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琥珀从海睡中醒来,习惯性地翻身,伸懒腰,如果哪次酣睡醒来没见她伸懒腰, 那肯定不是她忘记了它,而是它把她遗忘了。琥珀感到头痛的几乎要两半,拼命地揉 了几下太阳穴。 宿舍已经只剩她一位,她是被手机叫醒的,迷迷糊糊摸了半天才摸到,一看之下 竟是立凡,什么也没多说,只命令她马上下来,他在楼下恭候。琥珀刚要开口回绝, 立凡那边已经挂断,琥珀气呼呼的本想打过去,但一看时间立即没了脾气,已经是晚 上七点多,也就是她整整睡了近一天一夜,头痛立马减消大半,赶紧穿好衣服,洗脸、 刷牙……,琥珀不涂化装品,生就丽质,她自信的很。 手机又响,琥珀料定是立凡打来的,看也没看,对着手机就吼了过去,“你催什 么啊!还没叫你等到天亮呢!你就受不了拉!”吼完觉得不对,立即看号码,一串陌 生的数字,脸不由得有些燥热,忙缓和语气问是谁,对方已经猜出琥珀的情况,笑的 甜蜜,在教训那位啊!大小姐!叫谁等你等到天亮啊!要不要我帮忙!琥珀听着声音 耳熟,几秒钟后清醒过来,是海媚!顿时也亲热的了不得。琥珀问海媚怎得知她的手 机号,海媚说你真是贵人多忘事,是你昨晚亲自告诉我的。 琥珀此时依稀记起些昨晚的事,但仍旧有大片空白没得着落。此时用心在海媚也 不便多想。 海媚一来问候她是否无恙,二来感谢她昨天为她挡驾,琥珀一听又忘乎所以了, 犹如腾云驾雾,一统好好之后又是一统神侃,好象海媚比她自己还亲,海媚也亲热回 应。 立凡终于受不住,打手机占线,打寝室电话不通,几次之后按耐不住,双手作成 扩音器对着宿舍大喊大叫,惊的整栋楼人都探出头来好奇地看,幸好现在不是休息时 间,琥珀终于听到,慌忙收尾。锁上门,一蹦一跳地跑下来,又兔子般三窜两蹦来到 立凡面前,立凡的高音终于戛然而止。早知这招如此神效我早就用了,立凡不无调侃。 琥珀撇嘴,得了吧!你都快把整栋楼震塌了,好在人家文明,没拿盆子、扫帚扔你, 否则,我就只有下来替你收尸的命了。说完见立凡要抓她,一把推开,抽身便跑,立 凡在后面紧追上来。 校园内,胡桃、榆树、海棠、柿树吐露嫩绿,湿地松、黑松、塔柏四季叶若细针、 密密匝匝,棕榈撑开巨大的巴掌拍来拍去,石楠犹如穿了件三色裙,自下至上,殷红、 黑绿、淡黄分列排开,紫荆枝干孕育出一朵朵小小花苞,堆砌出一堆堆嫣红。竹叶仍 旧伤痕累累,龙爪槐无精打采地低垂着头,光秃秃的还在沉睡,地锦枯涩在墙上。大 叶黄杨旧绿吐新嫩,像是母亲的手托了婴儿,乔树叶子仍旧大气。南天竹躲在大叶黄 杨的圆筒型围墙里,绿绿的海桐大圆球巍然不动地稳坐江山。 天空中烈阳被乌云缠绕着,犹如一块巨大的水下磁石,吸拢着这些无根的东西。 这种特别的景象少见,给人感觉好象意味着什么,处在朦胧中的黑夜,似乎看不见光 明。 天真的琥珀还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情,此刻正在林荫树下坐在立凡对面的石椅上 狼吞虎咽地吃着立凡刚给她买的糕点。由于一天粒米未进,加上刚才没命地跑了一阵, 口渴的厉害,肚子也已经敲锣打鼓地强烈抗议她的怠慢,她饱喝饮料之后,又把平时 只能吃一半的糕点风卷残云般吃了个精光,最后连手指上粘的一点也没放过。 立凡盯着看她,没忘记告诉她慢点吃,噎坏了他可不负责任。琥珀此时专攻糕点, 对立凡的话冲而不闻。要是平时她早怒他他不负责谁负责!可她现在要先喂饱肚子。 再说,要找回来以后机会多多,不在这一时得不偿失。 琥珀不知道立凡找她有什么事,刚才立凡就要说但被她制止了,琥珀阐明不管好 话坏话你都先别说,我现在饿的很,给我去买吃的,等我吃完了咱们再谈。立凡点头 同意。现在她正眼巴巴看着立凡。 立凡很和气问:“你为何一天不接我电话?” “我不是刚接了吗!”琥珀都起嘴:“一天的时间,我刚睡醒,还是被你吵醒的!” “我说呢!幸好是周末,否则上课……我差点以为你不会是出了什么事吧!听到 你接电话才放心!”立凡的样子仍很不安。 琥珀知道一定还有其他事,“呵呵!当然不是!我能有什么事……”琥珀本想提 昨晚浩敏的事,却也欲言又止,只是问“你这急叫我下来不会只为这些吧!”语气是 肯定的。 立凡摇头。 琥珀打着哈欠,双手举过头顶绞在一起:“那你快说,装啥闷葫芦,打啥官腔, 卖啥关子!” 立凡稍迟疑了一下,还是吞吞吐吐地道出原委。琥珀本想立凡会向她解释昨天聚 会上为浩敏挡驾的事,但是不料立凡只字未提倒另吐出一段更令她头疼的事。 不到十分钟,琥珀似霜打的茄子,不是立凡向她提出分手,但是似乎更糟,也不 是她的身份暴露了,但也似乎差不了几分,很难想象这些漫天恶毒的谣言是谁散布出 来的,把琥珀比划的面目全非,简直不是人了,立凡自是有所保留,只委婉说些还顺 耳的,只为给琥珀提个醒,以后小心收敛些。 琥珀两排牙齿直打架,手指甲都抠进了肉里,鼻子翅也扇呼像蝴蝶,恨不能把那 些造谣的人撕碎,游街示众。 “好事不出名,坏事传千里。”琥珀认定整个校园都知道了,以后走到那都会有 人指着她讲这些事情,她甚至看到了别人对她指手画脚地说三道四,她可怎么再见人! 琥珀还是很在意她的名节的,也追求完美,尽管以前装做不在乎,那是虎别人的, 那只是未达到她的承载线,如今这一加码,尤其话出自立凡之口,以前立凡可从没这 样过,虽然他没有一点责怪的意思,也没有任何不良意向,更有意帮她,袒护她,但 她自觉严重超载,那里还装得住!现在她再也做不到“脚正不怕鞋歪”那般潇洒了。 刚才她还夸人家文明,现在恨不能骂出这些人的祖宗八代。琥珀一时气急,未免太偏 激,又太苛刻、莽撞了些。 好在立凡的有效劝导,琥珀的情绪稳定多了,但是还是嘴硬说她不在乎,他们爱 怎么说怎么说,她无所谓,一群乌合之众!转而忽然明白过来,立凡是怎么知道这事 的!立凡支吾了半天才说他也是无意间听到的,还想是不是琥珀早已知道了。琥珀这 才明白立凡的担心。都怪自己把持不住,现在看来肯定也对立凡造成影响,不免惆怅。 她想起他问立凡喜欢他的人那多,他为什么只爱他。立凡会答真爱是没有理由的,否 则就不是爱了。琥珀心想他肯定把她当真空了,什么东西能那么纯!如果真爱没有理 由,那不爱不也同样不需要理由了。 此时琥珀完全清醒过来,她回忆起自己在party 上醉酒的场景,大喊大叫,指手 画脚,回忆到自己抓住海媚的手倒下止住,至于后来她有没有呕吐又是怎样回的宿舍, 有没有折腾,她已经记不起来了。自己现在那还有什么理由怀疑立凡的爱!琥珀发誓 以后铭记教训。 其实,有许多事是面面都有好的,只是看说者如何说,听者如何理解。琥珀唯一 庆幸的是她的身份没有因为昨天的失控而失控! 事不关心,关心则乱。琥珀想也许只有浩敏能帮她把事情弄清楚了。 浩敏不知是有意还是无意,也许更确切是一半一半,她的内心深处一直埋藏着怨 恨,虽然她一直竭力控制不让它喷发出来,但她仍无力阻止它像魔鬼一样漫溢,像病 毒一样侵扰她,她觉得自己无能为力,她恨自己这样,像恨自己对不愿作的事又情不 自禁作了一样,如果可以离开大学,逃出这里,至少离开他们,也许……可这是不可 能也不可以的,她想这大概就是所谓的劫难吧! 她对于立凡在上次party 上的帮忙,似乎又看到一丝希望,哪会成为她幻想旅程 中的一盏灯,尽管仍觉得朦胧。如果她哪次趁机拥入立凡怀抱,会不会……,如果立 凡因为琥珀推开她呢?会吗?会的!还是不会!她无法肯定,反正她当时是不知怎么 了,只呆在那里,难道是因为琥珀?不会,她还是嫉恨她的!还是因为众人?又或者 因为气愤过度?可她为何没有气到去打、去骂或者去拥抱立凡?难道是本性使然?可 立凡又为何气成那样帮她,为何事后他又似忘记了这件事!是因为琥珀,还是……但 是如果不忘记他又会怎么作呢?他们还能破镜重圆吗?其实,即便立凡对她解释了原 因,她也会以为他只是为了琥珀才这样解释的!而他肯定还爱她! 另外,她对梅子的话心存芥蒂。有些过耳之言足以令敏感的神经更加敏锐。 现在经琥珀一问,她的敏感神经一下几乎达到极点,那些话她自然也听到了,只 是她没料到琥珀会跑来问她,她在心里挣扎着选择,如果不告诉琥珀只说自己什么都 不知道到也一了百了,那样琥珀也许会活的愉快些,但她又确实知道,琥珀也明显知 道了,如果说自己不知道,琥珀肯定不信,如果告诉她,自己又该怎样说呢?说不好 会出乱子,她可不想惹这样的麻烦!罢了,管不了那许多,说实话总不会有错吧!只 要不指名,不做任何暗示,相信也没多大事。况且她看琥珀那一脸不在乎的样,心里 顿时生气,把一些捕风捉影的闲言碎语也都加进来,包括以前早已存在的。也不看琥 珀变戏法似的脸。 琥珀没有听完就跑了,临走时,还是装做镇定地说了声“谢谢”。 刚经冰雹,又遭蝗灾,琥珀气的浑身发抖,杀人的心都有了。其实,这些事只在 暗处流传,不说破,也就好许多,谁没有被别人品头论足的事,当事人知道了会更遭, 也许只是都没有琥珀的厉害。 琥珀不怀疑浩敏的话,不但是因为她与立凡讲的没有出入,还有这些她早有警觉, 但是警觉是警觉,一旦一股脑地有人说破,更何况浩敏气不过,直截了当说的像刀子 一样,她那能接受得了。更因为这些谣言并非毫无根据! 琥珀想她真是那样的人吗?自己感觉不是!可别人怎么都这样讲!自己以后该怎 么办呢?她想起自己忘记问浩敏在她眼里她是不是也那样?但浩敏一边说已经一边强 调她只是说她所听到的,不是她的本意! 琥珀现在像闷在气球里的气,找不到出口,就是被挤压的千形万状也只能痛苦忍 受。她一向没经历过这种事,如今焦头烂额,想到找立凡也不一定有法解决,况且她 说了她不在乎!找母亲?不行,不想让她操心!如果姐姐在就好了,可这是痴人说梦! 姐姐在他还能来大学?浩敏?不行!说不出原因,但直觉不行!还有,还有……对了! 海媚!一想到她琥珀眼睛放亮,但随即黯淡下来,这话怎么说出口!怎样解释原因! 自己一想都觉得挂不住!看来只能靠自己了!她也知道她必须面对。 如此一来,她好似戴上了有色眼镜,而且是一副变色镜!以致于看什么都变了味 儿,对别人的行为判断也有了偏差,产生误解,而她又生气别人这样对她,又要强倔 强,不肯屈就,不太会变通,于是,更加矛盾痛楚,也不爱理任何人,她认定别人都 因这件事对她生了古怪,变的敏感多疑,对别人的举手投足,一颦一笑,甚至对别人 在一起的正常交谈也有所怀疑,对别人的好意也觉得是在讥讽,予以拒绝,总觉得别 人是在时时刻刻对付她,她陷入了自己的围攻中,无法自拔。 有很多时候她还会像孩子一样故意按她认为是别人指点她的猜测去做,而且要作 的超出他们的想象几倍,为的就是让他们知道他们所谓的判断是错误的,有时候也有 故意出气的意思,甚至偏朝别人厌弃的方向做,但这获得的结果往往是适得其反,反 倒使自己越陷越深,越箍越紧,也令别人越加无法理解靠近她。 她唯一信任的就只有立凡,除了立凡几乎不与别人讲话,虽然依旧活泼,依旧笑, 但那大都是和立凡一起时,只有和立凡一起时她才又回到从前,不过,那也已经是另 一番味道。她内心的那些别人并不知道,只是觉得她在变,变的越来越孤独,越来越 落寞。越来越不尽人情,反复无常,不懂珍惜。人自然也显得憔悴了。 把自己关起来的人很容易就把自己放弃,也已经很容易放弃一些本就属于自己的 东西。 她也越来越觉得自己像一只蜷缩的小刺猬,圆圆的滚来滚去,却不展开走路,轻 易也不容别人接近。她又觉得自己被架空了,脚永远无法落地,也永远无法塌实。她 不觉得自己像一个人,倒像是两个,三个,或者更多。她也不知何时开始蹑手蹑脚, 瞻前顾后,举棋不定,总是怕走错一步伤到别人,每走一步几乎都伤到五脏六,者往 往给她造成更大的麻烦,譬如:她有时候想去这里,又想去那里,但都犹豫着怕有不 妥,往往在走路时走走停停,又鬼使神差般地返回去,很多时候还会在某点站上一小 会,仍犹豫着自己的决定,如果旁边有人无论是异性还是同性都会起遐想,更何况一 个人投入的状态是很诱人的,等到她察觉便会立即逃避,这时若有不知情的人上前搭 讪肯定会乘兴而来,败兴而归。她也开始丢三落四。到后来反而加入了惩罚自己的成 分。她也不明白自己怎么这样了!虽然她也在努力纠正自己,但那犹如螳臂当车,更 令自己觉得无所适从! 她越是这样越觉得别人在在意她,这对她来说构成了更大的威胁,这种在意可不 是件好事!因为这在她看来好象是一种监视!一种让她窒息的控制!更偏一些还有拿 她寻开心的意味!这样更多的人就真的更在意她,生怕自己那点做的不对惹到她!琥 珀简直痛不欲生。她甚至需要别人冷落她或者厌弃她!她伤害着别人也在伤害着自己! 同学们都说冉冉又回来了,只是谁也不知道此冉冉非彼冉冉,只是知道卷土重来 的滋味还不如一如既往的好,大都人仍旧盼望她能再回到失忆的岁月里,那怕再失忆 一次也好,当然有些人还在偷着乐,对于这些人就不值一提了。 她把自己冷在一个角落里,整日生活的暗无天日,更觉得此恨绵绵无绝期。那段 日子,没有立凡的时侯,她就一个人看书,上网,看电影,逛街,发呆……,或者遇 个陌生人说会话,但决不深交!虽然这样做后觉得心有不安,但还是义无返顾地这样 去做,她怕有别人的出现会打破好不容易组成的平衡,那不知又要费多少周折!同时 也怕把这些人拉入自己的旋涡里令大家都难过! 她也知道跑起来就是胜者!但她不知道自己究竟该怎么做。她也对“太阳每天都 是新的”“每两片树叶都会不同”“与人方便,自己方便”等等的老生常谈般的名言 感到不痛不痒!因为她觉得那都是别人的!她也去找一位心理协会的辅导教师看过病, 但是,那位天庭饱满的老师笑眯眯地给她出谋划策,说什么要一步一步走,生活都要 安排好……。一不小心让琥珀觉得他说的太机械,分明是给机器人用的,她怎么也是 个有血有肉、活蹦乱跳的上进青年啊!要活的像个机器人不如死了好!撒鸭子跑了, 以后再没找过心理医生。 有一天她突然产生了一个念头,这个念头一经产生便迅速膨胀,犹如闷在锅里的 馒头越胀越大,她终于决定搬到校外住。她可不愿再这样活下去!她简直要被憋疯了。 她甚至也已经开始自己可怜起自己来了!还有什么比这更可悲的!她觉得换个环境她 会把心态调整过来,找回自我! 琥珀当然没告诉立凡真正原因,只说想搬出去住,立凡开始不同意,但是终究拗 不过琥珀。他虽然注意到琥珀的变化,但也不去问,只是想办法逗她开心,如果琥珀 不讲,他也觉得不便问,觉得琥珀定有道理,其实,他也猜出与传言有关,他不知道 琥珀竟然又去问过浩敏,而浩敏竟然说的那般“透彻”,只当是自己的不是,心中更 是愧疚。对琥珀自又好了许多,而琥珀感到立凡对她的改变,怀疑立凡以前一定怪她 了,如今才顺了他的心,心中又有另番酸楚。 但琥珀久久没搬,外面住处爆满,这趁了立凡的心意,他到底一不小心说漏了, 他不想脱离集体。琥珀听了恨的牙根痒痒,你直接责怪我脱离集体不就行了。琥珀当 初何曾没这样想过!立凡赶紧解释:“你别多心,我不是那意思。”琥珀顶烟上: “量你也不敢!” …… 周三下午,阳光很烈,由于昨天刚下过雨,潮湿的空气犹如浪涛般一波波推来, 扑在琥珀的脸上、身上,琥珀毫无知觉,她穿了一身火红色的连衣裙,一个人走在赤 裸裸的乡间小路上,无精打采的,路两旁盛开着金灿灿的油菜花争香斗艳,对她却毫 无作用。 不知从那飘来的《再回首》飘的琥珀心绪一落千丈。眼前出现了一些久违的身影 在笑、在跑、在喊叫,渐渐的由模糊到清晰,又由清晰到模糊。琥珀叹口气,她想起 往事,禁不住又黯然神伤。 手机突然响起,本想不接,她现在只想一个人静静,不料是海媚,顿时提起精神, 连日的焦头烂额也都飞的一干二净。因为这些日子她总愿一个人清净,所以几乎也把 海媚忘了。 海媚听出她的语气才打趣:“这长时间没信儿,我还以为你把我忘了呢!”琥珀 不服气你不也一样,怎么到我这就变了,但并没讲出来。只说:“那里,忘了谁,也 忘不了你。”她不想想所有人几乎都被她拒之门外了,海媚仍把她当作冉冉,以前的 事还历历在目,那里还敢轻易去找没趣,再说,又不是一个班级了,也实在没什么好 理由找她,平时又没碰到她,还怕一不小心惹她不痛快,不如先躲一躲,让她清净清 净,过段时间也许会好些,还有就是她失忆那段时间的表现,让海媚相信她会变的!。 海媚打住:“我刚才在开玩笑,是有事找你。”琥珀听说可以与海媚同住,欣然同意, 高兴的差点跳起来,连说,好,好,谢谢。海媚等她消停了才松口气:“那就好,我 还担心你不过来呢!你什么时间搬通知我一声,我好有所准备。” …… 最后海媚没头没脑地说了句:“你的男朋友可真爱你,好好珍惜啊!”然后不等 琥珀多讲就说有事忙,以后再聊,匆忙拜拜了。琥珀一个人愣了会,这才感到因天气 造成的不适,赶紧往回赶。 -------- 虹桥书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