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 琥珀原以为珠子开完展销会会回广州,所以更没敢把这事告诉立凡,她知道海媚 是不会乱讲的,这是海媚的一大优点,她很能保守秘密,如果在战乱年间作情报员, 即便一不小心被敌人抓住,她也会是江姐那样的英雄!所以她赢得了周围人的信任, 这也是她好口碑的一个原因,也因此许多人肚子里有苦水都往她肚子里倒,她则像个 大姐姐一样耐心地听,然后又耐心地劝慰。可是珠子却留了下来,原因不说自明。 珠子所在公司的展销会在荆州办的也并不顺利,主要是没把握好天时,本来打算 举行一周的展销会因为夜间的一阵狂风暴雨毁于一旦,展销会被迫终止,展销品也几 乎都成了废品。 这样珠子提前完工,找个理由请了几天假,开始了他风风火火的爱之旅。 第二天就在校门口堵住了她,琥珀看见他马上想躲开,但马上意识到不行,万一 珠子见不到她闯到校内就更糟了,正好立凡不在,不如先把他劝走,其他的以后再说。 琥珀不慌不忙走过去,珠子也找到了她。 琥珀略带微笑:“珠子,你来了,我们可以找个地方好好谈谈了。” 珠子也笑,那样就像是在笑琥珀的笑似的:“琥珀,没想到我们会这样见面,怎 么你以为我会对此不了了之,或者我会回广州。”然后又有些惊讶地说:“是不是我 来的不是时候,怎么没见到他!” 琥珀想你当然来得不是时候,如果我念完大学你再来我们就不会这样了!而后听 他提到立凡心里更说不出是什么味道,只好换了口气顾做轻松地说:“珠子,我算做 ‘地主’了,你到这里来我总要进地主之宜,我们先放下这些不快的事,先去个地方 怎么样?”珠子当然明白琥珀的用意,但还是轻轻点头。 琥珀专门选了个清净的地方,为的是躲开暗处的目光,“星星茶吧”在巷子深处, 古色古香的布景,幽雅闲适,的确是一个相会谈心的好场所。 点过茶后,珠子抿着嘴啜了一小口,觉得确实不错,清香淡雅。 琥珀笑问:“怎么样?”珠子点点头,意思是茶是不错,但是仍旧板着脸:“我 们还是谈正事吧!” 琥珀站在被动的一面,把柄在珠子手里,她可不想先发表意见,所以把发言权先 交给珠子。 珠子也不客气:“琥珀,我要先问你几个问题!” 琥珀点头,“好,你问,我能回答的都回答你!” 珠子开口就问:“琥珀,你还爱不爱我?” 琥珀为难了,怎么回答吧!说不!珠子狗急跳墙怎么办?说爱!那立凡呢?即便 自己说仍旧爱珠子,珠子即便信以为真,他会离开这里吗?如果他缠住她不放呢? 琥珀想了一下又把问号还给他:“珠子,我爱你我又能怎么做呢?” 珠子没想到琥珀突然这样问,这一时间倒把他难住了。 琥珀看自己的话起了作用不给他思考的余地,紧接着诉苦:“珠子,你应该知道 我现在的处境,我不想让母亲难过,不想因为这件事而丢人现眼,不想让人骂我可耻 无能,我更不想伤害你,可是,到现在我没有选择!我们无法逃避事实!” 珠子听到琥珀提到她的母亲,想起这段日子琥珀的母亲也一直在欺瞒自己,但是 明显她还不知道琥珀有新男朋友的事。 琥珀看他脸上的变化也立即回过味来。 珠子已经又开口了:“你有办法,你可以不念,难道我们以前那样在一起不好吗?” “不,不行!”琥珀的反应很激烈:“我,还有我母亲,我不想再过那些满足不 了我的生活,我母亲也不会希望我那样!”转而又央求说:“珠子,我求你了,放过 我好吗!我真不是有意要这样做的!” “可是你做了!”珠子面无表情。 “我……珠子!你不能原谅我是吗?” “是的! ” “那么,你是准备戳穿我了!”琥珀几乎是肯定的。很是悲伤。想想入学这么久 她经历了多少波折,难道就是因为珠子的出现一切都付之东流! “琥珀,事情没有那么简单!我要不要戳穿你要看我的心情!” “什么心情?”琥珀半懵懂的问。 “呵呵!琥珀,你不会连我想要什么都不知道吧!你当然知道,你是在装糊涂! 好吧,你可以装,那么我也可以!” 琥珀的眼睛眨了眨:“珠子,我们平心静气地谈一下,我告诉你其实我只想安安 静静地念完大学,也求你不要打扰我好吗!等到我念完大学,我们……” “哈哈!”珠子笑了,好奇地盯着琥珀:“怎么,你还以为我会相信你?我又不 是小孩子。” 他的态度一下激恼了琥珀,“那么,你就是要戳穿我了!而我还是要告诉你我没 有别的选择,我的退让底线是你马上离开,装做不知道,那样三年后我们兴许还有机 会,可是现在如果你想怎么做那随你,大不了我真的不念了,我们也永远不可能再在 一起,这个结果我也承受的起!我没有什么好说的了。我该走了!”琥珀是受不了胁 迫的,她是“宁为玉碎,不为瓦全”的,她下了最后通牒起身离座,准备离开。 珠子了解琥珀的脾气,慌忙站起来拦住琥珀:“琥珀,你不必这样!我们可以商 量。” “该说的我都说了,没什么好商量的了,要怎么做你自己看着办吧!”琥珀说着 又绕过珠子准备离开。 珠子比她更快,拦在她面前,琥珀脸色阴沉,“你还想说什么就快说,如果你还 是不能满足我的要求就不必再说什么了。否则,我只会更讨厌你!” 珠子满脸忧伤地望着琥珀:“琥珀,可以先听听我对你的评价吗?” “不必了!你对我的评价无关紧要。” “那么……”珠子停顿下来用手抚了一下额头,刚才松动的头发又拢起来,他好 象艰难地咽下了什么巨大而不可能咽下的东西。然后,他说出了心里话。“琥珀,你 安心上学吧!我知道你是一定要这样的,我了解你,就像你当初要不念一样,那时候 你是否考虑过你母亲!我欣赏你的魄力,就像你说的一样,时过境迁,三年后我们都 不知道会发生什么,但当有一天你站在云端,你对小草的接触只能是化做雨,任凭风 吹日晒土吮。”说到后来连他自己也不知自己究竟在说什么了。 琥珀怔在那里,他在说什么,他是不准备戳穿她了吗? “你是说你不准备戳穿我了?”琥珀有些不敢相信,“你是说你也不会纠缠我了? 是吗?”她的思绪始终集中在这里,根本没理会珠子的其他意思。珠子也心知肚明琥 珀离他越来越远了,换作以前上面这番对话该是另番动情的场景,他有自知之明,也 不愿为一个已经不爱自己的人苦苦纠缠,他觉得感情也要拿的起放的下。同时,他也 看出琥珀根本不了解他,这不禁令他气馁。 “是的!你终于得到满足了。”停了一下又说:“我们还会再见面,不是吗?” “是的!但是不一样了。”琥珀仍旧不动声色。 “我也承认你比原来有长进了,但是玉米地里不光只长玉米。” “但是,青石板上是永远长不出玉米的!” “你说的没错!我也承认土壤、水分、空气都是他们生存的父母。” “我们不要扯的太远了。” “不!并没有,恰恰相反,我觉得这很有趣,琥珀,你与其如此担惊受怕为何不 能自己考学或者念其他学校。再说,大学生的就业也不怎么样!这你是知道的。换句 话说我不戳穿你,三年内你能保证没有意外发生吗?” “我不管!我需要我就要,有了文凭我会更容易找到我喜欢的生活,再说,现在 ……”琥珀想到立凡海媚。 “我明白了!”珠子只认定立凡了,其他的都是琥珀的借口。 “那好吧!琥珀,我们拥抱一下作为一个结果!”珠子免不了落寞,说的潇洒, 琥珀放的下,他可没那么容易放下。 是琥珀太绝情了吗?也不是!琥珀是一直忍着的,她即便还爱珠子,她也不会表 现出来,她害怕因为珠子而令自己陷入困境,索性斩草除根。但面对珠子如此轻易的 决绝,仍觉得心中隐隐做痛。 琥珀由珠子的拥抱中移开;“珠子,我相信你会找到更适合你的另一半,对不起, 我注定令你失望了。” 珠子微微点头:“感情的事没什么对不起的,我也一定会找到另一半。”然后又 饮尽杯里的茶,“该走了,这么好的茶不能浪费。” 琥珀也学着一饮而尽,刚要开口再说点什么,不经意向窗外一瞥,恰好看见立凡 站在窗外已经不知多久,立凡看到琥珀看见自己,便迅速转身离开了,琥珀顾不得珠 子,慌忙去追立凡。 但是,没追上立凡她自己先崴了脚,顾不得疼痛,仍要去追立凡,那里还追的上, 走不得几步已经痛的再不敢落脚,只得抬起右腿单蹦,恰好不远处有块可坐下来救命 的石头,琥珀坐下来先给立凡打电话,通是通了,可是对方一看是她就挂断,琥珀又 打过去对方却是关机,连打几次仍是如此,再打过去居然停机了。 琥珀也不看自己的脚伤,她越想越觉得伤心,连日来的不顺使她禁不住痛哭流涕, 怕别人看见,前额轻枕在虚叠在膝盖上的手臂上,假装睡觉。 不知过了多久,有人拍她的肩头,琥珀以为是立凡,慌忙抬头看却大失所望,原 来是浩敏,蜂蜜变成辣酱,充满兴奋和期待的心立时填满失落。 -------- 虹桥书吧