钱的。 酒吧里什么样的人都有,有纯粹来喝酒的,有来解闷找人聊天的,也有来找 一夜情的,这一部分人很多,有男有女,现在的人都太空虚,太寂寞,太无聊。 我从来没主动为酒吧里的客人献唱,那天我在台上的时候,一个人弹吉他, 没有唱歌,客人都以为我在试音,其实不是,我只是想弹而已,所以就弹了。 大家慢慢离开我的音乐世界,继续喝酒,说话,只有一个女孩在认真的听我 的吉他,在听我的心声,那一刻我忘了我在舞台,忘了一切,努力的思念着我的 初恋,伊,还有我的爱人ELY ,不知道她在英国过的好不好,幸福不幸福,还有 妮妮,她在家和父母相处的如何,甚至还有朱婷,许久不见,是否怀念,莫名其 妙的,心里始终有一个身影,高三补习的那一年,是她,带给了我人生最美好的 开始,如果不是她,也许我真的成了一个社会上的混混,又或者是大哥。 弹了很久,我情不自禁的开始歌唱,那是一首很老,很好听的歌,叫戒情人。 是郑中基比较经典的歌。 我不知道台下什么时候开始安静下来,所有的人,形形色色的客人,此刻都 变成了最用心的听众,唱完后,台下久久没声,那一天我很想唱歌,很想,当台 下爆发出热烈的掌声的时候,我的吉他奏出了强烈的节奏,一首皇后乐队的WEWILLROCKYOU, 把那晚酒吧的气氛带到了高潮。事后老王说我是个很好的歌手,很会把握客人情 绪,希望和我签个长期合同,我笑着摇头拒绝了。 那天我下台的时候,一直在认真听歌的女孩走了上来,对我说,想请我喝一 杯。 我看着她,对她说,谢谢,我不会。 她笑了说,酒吧的歌手不会喝酒是不是太假了点。 我说,真的,喝酒对歌手来说,不好。 她没再说话,给了我一个电话号码,走的时候跟我说,想喝酒就给她打电话。 到了后台,我把电话号码扔进了垃圾桶,孙苒看见了,走过来有话对我说。 孙苒说,那女人经常到酒吧里来找男人,过夜。是一个很有钱,很无聊的女 人,以前酒吧的男歌手多数跟她有关系,都是程姐牵的线。 我有些惊讶,孙苒说,有什么大惊小怪的,这家酒吧真正的老板是程姐。 我点头,说我知道了。心想,原来一开始那女人是在看我,在意淫我,不是 在听吉他。我和她错身而过的时候,她小声告诉我,叫我小心程姐,这女人吃人 不吐骨头。 我没回头,进到自己的房间里。 当我出来接水的时候,我看见喝的醉熏熏的老王,走进了孙苒的房间。 没多久隔壁就传来了做爱的声音,老王粗重的呼吸,我心想,这家伙怎么四 十岁不到就这么不行了,是不是牛鞭吃少了。 员工跟老板间的性爱交易,不管是电视里还是现实里我都见的多了,景琛老 张就是个经常换秘书的主。 虽然我不是处男,但是还是有些心急火撩的。 都说人生最悲惨的四个时刻和最幸福的四个时候只有一步之遥。这次我真的 体验到了。 什么叫,他乡遇故知——债主,久旱逢甘露——一滴,职位高升时——同事, 洞房花烛夜——隔壁。 老王几分钟就搞定了,我听见了程姐和他吵架的声音。 我跑出去看,程姐从孙苒屋里拿了一把钱出来,不少,估计是老王给孙苒的。 程姐说,贱货,你那骚穴又不是镶金的,要这么多钱。 我当时有点纳闷,程姐不管自己的老公,跑来骂孙苒做什么。 老王见程姐和孙苒杠上,自己就走了,好象这样的情况不是第一次,习以为 常了。 -------- 虹桥书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